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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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液体夹杂着沙冰猝然喷了满脸,冻得张雄一激灵,被体温融化的可乐沙冰顺着发丝滴进衣领。

喷溅范围不小,他的两个小弟同样受到波及。

张雄骂骂咧咧地抖着领口抬起头,想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孙子,下一秒就彻底闭了嘴。

陆离铮顺手将空瓶直接砸到了张雄才昂起的脸上,力道很大,疼得他呲牙咧嘴,又往后栽到背倚栏杆才停下来。

张雄艰难地稳住身形,对上面沉如水的陆离铮,锋利黑眸里渡了层黯色,戾气十足。

他甚至没有再往前,颀长的影子压在坐着的三人身上,压迫感和寒意就油然而生。

陆离铮想起之前徐鸣灏口里的“没人当面欺负钟浅夕,可总会有人觊觎,和说点儿难听的话”。

惊世的美貌配上优越家境算王炸,反之在十几岁无能为力的少年时代,则可能被迫成为死局。

所以凭什么呢?

陆离铮眸色渐冷,眼刀如刃。

张雄和孟覃不对付,一直后悔自己没去观瞻那场孟覃灰头土脸的篮球赛,直到巨大的威压落到自己头顶,才顿知狠角色是分等级的。

口嗨王者、为非作歹和杀人坐牢本就不能同日而语。

何况陆离铮是杀人坐牢那位要喊大哥的人。

张雄抹了把脸,忌惮地赔笑,“这不是我们铮哥吗?”

他踹旁边的小弟,“没长眼睛啊,赶紧去给铮哥再买瓶可乐,要冻得。”

小弟如蒙大赦,走时候还仗义的拉着另一位一起,“我没带钱,你陪我去买吧。”

两人脚底抹油跑路飞快。

张雄气得牙痒痒,艰涩而小心地问,“刚刚那是嫂子?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下次不会了。”

陆离铮走近,踩着张雄坐得台阶,侧头阴恻开嗓,“不是。”

“……”张雄心说你们城里人玩挺花啊,他会意地着补,“我懂了,我发誓,以后我方圆十公里内,谁对咱妹妹口嗨,我让他知道月亮为什么那么圆。”

陆离铮才拎起他的衣领,还没来得及动手,就听见身后传来徐鸣灏爽朗的笑声,“姑奶奶你给谁买的雪糕啊。”

寻旎超大声回,“我们浅,没你份。”

陆离铮如梦初醒,抽手扔下摸不着头脑的张雄直接走了。

操场另一端,钟浅夕以倒数第二名的成绩完成了八百米测试。

成绩为四分十九秒,要不是快到时候体育老师催了嗓子,她完全能卡及格线跑。

专心摆烂控分的钟浅夕对操场最南端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

“是吗?”阎王来自地狱的声音响起,把张雄他们惊得作鸟兽散,隔周主席台检讨内容变成了,“自己不学习也不应该骚扰其他同学。”

陆离铮把额前的湿发捋到脑后,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衬衫下的腹肌线条若隐若现,挑眉淡笑讲,“我还以为三好学生路过会见义勇为呢。”

钟浅夕伞骨后扬,明艳的脸颊看不出半分惧色,梨涡轻浅,莞尔回,“最多是借你把伞。”

他俩恩怨如何钟浅夕根本不感兴趣,陆离铮打得是张雄或是别人都与她无关。

喜欢本来就让人是非不分。

她扬手,把伞高举,囊括陆离铮头顶。

沐秋冬季的风大到要以每年刮倒几个公交站牌举例,普通的脆弱小漂亮伞根本不适用于疾风刮乱的雨滴,所以人人都拿钢骨大伞,容纳两个人绰绰有余。

陆离铮接过伞举着,钟浅夕退了半步,顿入雨中,冰凉的水滴打在后颈,人跟着打寒颤。

腕骨被扣握拉扯回原处,陆离铮眯起眼睛,把伞又塞回她手中,漫不经心地讲,“我手有点儿疼,现在举不动伞。”

“……你别犯浑。”钟浅夕瞪他,娇嗔呵,神他妈的举不动伞。

秋雨裹挟秋叶汇成溪流,雨丝成帘,把伞下与外界生生隔为两个世界。

钟浅夕与陆离铮在幽深巷口僵持不下。

明亮水润的狐狸眼对峙深邃无波的凤眼,败局难分。

路灯沿街串联亮起,水面粼粼,呼吸交错。

终归是钟浅夕退了步,陪陆离铮去停车场,再由他送自己回去。

那伞最后还是陆离铮撑得,偏心给女孩子斜打到再明显不过,钟浅夕几次三番的扶正,只要松手就会执拗得又偏到她这边来。

其实陆离铮浑身早湿透了,根本分不出哪块是后被淋湿的,也不必分,全为她。

****

门廊大敞的小吃店里飘出阵阵烟火白气,简陋雨棚容纳了不少食客,杯盏碰撞有清脆的声响。

陆离铮再度陪她下车,始终没有要走的意思,看起来要一路送到家中。

钟浅夕喜欢和他并肩同游大街小巷,心里又怕他湿衣感冒,说不出别的什么。

思忖半晌,好不容易憋出句,“要不你先回家?等哪天有空,我请你吃饭?这条街还是有几家好吃的。”

“你那天推荐的双皮奶就很好吃,小芷很喜欢。”陆离铮散漫轻挑答,“我时间不多,可只要浅浅开口,永远为你预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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