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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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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错推开病房门,就跟一位姑娘撞了满怀。陈错下意识一嗅,还挺香,喷了香水,洗了头,仔细一看,细腻的粉底,还勾了小眼线。

陈错的情敌警铃一下拉响,她眯眼,朝病床上一看。陆峥靠在床头,在用手机,听到门口的动静,这才望来,一眼撞上了陈错的眼睛,竟然有点慌。

他竟然敢慌?陈错心里冷笑一声,将怀里的姑娘扶好站稳,再一笑:“没事吧。”

面前的女生白白净净,斯文秀气,还有一头漆黑的发,看起来非常乖巧。她同样看了陈错一眼,陈错比她高,陈错的身高在女人中算是高的,有一米七,长相艳丽,还酷爱红唇。

比起女生身上那种浅淡香水味,陈错的味道显然更加富有攻击性。女生后退摇头,说没事。她挽了一把头发,又偷看了陈错一样。

陈错却绕过她,往床头走。把手上袋子和包包往旁边一放,女生手里端着果盘,显然是要去洗,而不是走。陈错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笑道:“你朋友?”

女生托着果盘回头,看着陈错:“你好,我叫薛玫。”声音也温柔绵软,很可人。

陈错也回:“陈错。”只是她的话语简洁,冷淡,模样看起来也不甚热情。她这样的长相,再冷起来,杀气腾腾。薛玫咬唇,握紧果盘,求饶似地往陆峥身上看了一眼。

这一眼可把陈错怄得不行,往哪看呢,跟谁求助呢,装什么白莲呢?

陈错也跟着看陆峥,她倒要看看陆峥怎么怜香惜玉。 这一回头,却对上了陆峥的眼睛,陆峥仔仔细细看她一遍,才道:“瘦了。”

陈错一下没绷住,笑出声:“才几天,怎么可能就瘦了。”陆峥皱眉,拉她的手过去,握了握。这时陈错也没空吃醋了,如果不是病房里还有个薛玫,她现在都要爬到床上去要亲亲了。

陆峥这时才开口,跟站在门口的薛玫道:“薛小姐,这是我女朋友,刚刚跟你说过的。”

陈错心里满意死了,面上还要装模作样,像是才发现薛玫端着果盘一样:“你是客人,怎么好让你去洗水果。”她起身,过去接果盘,一拿,还拿不动。

薛玫垂着眼,面上的委屈几乎要化为实质了。但到底敌不过陈错的力气,果盘还是被拿了过去。像是受不住般,薛玫匆匆地提起包,说了声我下次再来,就想走。

哪知这时陆峥说:“薛小姐,下次就不用来了。”不等薛玫露出受伤眼神,陆峥又道:“我今天就要出院了,你不必来了。”

这话惊得不止是薛玫,连陈错都吃了一惊。陆峥在医院里待着不过半个月,怎么就要出院了。

她把果盘往旁边一放,也没精力管门口情敌了,直追问:“怎么回事,你伤还没好,怎么就要出院了,医生同意了吗?”

陆峥重新趴在床上,他伤了背,最多的姿势便是这样。他眼睛看向陈错带来的袋子,手伸进去一翻:“这些都是什么,你买的吗?”

陈错坐回椅子上,抱起手:“别转移话题,说说你出院的事情。”

陆峥无奈看她一眼,说了句让陈错浑身上下都舒坦之极的话,陆峥说:“还有外人在呢,给我点面子。”这是一种示弱,同时将门口那位薛玫排除在外。

陈错被哄得差点破功,想笑,又忍住了,她不用回头,都听到病房门被人关上了,想来那位薛小姐实在待不下去了。

陆峥看人一走,陈错就笑出来,便无奈道:“你这女人。”陈错卸下通身气势,捧着陆峥的脸,在人嘴巴上亲了一口:“我这女人,你爱的女人。”

撒完娇,就要开始说正事,陈错拧着眉,心疼地看着陆峥的背:“要不要再住上一段时间,不是说还要观察观察,得动手术吗?”

陆峥好笑道:“医生说能出院,就没那么严重,放心。”说罢为了证明自己没事,陆峥还从床上起来,走了几圈。本来就没伤到腿脚,杨雪和陈错都怕他走动牵扯到伤口,就差没把他绑在床上了。

见陈错放下心来,他又将陈错拿来的袋子翻了翻:“你怎么会买这些来。”

一提到这些药,陈错便想到陆少坤跟她说,不能给陆峥说,要不然这药就浪费了。陆峥见她拧着眉,不说话,面有犹豫,就起了怀疑。

他把药一样样拿出来看,都是跟他伤势有关的。见陈错为难到说不出话来,陆峥问:“别人给你的?”陈错迟疑点头。

陆峥把药砸回袋子里:“是他?”陈错不知道陆峥嘴里的ta是男的还是女的,仍然不敢说话。陆峥语气已经冷了下来:“下次他让你带过来的东西,你不要收。”

陈错对自己的亲生父亲印象很淡了,唯一让她感受到父爱的是陈台演。但就算如此,她还是背着张雅宁,偷偷藏了一张亲生父亲的照片。

那男人真的很帅,虽然张雅宁说他完全是个人渣,但陈错还是把照片留了下来。她总是想着,别人都知道爸爸长什么样,她总不可能什么都不知道,跟少了点什么似的。

又或者还带了点想要留在心里的惦记,和可笑的向往吧。以后要是能遇到那个男人,能把人认出来。

因为没有,所以羡慕别人有的。她想着,陆少坤看起来,是在乎陆峥的。两个人有没有可能和好,到底发生过什么。

见陆峥冷着脸,不说话,也不想跟她说更多的模样,就像是无形中的高墙,陆峥在墙里,她在墙外,她走不进去,他亦不肯出来。

陈错不敢追问,问为什么,也不敢说,你又没可能原谅他。她怕触雷,怕压了陆峥的底线。正因为深爱,才有诸多顾忌。

可这种被排除在外的感觉,最伤人。陈错将那袋子收起,尽量不让陆峥看到:“我一会走的时候,,带出去。”

陆峥点头,安静下来,像有心事,也不想说话。陈错拿起苹果想削,她给陆峥示范,这些天在医院,她也算练了一手好刀功,会削苹果了,陆峥怎么样也不许再笑话她。

陆峥含笑望她,刚刚那股子生疏感瞬间褪去。他摇头,将刀从陈错手里取了下来。他把苹果从陈错手里拿了出去,撑着床坐了起来,他问:“有烟吗?”

陈错瞪眼:“身体都这样了,怎么还抽烟。”陆峥看了看病房里的烟雾感应器:“这里也抽不了。”陈错从包包里取出一包,捏着一根,抵到陆峥面前:“不过你可以闻一闻,过把瘾。”

陈错最近也在戒烟,她包里还有一盒戒烟糖。她取出一颗,喊进嘴里。糖果碰着牙齿,撞出清脆的声响。陆峥看着她吃糖,突然推开她递到他面前的烟,反而凑过来吻住她的唇角,舔走她唇边的甜意。

陆峥凝视着陈错,低声道:“这样也够了,你想知道我跟他到底怎么回事吗?”

陈错面上呆了呆,她以为陆峥不想说的,也不想给她知道。刚刚那样的冷淡,透着拒人于千里的气息,现在又愿意和她说了,她没能料到,一时都傻住了。

陆峥看她那傻样,就忍不住笑,伸手去握陈错的腰,要把人抱到自己腿上坐着。陈错这才醒过神,搡着陆峥的肩膀急道:“你疯了,你伤还没好。”

见人死活不肯过来,陆峥也强迫不得。这让他不由怀念起没受伤的时候,轻而易举就能将陈错托起来。女人的身体很瘦,托在手里,却也不重,压在身上,却非常有肉感。

一不小心,就有些想歪。陆峥咳了一声,正经起来。陈错跟个小学生似的,坐回椅子上,双手扶着膝盖,仰着脑袋,等陆峥给她讲。

她确实很想知道,刚刚陆峥看出了她想知道,却见她没有开口问,甚至有些忧郁小心的,照顾着他的心情。看到这样的陈错,陆峥心想自己还是不是男人,那些往事,也没什么不好说的,何必把自己女朋友,弄得这么慌。

他语气平淡,用词简洁,不带情绪地将过去的事情说了一遍。家里管不住他,陆少坤把他送管制学校,在里面被虐待,跟陆少坤求助被拒。

之所以不想见陆少坤,大概是因为没法原谅吧。陆峥说到这里,突然笑了一下,然后他对陈错说:“是不是有些孩子气,因为他是我爸,是最亲近的人,所以,更没办法原谅他。”

他话音刚落,就见陈错眼睛一下红了,她落着泪,靠了过来,她搂住了陆峥,柔软的脸颊贴着他,带来一连串的湿润。她在哭,身体细细颤抖着。

陆峥搂住陈错,低声道:“别哭了,现在想想,也没什么。”当过兵后,就不怕苦,那时候最惨的不过是皮肉伤,是年少气盛被管制,不被家人信任,差点死去。而那些放到现在,也许都没那么难以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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