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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啊,小老百姓,反对危险的抗击打能力更低,若非包三儿揭穿了,锦衣卫重视了,又将人给抓住了。就那匪人的胆子,若是哪天感觉他们两家这里监视锦衣卫挺合适,杀了他们霸占地方都有可能的。你说他们是不是要感谢?
所以喽,莫名的,包三儿又多了一份救人全家的功劳,而且还是两家!这积德积他自己都觉得迅速。
第15章 转行、抢购
都是街坊,方家和齐家对着包三儿那也算是老熟人,两家如今的家主提留着礼物过来感谢的时候说话那是相当的自在,什么话都往外冒。
“这都多少年了,咱们这一片那真是从没有这么悬过。”
“可不是,锦衣卫衙门隔壁啊,谁敢闹事儿?平日里就是走街串巷的都不敢过来,谁想能有这事儿呢。”
前头一句说的还行,可这后头的……虽然锦衣卫人神易避的属性谁都知道,可你们这么大大咧咧的往外说,这胆子是不是有点大?
包三儿喝茶的手都顿了。眼角往上扫的时候不自觉的就往外飘,生怕让人听到。偏偏这两个说话的人还半点自觉没有。
“我打听了,是东瀛的人,据说是为了什么,寻锦衣卫档案存放的地方?你说他们是不是脑子不好?这样的东西就是有,那是随便能寻到的?当衙门里的人是傻子不成?”
咦,这个他不知道啊,寻档案存放?这是又出什么事儿了?难道锦衣卫抓着他们什么把柄了?包三儿好奇了,也不拿茶盏混时间了,侧头问齐家老大。
“寻那地方做什么?他们要找什么档案?”
齐老大在北镇抚司掌刑千户手下当差,因为家传了三代张板子的差事,是有名的板子齐,所以人脉也好,消息也罢,算得上是他们周围人里最灵通的一个。只是因为平日都在北镇抚司当差,寻常见不到人,这才算不得往来勤快。可真要问什么,他总能有点线索。
果然,他这里一问,齐老大立马微微侧身,一脸告诉你们秘密的模样说到:
“据说东瀛打上了高丽的主意,连着被咱们逮到了好几个小辫子,连着证据都有了,许就是为了这个。”
为了这个?哦,是了,别看后世那边好像不鸟咱们,尾巴翘得老高的拽样,可在这个时候,大明□□上国的名头还是很有用的,被抓到了小辫子,真惹怒了大明,来个什么封锁经济的,那东瀛绝对吃不住劲。
“可他们这事儿办的,闹出来了不比高丽那边的岔子大?好歹那还隔着一层,这次可是直接威胁到皇权了。”
可算是有人和他一个想头了,齐老大说话的音都提了一个高度,满脸兴奋的继续叨叨:
“所以说他们没脑子呀。不赶紧的寻人顶了罪,将事儿抹过去,居然还上门来想偷证据,简直是被驴踢了脑子了。”
确实,这事儿干的实在是蠢的很,蠢的让包三儿都怀疑,这是不是借口。可他到底不是锦衣卫的人,所以哪怕是怀疑这消息的准确性呢,在没有更准确的消息前,也只能哼哼哈哈的这么听着。然后适可而止的将话题扯开。
“大方,我听人说,今年冬日太冷,好像牲口死的有点多?你那边怎么样?”
方家这个年岁不大,可一样也是手艺人,20岁上就顶了他爹的差事,去了缇骑的马场,当了半个在编兽医。也因为常年在城郊马场上差,十天半个月的不在家里,所以啊,即使算的上和包三儿打小一起长大,往来也不多。不过不多归不多,到底是打小的交情,所以包三儿问什么他从不瞒着。
“才入冬没几日呢,就已经冻死了一成了,今年咱们那边的差事怕是没好了,还不定要吃什么挂落呢。”
一成的马匹就这么没了?包三儿唏嘘的不行,想想这明末的日子,粮食粮食受灾减产,牲口牲口冻毙无数,再有各种天灾,各种贪官豪绅,也难怪大明后期撑不住呢,百姓都快被逼死了的时候还要应付各种战争,可不就破产了嘛。
想想自己到老可能的凄苦日子,包三儿那心肝都开始哆嗦了。那话怎么说来着?穿越的自来只有两条路,要嘛躺平该死死去,要嘛为了生存努力改变。
让他躺平是不可能躺平的,哪怕是为了家里的孩子呢,他也得努力改变点什么呀。
“说起这天冷,我家这万字炕我记得你们两家好像也装上了?怎么样?可还行?对了,还有那铁皮炉子,你们那边没用上?马厩里安上几个,应该不花几个钱,不能用?”
怎么不用,锦衣卫出来的东西,那最先装备的自然都是自己人。诏狱的牢房里都装上了,没法子谁让那边关的多是官呢,基础生活条件还是要注意的对吧。
“既然这样,那怎么还能死这么多马?应该不至于啊!”
“东西出来的晚了些,再加上炉子少,煤饼子也不多,一个马厩就放了一个,总有没照顾到的地方,可不就死了些嘛,不过这已经好多了,原本我们还以为要冻死三成呢。”
就这还已经不错了?哎呦,你们这也太没追求了。包三儿心疼那些死了的马,延伸着心疼其他地方可能冻死的三成,忍不住将他自己的省钱秘笈给突突了出来。
“用煤碎渣呀,活上黄泥,做成带孔的饼子,一样烧的挺旺,还省钱省煤。再不济马厩里修一条窄窄的地炕也成啊,灶头往外头一放,搭个烧水添火的地方,平日里还能让你们歇脚暖脚,多实在?”
是挺实在,而且听着就听简单,弄起来都不用两天。可为啥别人就没想到呢?齐老大转头上下打量了一下包三儿,摸着下巴疑惑到:
“你个金银匠如今怎么弄的比泥瓦匠还懂行了?我说包三儿,你没准备转行吧!”
他有时也想问问自己,是不是准备改行了呢!你看看,自打知道了未来的命运,他干的每一件有点影响力的事儿,那就没有一个和自己专业相关的。万字炕该归泥瓦匠吧!铁皮炉子、铁皮管子,这是铁匠的事儿吧!这会儿连着牲口保暖都关心上了。
可吐槽归吐槽,想想这年月马匹对于战争的作用,他还是不能不上心。
“转什么行啊,那不是咱们都是老伙计了,知道你们为难的事儿,帮着出主意嘛,你且别管这些个闲话,只说能不能用吧。”
怎么不能用?不用多花多少钱,就能让他们马场的人熬过这一劫,方老大点头的时候脸上的笑都出来了。
“是个好法子,我回去就和他们说。包三儿,你脑子,就是比咱们好使。”
“这么说,咱俩今儿这来道谢还谢出巧儿来了?那,包三儿,你给老方出了好主意,我呢?有什么巧宗没有?”
诏狱能有什么巧宗可说?给牢房里都起上炕吗?若是这样,不说银钱谁出,光是这待遇……上头真能答应?还不如给里头添上两张毛毡子更利索呢。
咦,你别说,毛毡子……包三儿的眼睛又开始发亮了,这个好像不需要他当织匠,如今就有现成的!军营里的帐篷、行军的毯子、马鞍下头的垫子好像用的都是这个吧。和蒙人打了一二百年的仗,这些个实用的好像早就通用了。
那既然这样,这些人怎么就没开发开发这些东西在别处的用途呢?
“你别说,这东西还真有,犯人的草堆上当被褥的就是这个。只是味道太大,很多人都有家人送东西进来,所以用的人不多罢了。”
“用草木灰煮上几回,这膻味就能消去七八成。弄好了,其实咱们这样的人家用着也挺合适。别的不说,当个门帘子是肯定够挡风的,当个炕褥子呢,还省了棉花了,棉花几个钱?这东西几个钱?”
还说不当织匠呢,看看,这主意又出来了吧!看着边上那两个笑的不怀好意的样,包三儿都有些想打自己一嘴巴子了。
毫不客气的将这两个不见外的赶走,包三儿就准备关门上锁,好好琢磨一下明儿面见锦衣卫领导的事儿。可这人刚走到了里头,刚才听了个全场的老韩头却走了过来,
“三爷,那毛毡子真的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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