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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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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面容姣好,五官立体,鼻尖有着一颗和江昭旭相同的淡痣,干练简单的妆容打扮却透出一股非同常人的气质。

身后跟着一个年轻帅哥,这个祁郡到是记得,上次在会所见过一次,江昭旭还喊他哥。

祁郡有种预感,这是冲她来的。

“你好,我是江昭旭的姑姑,江玉清。” 女人走近她,率先出声,笑了笑:“不知道你方不方便和我聊一下?”

是了,还真是冲她来的,祁郡拢了拢身上的外套,点点头:“好。”

两人没有直接在人来人往的医院大门谈事,走到了人少的草坪,随便找了张落满花瓣的座椅,江玉清从包里掏出纸巾擦了擦,点点下巴示意祁郡坐下。

“祁郡,对吧?” 江玉清侧头看她。

祁郡没有回避她的眼神,点点头:“是。”

江玉清:“我今天来呢,是奉家里老爷子的命跟你聊点事,关于江昭旭的事。可能我接下来说的话会有点重,但我无意冒犯,请你谅解。”

“我知道。” 祁郡直白地说。

祁郡大概也知道江玉清要说什么,她什么烂话脏词没听过。

江玉清确实没想到祁郡会如此直白,勾唇挑挑眉,道:“老林已经把所有事都告诉我了,无论怎么样我们江家还是得跟你道个谢,谢谢你当初拉了阿旭一把,如果没有你,阿旭最后的结局应该不会比现在好得了多少。”

“但是祁郡,感谢归感谢,并不代表江家会接受你。阿旭只是来海城待一段时间,而你应该也知道阿旭现在已经回h市,江家也在给他办后续出国的手续。那你呢?你会去哪里?你要一直等着他回来吗?”

祁郡依旧面无表情地听着江玉清的话,眼睛盯着草坪上晒太阳的病人,脑子里一直放空。

江玉清随手捻起座椅的一朵残花瓣,放在指尖端详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阿旭很喜欢你,从他为了你一次又一次惹怒老爷子就可以看出来,但从各个方面来说,你和阿旭并不合适,至少现在的你们是不合适的,或许多年后你会变得很优秀,但现在的你,用老爷子的话来说,那就是进江家大门你还远远不够格。”

江玉清话音落下,祁郡不着痕迹地冷笑一声。

过了许久,她才缓缓出声:“我不需要你们的感谢,我想您来之前也应该是了解过我的家庭,我的父亲是一名警察,所以当初做拉他一把的决定只是因为我从小受的就是法治教育,我不善良但也有着辨别是非的能力。”

言外之意就是我不是因为江昭旭是你们江家长孙才拉他一把。

“我不太清楚你们江家是怎么思考我和江昭旭之间的关系,但我明确告诉你我从未想过要进你们江家的门。我和江昭旭在一起也不是因为他姓江,更不是因为他是你们江家长孙。我也不太清楚你们眼中的合适是什么样的,但这都与我没有任何关系。”

她的声音很镇静也很冰冷,不带任何感情,

“我也清楚你今天来找我是为了什么,其实你们江家也大可不必担心我缠着江昭旭。”

人都离开了,她也不可能追他追到国外。

说着说着她顿了一下,捏紧搭在座椅上的手,压了压鼻子的酸,故作无所谓道:“江女士你是个商人,应该也清楚十七八岁的爱情就像是泡沫一样,说破就破的。”

祁郡心里清楚这句话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她和江昭旭就断在这了,但她没有任何办法。

江昭旭的离开,江玉清的告诫无一不在告诉她,他们之间没有任何可能了。

她必须和江昭旭断得干干净净,虽然她没有见过江家老爷子,她心里清楚,能在商场上打下一片天地的人,绝对不是什么好应付的角色。

他们都太年轻,有着冲破一切的勇气,却没有抵抗世俗的能力。

祁郡这话一说出口,江玉清就笑了,“祁郡,你是个很聪明也很清醒的姑娘。”

她没说话,拍了拍腿上的花瓣,撑着座椅站起来,看向座椅上的江玉清,“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请江女士帮我给江昭旭带句话。”

江玉清眉毛挑了挑,有点惊讶,但也是微微点头。

祁郡看向江玉清身后在阳光底下飞舞的春燕,那叫一个自由自在啊,她勾唇扯了个笑:“好好活着,为自己好好活着。”

江昭旭,你一定要在我看不到的地方好好活着,闪闪发光地活着,就像是春天的燕子一样,在阳光底下自由随性,熠熠生辉。

说完后转身,挺直腰背大步离开。

江玉清拿起座椅上的烟盒,看着祁郡离去的背影,如此决绝又如此高傲,没有任何拖泥带水。

这姑娘骨子里的傲气是真的傲,可心肠硬也是真的硬。

从一开始都是与她平视,毫不畏惧,一口一个江女士的叫,一句一词的不在乎,甚至没有问过任何一句有关江昭旭伤势。

江玉清从来都没想过,江昭旭会栽在一个如此铁石心肠的人身上。

祁郡从一开始表现出来的情绪有愤怒暴躁,紧张害怕,冷静淡漠,却没有任何悲伤不舍。

直到她蹲在巷子的墙角时,泪水才从憋红的眼眶涌出来,一颗颗泪水砸落在石板地上,她用手背擦拭着泪水,却发现这眼泪就他妈跟不要钱一样,一直往下掉。

她怎么可能不难过?

她只是不愿意那么快承认江昭旭就这么离开罢了。

祁郡是个适应能力很强的人,但她却迟迟不愿让江昭旭已经离开了这件事的痛苦在她身上蔓延,这种认知太痛苦了,像是被人扯着心窝一样疼。

他们的结局不应该是这样的,不应该来得那么快,更不应该如此惨烈。

没有坦坦荡荡地说分手,没有好聚好散地拥抱,甚至没有好好地说一句再见,留给彼此的只是伤痕,哭喊,鲜血。

最后哭到声音嘶哑,眼泪干枯,才慢慢扶着墙面起身,她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江昭旭的纹身店。

到店里的时候,周潮生还躺在二楼床上没醒,祁郡不清楚他床上有没有女人,也不敢上去叫他,掏出钥匙开了门就窝在一楼沙发上等着他。

祁郡突然想到第一次看清江昭旭的时候,也是在这家纹身店,那时还是夏天暑假的时候,她叼着烟坐在小矮凳上,江昭旭站在对面巷口,两人隔着一条不大的街道对视。

当时他还是那个浑身充满戾气,桀骜不羁的痞少爷,她永远都忘不了金黄夕阳肆意洒落在他身上的样子看,就像是镀了一层金光一般。

可这般好的少年,也许她这辈子都遇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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