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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犹清这次足足晕了五日,谢清和也是几日都没休息好,每天最多眯一会儿,一旦夏犹清有点什么动静,谢清和总是最快感受到。他的脚幸好只是崴着了,涂了欧阳先生几贴药也好的差不多了。
夏犹清醒来那日,连绵许久的阴雨天总算是放了晴。
谢清和指着窗子大开透进的强烈日光,他轻笑道:“你看,非要等你醒来,这天才肯放晴。”
夏犹清大梦一场,望着窗子只觉一切渺茫,岂知是庄周梦蝶还是蝶梦庄周。
也许这一辈子只是她做的一场梦。
“有什么吃的吗?”她开口第一句话竟是这个。
谢清和立刻道:“有,我这就叫人端过来。”
夏犹清拦着:“等等,我自己下去吃。”
谢清和扶着她坐起,又拿来鞋子替她穿上。
夏犹清躺了几日,身子还是清清爽爽的,她知道是有人天天替她擦洗,也知道这人是谁。
她看着蹲在地上替她穿鞋的男人:“你怎么什么都不问我?”
谢清和自然道:“你想说了自会告诉我,不是吗?”
夏犹清失笑:“你还真是……”
谢清和站起身,身子笼罩在她面前:“真是什么?”
夏犹清默然:“……谢谢。”
两人一起出去,夏犹清一直被搀扶着,感觉自己像是个废物,不过她也没有挣开谢清和的胳膊。
“那日段淇暮说的你也都听到了,我本名夏花,是深许楼的一名杀手,身上罪孽深重,一月前深许楼覆灭,偏偏就我一人逃了出来。但我前段时间发现,可能还有一人没死。”
“我去十二巷剪纸铺子寻刘罗宁,就是为了问那人的下落。但我没想到,刘罗宁竟已经死了。”
夏犹清怔怔,她在想是不是因为自己,刘老板一家才死了。
“段淇暮告诉我,刘罗宁案一开始官府断为盗匪劫财杀人,现在又查说是正规行伍出身的人杀的。可这么一伙儿有秩序有规矩的人,后头肯定有人顶着,这事已经不是大理寺能处理的了,我估计明日段淇暮就要上报陛下,由陛下定夺。”谢清和宽慰她,“人既已死,这也是没法子的事情,只是你现在线索倒是断了,该怎么找那人?”
夏犹清沉默着,她在闵侯府什么都未查出就遇到了他,随后不是晕倒就是在毒发晕倒的路上。
“先吃饭吧。”她说。
得有许多日子没好好吃过一顿了,晕倒的时候全靠着谢清和喂给她米粥。
结果上了桌,桌上还是粥。
谢清和:“欧阳先生说,你昏迷醒来贸然吃油腥,身体吃不消,先过渡一下,下午再吃些易消化的糕点,明日或可正常饮食。”
夏犹清一脸苦闷的喝完了两碗粥,见着谢清和压着笑的模样,她想,这小弟反了头了,竟然敢嘲笑大哥。
恰这时,一侍从过来:“大公子,段大人又来了……”
谢清和浑身清风明月般的疏朗没了,转换成了低气压:“让他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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