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节(2 / 2)
半个月后, 师父突然一病不起, 大夫只说是忧思过重, 她却不知道师父是在忧思什么, 更没有把师父的病和半个月前的一场小插曲联系起来。
现在想来, 师父的病很有可能和那鲛云纱有关。
香客们不清楚, 她却知道,师父年轻时是在宫里做宫女的,到了年纪才被放出宫来。
师父在宫里做了多年宫女,寻常的贡品应该没少见,为何唯独对鲛云纱反应异常?
难道师父曾经因为鲛云纱洞悉过太后的什么秘密?难道师父不是病死的,而是被太后派人害死的?
这个猜想让冯堇浑身发冷,她寻找了两世的师父死因,却怎么也没想到,师父的死,竟然与太后有关!而太后,是豫王的亲生母亲。
一旁冯蘅见冯堇脸色发白,担心道:“七妹,你没事吧?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冯堇回过神来,摇了摇头道:“我没事。许是昨晚没休息好吧。”
“我有一阵子也睡不好,后来熏了安神香才好的。回头我给你送点安神香过去。”冯蘅说。
“那就多谢五姐了。”冯堇感谢道。
想到师父的事,冯堇隐隐有些头疼,便带着珍儿离开花厅,去园子里转了转。
谁知转着转着,豫王突然出现在了她面前,冯堇吓得后退半步道:“殿下怎会在此?”
“我陪华斌来给他姑母贺寿。”纪煊随口道。
冯堇有些无奈,薛华斌的姑母又不是他的姑母,他今日来宣平侯府,怕是又打的跟她‘偶遇’的主意。
想到师父的死很有可能跟太后有关,而太后久居深宫,有些不方便的事应该是让豫王帮着办的,冯堇犹豫了下,试探道:“殿下可有什么事瞒着我?”
纪煊闻言心中一惊,他瞒着她的事可不止一件,其中最大的一件便是他也是重生的,难道她发现什么了?
这种时候,如果矢口否认只怕会更加惹她怀疑,纪煊想了想,道:“的确有一件事没告诉你。”
冯堇睁大眼睛,难道师父的死真的和豫王有关?
纪煊迟疑了下,道:“那个,潘鸿瑞最近染了病。”
冯堇愣了下,潘鸿瑞染没染病跟她有什么相关?他是跟五姐议亲,又不是跟她议亲。
等等,若是寻常的病,豫王也不会特意提起。
“什么病?”冯堇问。
“是、花柳病。”纪煊小声道。
“怎么会?”冯堇大惊。
“之前你六姐不是给潘鸿瑞设了个套吗?还点了迷情香。虽然最后在你的帮助下,你大哥放了潘鸿瑞一马。但他离开冯府后,许是心急,就近去了一家小妓馆,这才……”
纪煊说到这儿有些说不下去了,他好端端地跟她说这个做什么?万一她翻他旧账,他可就百口莫辩了。
冯堇一阵无语,男人可真没一个是好东西!她那日都帮潘鸿瑞解了围了,他却……
现在好了,染上了花柳病,竟还瞒着与五姐议亲。难怪薛氏近来突然松了口同意了这场亲事,她还以为是潘氏走了什么门路打动了薛氏,没想到竟是这个原因!
别家贵女若是嫁进去后发现潘鸿瑞得了这病,定能闹个天翻地覆。但五姐就不一样了,一来身份低,二来是潘鸿瑞青梅竹马的表妹,便是发现了,也好拿捏。
潘氏天天想法子走门路讨好薛氏,想给女儿求来一桩好亲事,可她怎么也不会想到,她讨来的是一个火坑。
潘鸿瑞之事暂且放到一边,冯堇眼下最心急的,还是师父的死因。
她想了想,还是试探道:“听说昨日太后娘娘看到欣嫔穿了鲛云纱做的衣裙,很是生气,还重罚了她?”
纪煊眼睛一亮:“你喜欢鲛云纱?回头我跟母后讨两匹,给你做衣裳可好?”
冯堇无语地看着他,这是重点吗?
纪煊察言观色,猜测她可能是在担心婆媳问题,怕母后过于严苛,日后嫁给他会受罪。
纪煊连忙帮母后澄清道:“母后素来大方,绝不会因为一匹鲛云纱就重罚欣嫔,定是因为欣嫔言行无状触怒了母后,母后才会罚她。”
冯堇见他说起鲛云纱时,眼神坦荡,不像是有所隐瞒的样子,只能暂时按捺下来,另寻机会查探。
从园子里回到花厅,正好看到冯蘅在潘家几位娘子的打趣之下,羞得满脸通红。
冯堇心里有些犹豫,尽管有前世之仇,她还是不想看着冯蘅跳进火坑。但上次她可以从赵强手下救下冯蘅,这次却不好救她出火坑。
毕竟这桩亲事是潘氏千辛万苦求来的,冯蘅和潘鸿瑞又是青梅竹马郎才女貌的一对璧人,她要是直接说潘鸿瑞染了病,恐怕冯蘅非但不会相信,还会以为她在嫉妒她的好亲事。
想来想去,冯堇决定匿名写一张小纸条给冯蘅,至于信不信就看她自己了。
翌日,冯堇趁着早上到正院请安,将改换了字迹的小纸条悄悄塞在冯蘅随身携带的香囊里。
上午,冯堇借口去看望师姐出了门,却没有去成国公府,而是拿着令牌去了豫王的别院。
她现在想要查师父的死,没有别的渠道,只能先通过豫王来调查。
豫王府她眼下不好去,那间隐秘的别院却可以去查探一二。
到了别院,冯堇出示了令牌,一路去往豫王的书房,路上见园子里有些工匠在忙活,似是在改建园子。
她脚步顿了顿,上次她不过是开个玩笑,豫王竟真的要改园子的布局?
见有工匠看过来,冯堇连忙迈开脚步往前走,心下庆幸她今日来别院特意戴了帷帽。不然人多眼杂发现她和豫王的关系,就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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