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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初三(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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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就把纪律检查表拿了出来。

陈蜜探头,看了一眼对方的胸牌,熟练地报上叁串学号。

“操,学生会的!”

“……”

“走吧走吧,真他妈晦气!”

朋友拉他,耳朵红的男生走一步一回头,“他是你朋友啊?”这话是冲着陈蜜说的,指的却是秦望。

陈叹樵站在他们身后揉眼睛,闻声突然抬头。

“关你什么事!”陈蜜瞪了他一眼,把话原样奉还。

“男朋友啊?”男生看着陈蜜,不死心地皱起眉头。

秦望咋舌,顺手就把胳膊搭在了陈蜜肩膀上,一脸“你拿我怎样”的表情。

沉怡菡的手被陈蜜握在腰侧,她一抬头,看见陈叹樵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眼了,目光落在陈蜜肩上,嘴角沉下来,一脸不开心。

但秦望倒是挺开心的,“羡慕吗?”

“操!”学生会带头谈恋爱,男生低骂一句,狠狠盯了一眼秦望,“有种放学别走!”

陈蜜隔空踹了他一脚,“有病!”

“你比学生会的名号有用多了。”秦望把胳膊收回来,看向男生的背影,突然反应过来,“哎?他是不是隔壁班,追你追到级部主任办公室的那个?”

“听说上学期打群架差点被退学,完蛋了陈蜜,完了完了完了,我要挨揍了。”

陈蜜白了他一眼,“怕什么,不还有我弟吗,让叹樵揍他……哎陈叹樵!你眼怎么样了,让姐姐看看,别磨瞎了变成独眼龙!”

陈蜜放开手,转身又去看陈叹樵。陈叹樵连着后退,“陈蜜你有完没完,眼没瞎都要被你弄瞎了!”

“哎呀,给姐姐看看嘛!”

秦望似乎对陈蜜的死缠烂打见怪不怪,他朝沉怡菡打招呼,“你好,我叫秦望,是陈蜜的同桌。”

说罢又解释道:“我们是来给陈叹樵送钥匙的,一会就走。”

“你好,我是沉怡菡。”

秦望点头,笑道:“嗯,你在我们部很有名。”

沉怡菡抿嘴,苦笑了一下,“不是什么好事情。”

秦望却不同意她的说法,“被人喜欢是一种祝福。”

“在学校里他们是不敢把你怎么样的,下次如果觉得不舒服,直接拒绝对方,进教室。”秦望指了指陈蜜,沉怡菡也顺着看过去,对方已经捉住陈叹樵了,正拿着手帕帮他挑睫毛。

“屡试不爽。”秦望道。

沉怡菡点头,摸着耳朵说谢谢。她手上全是粉笔末,蹭了不少在耳朵上。

秦望摆手说没关系,说罢退到栏杆旁,架起胳膊,在一旁等陈蜜。晚霞落在教学楼的背面,天空分成两种颜色,少年身后是一片靛蓝。

他朝陈蜜喊,“快点啊陈蜜,第二节晚自习要迟到了!”

“哎呀急什么!今天查纪律的不是你吗,你别记我名就好了嘛!”

“……陈蜜,再给你一分钟。”

“好了好了。”她摆手,捧起来陈叹樵的脸,“还磨不磨?”

陈叹樵从鼻底哼出一口气,把陈蜜的手拍开。左眼红红的,睫毛全被打湿了,又密又长。

陈蜜:“你连声谢谢都不给姐姐说!”

秦望嗤笑,从栏杆上直起身子,“你弟弟的眼都快被你戳瞎了。”

陈蜜:“你胡说,睫毛进眼里,就是要挑出来的,是陈叹樵不配合我。”

要打上课铃了,秦望催陈蜜快走。

陈叹樵揉了揉眼,看向他,身高不比对方矮,“你真是陈蜜男朋友啊?”

秦望着急走,看了他一眼,被对方认真的神情搞得想笑,“我是你姐姐的'挡箭牌'。”

陈叹樵有些疑惑地皱眉,秦望笑了笑,并不想费口舌解释,“说来话长,你好奇就自己去问你姐。”

说起来,他也是为了生命安全着想,才进的学生会。

工作又累又遭人白眼,但好歹那些追陈蜜的人看见他的会标后,顶多骂一句,学生会带头谈恋爱啊,真不要脸!陈蜜站在旁边幸灾乐祸,秦望含恨咬牙,陈蜜就从情书下面掏出一盒巧克力贿赂他。

偏偏他拿人手短吃人嘴软。

“姐夫就免了。”秦望想了想,拍拍陈叹樵的肩,“你应该跟着你姐叫我,恩人。”

陈叹樵皱眉,脸都黑了。

秦望挑了挑眉,似乎在琢磨什么,过了一会儿才抬眼,轻声道:“真有意思。”语气没什么恶意。

“陈小乔,我把钥匙放在你书包里啦,下次再忘拿就揍你屁股!”

陈蜜从教室里大步流星地走出来,路过沉怡菡,伸手帮她拂掉了耳朵上的粉笔灰。

沉怡菡只觉得耳朵尖上一热,对方柔软的手指就离开了。

陈蜜不在意地搓了搓手指,伸手又帮她把头发上的粉末拍掉,一边又扭头对陈叹樵说,“你和怡菡一起走哦,把她送到家门口。”

她记得沉怡菡,小时候跟着陈父去警局,偶尔能看见。

陈叹樵说,“好。”

沉怡菡摸了一下头发,想对陈蜜说谢谢,心里有些高兴,还想问她,你还记得我呀。可对面教学楼的铃声响了,陈蜜和秦望尖叫一声拔腿就跑,她连衣角都没抓住。

太阳落下去,天色变得更蓝了。沉怡菡趴在栏杆上,看见那两个人跑过空旷的校园广场,鼓起的校服像一对翅膀。

她扭头,发现陈叹樵也在看他们,睫毛湿漉漉的。她摸了摸自己的睫毛,反应过来后,低头看向手指,忍不住微笑。

又沾上粉笔末了。

这些事情陈蜜都不记得了,那天的云蓝得像倒灌的海水,陈蜜从一栋楼抛向另一栋楼,海水好像要从天上飞冲下来,她的心脏在咚咚乱跳。

但这些对陈蜜而言,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傍晚,放学,回家,等待第二天。

沉怡菡拿起来她迭的第一个千纸鹤,捏着那个胖乎乎的鹅头。

像在那个独一无二的傍晚里,天色蓝色要塌下来,她因为想要否认不可抑制的心跳而捏紧的手心一样,捏起千纸鹤的头和尾巴。

“飞起来了。”沉怡菡笑,把千纸鹤收进口袋里,“你看,你也学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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