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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独宠 第40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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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女已经备好了早膳,替她放在客房前的花厅里。她道了声谢,便坐下品味起来。

她不习惯和别人一道用膳,侯府也恰好没有这个习惯。听吴安说,沈侯在府中用膳的时候不多,时间也不固定;沈羡之则更是随意,有时早早出门,随意喝两口清粥便歇。

秦婉一边低头喝粥,一边细细回想。自她住进侯府,还未曾见过沈侯,沈羡之也从不提起。传闻沈羡之和他父亲关系不好,如今看来,大约是事实。

这是侯府内部的事,她没打算过问。想清楚这些,也不过是为了提醒自己行事小心。

她想着心事,喝粥的动作便有些慢。终于快喝完时,眼前忽然出现了一只药碗。

“你用膳一向这么慢?”

身旁传来一句熟悉的声音,带着些许戏谑的意味,秦婉不用猜,便知道来人是谁。

她没有抬头,反倒盯着那碗药,微微皱起了眉。

沈羡之在她对面坐下,抱臂打量着她。目光扫过她手腕处的发簪时,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

随后他移开了目光,淡淡问道:“药一早便熬好了,为何不喝?”

秦婉没有接话,只盯着那碗药皱眉。

自从娘因为喝不上药故去后,她便对喝药一事有阴影。而且她自觉身体没有大病,不至于要到喝药的地步,心下更是拒绝。

“能不喝么?”她眉头紧皱,抬头问道。

“真是奇了。”沈羡之好笑地看着她,“你不怕上刀山下火海,倒是怕喝药?”

“不是。”她摇了摇头,“不太想喝。”

“嫌苦?”沈羡之将桌上的茶点递了过去,“嫌苦就吃这个。”

秦婉却仍是摇头,想了一想,含糊其辞道:“我娘不爱喝药,我也不爱喝,大约有阴影。”

沈羡之听见这话,脸上笑意顿收,立时便明白了她的意思。他打量了秦婉一会儿,忽然开口道:“既如此,做个交易如何?”

“啊?”秦婉没反应过来,“喝药还有交易?”

“为何没有?”沈羡之扬了扬嘴角,“一碗药,换一条线索,如何?”

秦婉眼神亮了亮,指了指那药碗,不确定道:“你的意思是,我把这药喝完,你就告诉我一条跟当年有关的线索?”

“嗯。”沈羡之点了点头,“这样总......”

话音未落,秦婉已经拿起药碗喝了起来。

她眉头紧蹙,手上动作却很干脆,一股脑将那药全喝下了肚,末了还不忘在沈羡之眼前晃了晃。

“喝完了,你说吧。”

沈羡之看着那空空如也的药碗,不禁觉得有些好笑。他挑了挑眉,打趣道:“这会儿倒不怕苦了?”

“本来就不怕。”秦婉嘴上这么说着,手上却很实诚地拿起一片茶点。

她刚刚就注意到,这药比一般的药更加难闻,喝起来果然也苦得多。此时嘴里满腔都是又苦又浓的药味,饶是她素来能忍,也觉得实在有些忍不住。

沈羡之一直看着她,将她的动作尽收眼底。但他并没有戳穿,只是轻笑了一下,随即开口道:“那账册拿回来以后,你可曾看过?”

听到账册二字,秦婉不由得坐直了身子,“没有,有什么线索么?”

“嗯。”沈羡之正色道:“当年修建淳县河堤一事,果然有猫腻。”

“私吞公款么?”秦婉早就细细想过其中内情,此时听到这话,并不觉得奇怪:“赵鸿善私吞了河堤修建的钱,才导致河堤没法修成?”

“不止这些。”沈羡之脸色微凝,“从账册上看,淳县修建河堤一事已经拖了有些年了,朝廷每年都会按例拨款,却一直没有建成。”

这话跟眉姨说得一致,算是在秦婉意料之中。

她摊了摊手,无奈道:“不是建不成,而是有人不想让它建成。只要那河堤还在修,朝廷就得继续投钱,这可不就成了块肥肉。”

“按理来说应当是这样。”沈羡之微蹙了下眉,“但五年前那一笔钱,去向却很奇怪。”

“哦?”秦婉好奇起来,“如何奇怪?”

沈羡之看向她,一字一顿道:“从账册上看,五年前,朝廷拨给淳县的钱,似乎都用在了金发塔上。”

“啊?”秦婉有些意外,“你的意思是说,赵鸿善挪用修河堤的钱,去填金发塔的窟窿?”

“看起来是这样。”

秦婉默了默,心下细细思索起来。

朝廷拨了钱,底下层层盘剥,每一层都要捞点油,这些事情她早已见怪不怪。

照这样看来,当年修建金发塔时,也有人从中捞油,以至于最后真正用来建塔的钱,反而所剩无几了。

剩下的钱根本不够修塔,于是就有人找到赵鸿善,提出用修河堤的钱,补上这个窟窿。反正河堤的钱已经被贪了这么多年,也不差这一会。

但与金发塔比起来,修建河堤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工程,朝廷拨的钱不多。因此便有人想出了个偷天换日的办法,用便宜的石料充数。

本来如果一切顺利,金发塔按期修建成,淳县之事也同往常一样,随便找个借口糊弄过去就是。

只是没想到,金发塔建成之日,竟然当众倒塌,而当年的淳县,竟也爆发了水灾。

大概是连上天也看不下去了,所以才降下这样的天罚,让两桩案子赫然暴露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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