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独宠 第46节(1 / 2)
秦婉心里明白,捧高踩低是朝廷之人最厌恶的事,苏泽这话说得重了。他不是会以官威压迫之人,会如此说,无非是想逼那守卫将她放进去。
那守卫听到这话,表情果然变了变,却依旧没有放行。
苏泽脸色愈加难看,又朝他走近几步,不知说了些什么。
那守卫脸涨了又涨,却依旧直直立在秦婉面前,丝毫没有要让开的意思。
秦婉见状,心里咯噔一下。宫中到处都是各人眼线,消息传得极其快,若此事传到其他人耳朵里,只怕会对苏泽极其不利。
说好听了,是苏泽耍起了官威,执意要让守卫听他的命令;说难听了,却是苏泽目无尊上,连皇宫这样的地方都敢撒野。
秦婉曾见过朝堂争辩,深知被扣上一顶大帽子,是件多么可怕的事情。
她虽然有心向沈羡之传递消息,却也不愿意因此拖累苏泽。她心下犹豫,正想悄悄拉住苏泽衣袖,角落里忽然传来一声尖细又刻薄的声音:
“何人竟敢在此放肆?”
第48章 宫中重逢
那道声音尖利而刻薄,夹杂着一丝谄媚和嘲讽,听得秦婉很有些不舒服。
直觉告诉秦婉,这是一个不好相与的人物。她低下头,将身子往阴影里缩了缩,尽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余光瞟见身旁的苏泽向她身前挪了挪,微微颔首道:
“陈公公。”
“哟,原来是苏泽苏大人,哪阵风把您给吹来了?”那陈公公说着,上下打量了苏泽一番,又笑道:“到底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苏大人这红光满面的模样,真是让人好生羡慕呢。”
“陈公公客气。”苏泽却并不接他的腔,不咸不淡地说道:“只是苏某位低权轻,怕是进不得这皇宫,也不能向圣上面禀了。”
“哦?竟有此事?”那陈公公听了这话,脸上露出愕然的表情,“何人竟如此不识抬举,连苏大人也敢阻拦?”
说着,他向四周扫了一眼,随后将目光落在那守卫身上,声音又尖又细:“为何不放苏大人进宫?”
“回陈公公的话,苏大人可以进,但他身后那名小厮身份不明,按规定不得入内。”
苏泽听见这话,冷哼了一声:“苏某已经说了,这是我贴身小厮,何来身份不明?”
见两人又将矛头指向自己,秦婉心中暗自腹诽:若早知苏泽是用这种方式,还不如干脆一点,自己想办法翻墙进去呢!
秦婉正在想着,忽然感觉身前投来一道犀利又陌生的目光。那目光游走的速度很快,只在她脸上停留了一瞬,便立刻移了开去。
秦婉向来警觉,只此一瞬间,她便察觉到了那目光中的惊讶与敌意。她蹙了蹙眉,心下不解:
她并不认得那陈公公,为何他见到自己,会有这样奇怪的神态?
更何况今日自己是小厮装扮,妆容发型皆精心处理,就算自己曾与他打过照面,此时也应当认不出才对。
秦婉不明所以,直觉此人奇怪而危险。她不动声色地将头埋得更低,试图让自己从那人的视线里消失。
“既是苏大人贴身小厮,自是要时刻跟在苏大人左右的。”那陈公公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对那守卫命令道:“让路。”
“可是宫中规矩……”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难道你要让苏大人亲自提着包裹不成?”陈公公的声音高了几度,听起来更是刻薄而狡诈:
“苏大人可是金发塔主事,是皇上在工部的左膀右臂。若是为个小厮误了皇上大事,你担待得起么!”
那守卫还想再说什么,被陈公公一个眼刀过去,立时闭了嘴,不情不愿地往旁边让出了条道。
苏泽见状,淡淡拱了拱手:“多谢陈公公。”随后便扬起衣角,向里走去。
秦婉低着头,正想跟上前去,冷不丁瞥见陈公公神色,脚步立时顿了一顿。
只见那陈公公微眯着眼,脸上沟壑纵横,正皮笑肉不笑地盯着自己。那神色,仿佛一条隐忍待发的毒蛇,正观察着猎物的一举一动。
秦婉心头惊了惊,那股不舒服的感觉又涌了上来。她没敢继续停留,快步跟上苏泽的脚步,离开这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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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苏泽的消息,沈羡之被禁足的地方,是座废弃的宫殿。两人避开巡视的护卫,沿一条偏僻的小道,很快便来了目的地。
“若是消息准确,应该就是这里了。”苏泽低声交代道,“我不方便进去,玲珑姑娘,你自己多小心。”
秦婉点了点头,明白苏泽的意思。
刚刚在宫门外,苏泽说的也不全是假话。金发塔重修是一件备受瞩目的大事,他作为主要负责人,理当及时汇报。
更何况,他今日是以上朝的名义进的宫,做戏做全套,自然要去面见圣上。
苏泽离开后,宫殿外便只剩秦婉一人。这是秦婉第一次进宫,因此她格外小心,警惕地打量起四周来。
这座宫殿虽地处偏远,却并不显得颓唐。周围的花草明显刚被修剪过,宫门也被重新漆了一道,上面挂着一把铜锁,泛着清冷的光。
看到这些,秦婉一直以来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下了些。沈羡之到底是侯爷身份,虽然被下令禁足,宫里人倒也没有亏待他。
她没再继续停留,绕到一处阴暗的矮墙,趁四下无人,闪身翻进了墙,借着一簇茂盛的树木,向殿里望去。
此时天还黑着,殿里没有点灯,到处都是一片漆黑,让人看不分明。周围静悄悄的,除了偶尔飞过的乌鹊外,只有树叶簌簌作响。
秦婉深吸了口气,正准备向殿内走近,身后忽然传来细微的响动。她还未来得及反应,后脖颈突然一凉,整个人被按在原地,动弹不得。
虽然被抓了个正着,秦婉却并不惊慌。她斜着看了一眼,便见一柄长剑直直架在她的脖子上。
那剑刃极其锋利,在侯府的那些时日里,她曾不止一次见它出鞘,只不过以前削的是落叶,如今要削的,却是她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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