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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表面上看,这似乎是一份不对等的对赌协议——高盛输了,不过是损失一点利息,本来就是低息,而本金终究还是要还的;而嘉谷农牧输了,损失的是真金白银的股份。
但实际上……这也确实是一份不平等的协议。
但对赌从来就没有公平的——是你要找人家借钱,条件当然会倾向于债主。
那么嘉谷上下最后为什么都同意对赌呢?
一来是因为相信齐政对未来趋势的判断,某人经常开天眼,至今未尝一败,折服了嘉谷上下;二来嘛,是因为真的缺钱。
不是企业当家人,不知道融资的艰难。
在国内,多少民营企业,求爷爷告奶奶,甚至是坑蒙拐骗,都找不到融资渠道——银行永远喜欢对不缺钱的人开放,至于转让股份?要么找不到投资者接手,要么被狠狠压价。
换句话来说,最常见的情况是,想卖身都没人要——相比之下,嘉谷农牧不过是付出一些风险,就能得到大笔融资;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转让部分股权,连控股权都没有失去,说出去不知道羡煞多少人。
而对于嘉谷高层来说,这笔融资的投入,着实缓解了集团的资金压力。
嘉谷农业要扩大水稻的合约种植基地,又要在远东为未来布局,属于吞钱大户;嘉谷商贸要继续投资建设粮食仓储和物流网络,也属于吞钱大户;至于嘉谷粮油和嘉谷食品饮料公司旗下的嘉谷乳业以及清源啤酒,都处于打造品牌,培育市场的阶段,能顾好自己就不错了。
要不是去年嘉谷资本的对冲基金利用美国飓风为集团奶了一口,早就捉襟见肘了。
哪怕这笔融资只能用于嘉谷农牧的生猪养殖,最起码总部就不需要再对今年最大的花钱大户嘉谷农牧投入了,相应的预算空出来,其他的子公司都可能因此而受益。
所以,总的来说,与高盛的对赌,称得上是各取所需。
当然,对于齐政来说,这是稳赚不赔的一笔生意。
这不,当第一笔资金入账的时候,齐政就叫来了嘉谷农牧的负责人李东亮。
“老李,高盛的第一笔资金入账了,你有什么打算啊?”
李东亮有些兴奋,在心里呐喊,还能有什么打算,当然是大建养猪场啊!
不过在老板面前,还是竭力表现出稳重的一面:“时间紧迫,我们肯定是要建大型养猪场,所以应该尽快启动养殖场选址。”
齐政点点头,赞同李东亮的说法,但他的目的不在于此:“选址很重要,但现在有个赚快钱的机会,你负责跟进一下……”
“赚快钱?”患有“资金渴求症”的李东亮眼前一亮。
……
王海是江右省的一位职业猪贩子。
猪贩子更是一个神秘的职业,所谓猪贩子,就是那些专职从事商品猪收购的收猪人。
在家家户户养猪时代,生猪交易更多是一对一模式,农户每次出栏几头猪,一般是直接卖给屠夫,屠夫有专门的运猪车,也有专业的杀猪工具,按法律规定拉倒指定的屠宰厂进行屠宰。
随着规模化养殖越来越多,开始出现一些职业收猪人,利用不同地区猪价差异,在自己熟悉的地区收猪后,运输到大城市屠宰场进行销售。
这种跨区域生猪调运,需要一定的现金流,还需要培养一定的经纪人下线,负责寻找猪源。
王海就是这样一位颇具实力的职业猪贩子。
但今年他的日子也不好过。
因为出现供大于求的现象,屠宰场收猪也不积极,收购价压得也低,生意越来越难做。
反馈到猪源,这样的收购价,养殖户基本都是亏损的。
现在他线下不少合作的养殖户,养猪积极性大为挫伤,已经打起屠宰母猪、放弃养猪的主意了。
对此,王海也莫得法子,亏本的生意没人做,他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可繁育母猪被推入屠宰场。
就在这时,有人向他大规模收购可繁育母猪和猪仔,让他精神一振。
……
第251章 细思极恐
收购可繁育母猪和猪仔的,自然是嘉谷农牧了。
不仅是在江右省,还有岷省,李东亮都委托了不少猪贩子启动收购。
嘉谷农牧的养猪场是采取自繁自养一体化模式,原本跟猪贩子没有什么机会打交道。
但是当齐政吩咐李东亮收购市面上供过于求的母猪和猪仔时,猪贩子的机会就来了。
收猪在很多地区是一个垄断的职业,某个地区有固定的一个或多个猪贩从事生猪收购生意,外来猪贩子很难进入。
商品猪的买卖现在不好做,大家线下都有不少养殖户放弃养猪,手头上就多了一批母猪和猪仔资源,实在头大——可繁育母猪宰了有点可惜,而猪仔们100元三头甚至五头都没人要。
没想到这种时候有狗大户入场收购,那还有什么好说的,都拿去!数量不够?没事,我帮你收。
两省各地的猪贩子齐心协力,嘉谷农牧很快就收购了一大批品质良好的可繁育母猪和猪仔。
“我们目前收购了10万头可繁育母猪,祖代母猪收购价约为2500元头,父母代母猪收购价约为1000元头,一共花费了18亿左右。”
“猪仔的数量更多,也更便宜,算上运费,不过平均25元头,合计收购了80万头猪仔。”李东亮向齐政介绍道。
“防疫工作都做好了吧?”齐政问道。
为了暂时安置这批可繁育母猪和猪仔,嘉谷农牧不得不在当地租赁了几个生猪全部出栏的养猪场,而齐政对李东亮的唯一要求,就是做好防疫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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