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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也有相当一部分专家赞同适度开发沙漠。
荒漠化治理专家、中科院资深院士袁院士认为:“虽然西北地区由于气候干旱,蒸发量大,水主要赋存于地下。从水资源总量看,西北地区在全国是居于前位的。所以,西北地区水的问题关键不在数量多少,而应着眼对现有水资源的科学有序利用和管理以及生态环境的保护。”
“具体到沙漠开发,沙特的沙漠绿洲最为可观,圆形绿洲一个连着一个,宛如镶嵌在大漠中的明珠;以色列也是处处浓阴匝地,繁花似锦,瓜果飘香。”
“与以色列和沙特的人工绿洲比起来,我国的绿洲太自由散漫了。你们看,沿着穿越荒漠的一条条河流与海子,庄稼和植物轻轻松松地长了起来。但西北荒漠里可用水的利用率并不高,许多水资源都白白流失了。如果我们学习缺水国家的经验,把水资源充分利用起来,我们的西北会更富饶。”
“当然,我也赞同要谨慎开发沙漠。尤其是大面积开发,一定要把规划做好。比如首先要明确目的是干什么用,是解决老百姓吃饭问题,还是绿化问题?而且在治理开发过程中要进行系统性的监测和预警机制,我建议在实施中铲下第一锹土时,就要对所有的一切动态进行监测,以更清楚了解它带来的变化。”
总之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陈建章冷眼旁观各位同行的讨论后,心里有数了。
他最后发言道:“我记得,当年为了确保塔里木沙漠公路长久安全运行,工程队打算建立一道长期有效的绿色屏障。这个想法刚一提出就被科技界质疑。但如今,他们创造性地形成了沙漠公路防沙和绿色走廊建设的技术体系,为最终实现沙漠公路的全线绿化奠定了坚实基础有些事,总得有人去做的。不真正行动起来,谁也不能断定行不通。”
在座有些人脸黑了,也有些人轻笑。
陈建章不为所动:“我们嘉谷要开发的,不是资源禀赋更好的绿洲,而是寸草不生的荒漠,再糟糕又能坏到哪里去呢?何不适度挖掘潜力、集约节约,坚持保护与开发并重,提高资源利用率?”
“我们嘉谷希望在沙漠治理开发中,积累起一种长效利益机制,做到‘政府政策性支持、企业产业化投资、农牧民市场化参与、生态持续性改善’,这种模式还可以推广。”
“当然,我赞同袁院士的建议。我们嘉谷也希望中科院能派驻专家组,指导和帮助我们在风沙灾害防治、沙地资源利用和沙地农业发展方面提供支撑。”
中科院袁院士微笑着向他点头。
陈建章最后一锤定音:“我相信,在沙漠治理开发中,鱼与熊掌可兼得。更何况,沙漠不开发,难不成要留着被污染吗?”
想起刚刚爆出来的沙漠污染事件,反对的专家们哑口无言。
……
第327章 非凡的固沙手段
不出所料,最后阿拉鄯政府同意了嘉谷的沙漠治理开发计划,按照一贯“谁治理谁受益”的原则,允许嘉谷承包荒沙荒地开发。
其实,陈建章从自己的角度来考量,如果他在决定性的高位,也会做出类似的决定。因为两大沙漠区是阿拉鄯地区生态和经济最薄弱的区域之一,而且由社会资本来投入开发,并不会浪费国家资源;最关键的是,有中科院的把脉,破坏生态的后顾之忧也没有了。
消息传回后,王昱业更头痛了。
治理开发沙漠绝不是拿把铁锹,挖个坑、种棵苗、浇桶水那么简单!
治沙必须先完成修路、通电、打井、安装灌溉设施等四个环节,最后才能栽种适合沙地生长的梭梭和胡杨等植物,每个环节都很花钱、费力。
找到水资源只是起步。
就拿修路来说,沙漠起伏较大,不组织一支浩浩荡荡的堆土机大军向沙丘进攻,把高度削低、坡度削缓,平整大沙丘,就难以保证治理开发的基本地势要求。
而从前期的沙漠寻水行动中明显可以看出,在沙漠中施工,稍不注意可能就无法正常工作。好不容易竖起来的电线杆,一遇到强沙尘,可能会被拦腰折断;草木种下去,大风一吹,可能会被连根拔起……
白天迎风沙、顶烈日,晚上天当被、地作床,战天斗地……说起来好听,但在王昱业眼里,这就意味着各类人才难留、难久、难扎根。
据集团初步测算,单单是完成上面所说的基础设施建设,平均每亩投入在2000元以上开发一百万亩,就要20亿;如果想要完全开发两个合计超过一亿亩的沙漠,需要投入……王昱业眼前一黑。
“你把我卖了看够不够?”王昱业无力地对齐政说道。
就算有政府扶持的放松贷款,自筹资金20个亿去做治沙工程,已经是个极其夸张的数字了,更别说后续更多的投入。
齐政微笑脸:“所以还得看产出,如果有良好的产出,就不怕筹不到资金。”
这并没有安慰到王昱业。在他看来,沙漠治理开发,起码前几年内都很难有产出,他仿佛已经看到了嘉谷掉进深坑里爬都爬不出来。
齐政无语,几年内都没有产出?你也太小看我的手段了。他心里嘀咕道。
“开发总是要一步一步来的,一口也吃不成胖子不是?如果前期开发效果不佳,后面谁也不会傻到继续投入,我又不是头铁。”齐政换了一个角度分析道。
你还不头铁?不头铁就不会想着死磕沙漠了?王昱业没好气地想到。
但老板既然这么说了,还是要给他面子的。他也就不再多说,转而忙碌着调整集团的预算去了。
……
嘉谷以出水点为中心,正式拉开了沙漠治理开发的序幕。
嘉谷开发沙漠的第一期工程,大约在10万亩左右.
无论是修路修电还是植树种草,首先都要固沙沙子不断流动的话,干嘛嘛不成!
说到固沙,我国独创的最瞩目就是“草方格沙障”了。
四十多年前,为了保护我国第一条沙漠铁路包兰铁路不被沙漠埋没,用小麦草在流沙表面扎起方格,在方格内种上沙蒿、花棒。这些麦草方格组成的“地毯”与林木带、卵石带一起,成了沙漠铁路的守护神,被誉为“人类治沙史上的奇迹”。
这项技术已经在西北多地推广,如果大家到过鄂尔多斯等地,就可以看到有一座座沙丘被沙柳枝分割成一个个方格,这些方格绵延不绝,如一张张大网覆盖于黄沙之上。这主要起到固沙的效果。待雨季来临,在格子里植树种草,又将有一片片绿洲在沙漠中出现。
前辈们发明的草方格治沙当然颇具奥妙之处,但沙区生态恢复是系统工程,不能“一招鲜吃遍天”。
站在前人的肩膀上,嘉谷实验室继续寻找效率更高、效果更持久的沙漠生态恢复方法,直到陈建章从澳大利亚引进“生物土壤结皮”的概念。
“生物土壤结皮”,即苔藓、地衣等隐花植物连同细菌、真菌与地表土壤中的细微颗粒胶结在一起,不但能在极端环境下生存,还能提升土壤中氮、磷、钾等有机质的含量,影响降水渗入过程和土壤水分的再分配。
不过,若仅靠自然速度生长,土壤结皮形成有效的覆盖规模至少要10年。
但嘉谷实验室是哪啊?一群挂逼后面还隐藏着一个能真开挂的大boss的所在,岂会被这事难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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