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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6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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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米糠本身特性极不稳定,在6个小时内不进行压榨处理,就会酸败变质,无法用来加工稻米油。多少稻米油研发团队就是被卡在这一步。

何教授带领研发团队经过反复实验改进,开创了“分散保鲜、集中制取、集中精炼”的全新稻米油产业链生产模式,可以最快在6小时内实现米糠原料保鲜和萃取出稻米油。

对于这种有功之臣,齐政左手金钱,右手荣耀,无往而不利。

……

在产品展示厅,齐政还看到油酸、糠蜡、黑酸、硬脂酸等产品。“这都是从油渣中提炼出来的宝贝。”方博说,油酸可以做高能化工燃料和洗涤品,糠蜡可以生产高端化妆品,黑酸可加工成防水涂料和油漆,目前这些产品供不应求。

在这个基地里,米糠毛油可以提炼出30%的化学品,产值却占到近50%。别看投资大,以目前的稻米油以及相关产品的热销程度,不出两年就能收回投资。

方博对此信心满满地接口道:“我们现在发展势头很好,出乎想象的好,产品供不应求,现在是生产忙不过来……”

齐政和王昱业相视一笑,他们最清楚不过了。嘉谷稻米油海内外市场的反馈都极好,现在光收到的稻米油订购保证金就达3亿元,还有很多嘉谷粮油已经不敢收了——就是因为产能不足。

齐政不禁问道:“目前加工基地还能进行产能扩张吗?”

方博想了想,认真道:“产品线倒不是大问题,关键还是原料供应。我们基地已经在半径200公里的范围内,配置卫星工厂,米糠及时地源源不断地被送往这里,集中制油和集中精炼。”

“目前稻米油的原料还是来自我们集团的‘嘉籼1号’品种,而周边的‘嘉籼1号’水稻已经饱和了,也就是说,原料供给受到了限制。”

齐政思考片刻,说道:“如果技术上没问题,也可以考虑收购其他大米企业的米糠,自己充当生产商的角色。毕竟,土地和米糠资源并不发达的岛国,大多数原料就是从东南亚国家进口,在国内精炼的……”

当然,一般米糠和“嘉籼1号”品种米糠还是有较大的差距。

一般的米糠含油率约15%左右,而嘉谷培育出的“嘉籼1号”品种,米糠含油率达到了23%,而且营养成分更充足,这也是嘉谷稻米油能力压岛国同类产品的关键所在。

“不过,可以考虑形成不同的产品档次嘛!”齐政自信地说道:“我们集团自产的原料当然是最优质的……”

“咳咳……”王昱业突然打断了齐政的“自卖自夸”,将刚刚收到的一份消息递给齐政。

“我们的‘嘉籼1号’水稻受到了重金属污染?”

艾玛,齐政的脸色差点挂不住了,还没夸完自家的产品呢,这是妥妥要打脸的节奏?

……

第396章 嘉谷的镉大米阴影

这是嘉谷成立以来首次出现的农产品质量安全问题,引起了管理层的极大重视。

“我们在江右省双木县合作推广种植的十万亩‘嘉籼1号’水稻,目前检测出镉含量超标,污染原因未明……”在会议上,王昱业首先通报了“大米重金属污染事件”。

众人都知道镉大米的危害。

镉在人体内富集后,会引起慢性中毒,使骨骼的代谢受阻,造成骨质疏松、萎缩、变形等一系列症状,进而导致骨软化症,周身疼痛,被称为“痛痛病”。

而这还只是其中较严重的一个危害。

公关部负责人张泽宏首先皱眉道:“我们的水稻种植基地明明没有靠近矿山,周边也没有什么重金属企业,怎么会检测到镉超标了呢?”

嘉谷实验室大佬陈建章解释道:“镉污染大部分来自开矿,但不一定需要直接靠近矿山和工业区。比如工厂排放的废气中含有镉,即使距离远,也可能会通过大气沉降落到农田中。此外,一些肥料中也含有重金属镉……”

“事实上,我们实验室一直保持全国性的土壤抽样调查,结果显示,全国土壤环境状况总体不容乐观,部分地区土壤污染较重,耕地土壤环境质量堪忧,工矿业废弃地土壤环境问题尤其突出。”

“全国土壤总的点位超标率为16.1%。换言之,我国受污染土壤约占全部采样土壤的1/6。而镉、汞、砷三类重金属的污染,在长江以南地带较为严重,江右省概莫能外。”

嘉谷高层都知道,实验室大手笔的土壤抽样调查是逼不得已。毕竟,随着嘉谷农业版图的扩大,尤其是主战场在长江以南,土壤污染危害事件频发,一不留神极易将自己推向舆论的风口浪尖。

矿山的大量开采、化石能源的全面应用、金属冶炼工业的极速发展,而环保措施并没有同步控制有害重金属向环境的排放,导致数十年间重金属大量进入土壤中……

为了避免“毒地开发”,嘉谷在土壤检测方面投入巨大,但现在看来,终究还是无法逃避伤害。

不过从另一方面来说,也正是因为有了完备的土壤检测体系,这次的“镉大米污染”才在水稻收获之前,就被检测出来了。

齐政揉揉额头,苦笑道:“以前我们的种植规模小,可以选择避难而过;但如今,随着我们的种植基地遍布全国,迎难而上已经不可避免了。”

大米的安全性与其生态环境高度相关。

以前嘉谷种植基地大多选择环境优美的地区。一方面,这些地区重金属源较少,另一方面有机肥在肥料施用中的比例相对较高,有机肥的安全性也较高,土壤也不易板结等等。

嘉谷也保持着绿色种植模式,虽然每年为了培肥外加的物质不少,但多是有机肥,土壤越来越肥沃,却越来越安全。普查数据显示,嘉谷种植基地内土壤的镉含量很低,平均含量仅仅0.053毫克/千克。

然而铁一样的事实证明,只要还在同一块土地上,谁也无法独善其身。

“我们应该庆幸,是我们自己提前发现了镉大米的存在,起码掌握了主动权,而不是等到上市后被其他人检测出来……”王昱业倒是保持着冷静。

战略部丁显看完检测报告,迟疑着说道:“……其实,这批大米镉标准不过是0.21毫克/千克,相比于国家标准0.2毫克/千克,只能说是轻微超标,不是不可食用。要知道,同样是以大米为主食的岛国和湾岛地区,它们的大米镉限量是0.4毫克/千克……”

齐政严肃地挥手打断了丁显的话:“不用多说,哪怕是超标了一丁点,不合格就是不合格,我决不允许任何不合格的产品从我们手上流向市场,做农业和做食品的,千万不能忘了肩负的责任!”

他明白丁显的意思。世界上对大米中镉含量的限定标准并不统一。我国与欧盟的标准一样,都是每千克大米镉含量不能超过0.2毫克;而联合国食品准则委员会的规定是每千克大米镉含量不超过0.4毫克即可。

但齐政毫不含糊。

在他看来,我们国家之所以执行相对严的大米镉标准,是因为与国际上标准宽的国家饮食结构不同,大米是我国居民膳食镉的主要来源。出于保护国民健康考虑,控制大米镉含量几乎能控制国人一半以上的镉膳食暴露。

作为有志于成为国内粮商龙头的嘉谷,在相关的标准上只能更严,而不能含糊过关。

“这批污染大米回收后,能作为饲料和工业用途的就按照用途处理,该销毁的一律销毁,到时我要亲自监督。”齐政不容置疑道。

十万亩“嘉籼1号”水稻,产量超过五万吨,因为已经和合作社签订了采购合同,自然不能毁誉不要;但收购后又不能上市,相当于嘉谷承受了双向的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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