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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最关键是,国内地少人多,农田土壤无法长时间空闲以供治理,所以最好是能一边利用,一边治理。
因此他在听说了嘉谷的苎麻修复技术之后,确认了真实性,就大力向湘江流域治理领导小组推荐嘉谷集团。
岳建平还得到授意道:“我国麻类市场近年来并不算景气,苎麻纤维收购价格不高;不过我们省可以协助嘉谷构建出从高产栽培、土壤综合处理、下游产品加工等一整套麻作技术体系……”
齐政微笑:“其实我们培育出的苎麻品种,还含有大量的植物蛋白,在适当时候收割,直接饲喂家畜,可有效保留苎麻营养成分和生物活性物质,且加工成本低于干草;而且麻骨也可当做食用菌的培养基质……”
所以,“金苎1号”改变了过去麻只能用来“穿”的传统认识,有更广阔的开发前景。
岳建平丝毫不觉得尴尬,反而面色大喜,这样再理想不过了。
他郑重对齐政道:“那正好,我们希望嘉谷能承接湘江流域重金属污染治理试点的土壤治理项目,进而在更多的重金属严重污染地区推广嘉谷的植物修复技术!”
岳建平说完,还想起了省委大佬在会议上对嘉谷的期待:“我们省需要嘉谷这样的企业,不单单是需要它的土壤治污技术,更是需要它的农业一体化深加工能力,这也是我们省农业蜕变的一个契机……”
他知道,这段时间嘉谷稻米油的爆红,不仅嘉谷出了名,嘉谷在江右省的水稻加工全产业链更是让不少产粮大省垂涎欲滴。省委大佬同样希望引进嘉谷,引领湘省农业产业的升级。
另一边,齐政也陷入了思考。
以前避开湘省,可以说是能力不足,选择先易后难;但如今,嘉谷理应承担更多的责任了。
土壤重金属污染事关国民健康,而湘省是一个重要的源头。如果没有记错,后世让人“谈镉色变”的镉大米,主要就是出产自湘省。这对于整个大米行业而言,其实都是一种伤害。
现在投入到湘省的重金属污染治理,多少能改善国内大米安全状况吧?
何况,土壤重金属污染治理是个庞大的系统工程,需要方方面面的投入。齐政不会自大地认为自己开挂就能手到擒来,但是给国家多些支持还是力所能及的。
再者,这也算是开启土壤修复商机,打响嘉谷土壤修复技术的名声的好机会。
想想还挺有意思的,土壤污染治理与修复本是集团内部从事环保相关工作的一个板块,现在看来,走向市场的潜力不小。
理清了思路的齐政在岳建平期待的眼光下,含笑道:“我们嘉谷,当然也希望能为湘省打好环境治理战役出一份力……”
……
第401章 双管齐下共“吸金”
“这特喵的简直就是一部‘污染活字典’!”
在湘省重金属污染治理试点区,齐政略一感应,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是湘江流域的一个老工业区以及周边的农田,沿湘江东岸呈狭长分布,八十年代被国家确定为优先发展的14个精细化工基地之一。今天看来,这一曾经的发展优势正成为湘省环境治理的桎梏。
废水、废气、废渣特别是重金属污染离子,不仅多次引发湘江重金属污染事件,也带来严重的土壤污染问题。
齐政都不用等钻探点的检测结果出来,放出神识,土壤中的重金属种类之多,一目了然。
镉自不用多说;铬会造成四肢麻木,精神异常;铅重金属污染中毒性较大的一种,会直接伤害人的脑细胞;钒伤人的心、肺,导致胆固醇代谢异常;锌过量时会得锌热病……
很好,不愧是试点,够典型!
先行试点项目对接人岳建平讪讪而笑。
说实话,这样的“毒地”在湘省还真的不是个例。
当引以为傲的“鱼米之乡”被罩上一层污染阴影,他心里也很不是滋味。“要金山银山,更要绿水青山”,这是岳建平的心声,也是湘省不得不作出的抉择。
“毒素”在土里,根子在地上。
针对造成的污染,省里已经开出了“关停、退出”的药方。但斩断污染源,只是土壤重金属污染治理迈出的第一步。
“怎么样?嘉谷有把握吧?”岳建平试探问道。
嘉谷承接了试点近五千亩重度重金属污染土地的治理项目,项目实施先期资金2.5亿元平均每亩修复费用5万元。
千万不要觉得投入夸张上世纪,岛国曾采用客土法对被镉污染的12000多亩农田进行修复,这项耗时33年的工程最终耗资3.4亿美元,平均每亩修复费用近20万元。哪怕如今技术进步了,但污染的程度也更加严重。
齐政撇撇嘴:“难不成我说没有把握,就可以退出了?”
岳建平“呵呵”而笑,不接话。
齐政也就随口一说,随即问道:“试点项目获准同意启动了吗?我们已经做好准备了。”
岳建平忙不迭地点头:“已经得到批复了,资金也已经拨付到位,嘉谷可以启动治理了。”
岳建平这些天一直没闲着,他马不停蹄地在治理项目点和政府之间督察、奔波。
试点包括受污染农田的治理,不仅涉及的利益相关者众多,需要各种利益相关者的配合和有效衔接。
在开展项目前,领导小组组织了多学科的研究人员,包括环境学、心理学、社会学的专家,对该地区开展了一系列调研,对当地农民对污染的认识、数十年来农户土地利用变化等事宜,事先进行了详细的分析。这个治理可以说是谋定而后动。
经过分析后,领导小组将湘省内的耕地分为重点保护区、安全利用区和严格管控区。前两者是安全可靠的粮食主产区,严格管控区则采取调整种植物品种来治理这就是嘉谷的主攻战场。
当然,对此不看好的专家也不少。
领导小组咨询专家戴教授也在现场,他听出了齐政话里暗藏着的自信,颇有些不以为然:“齐嘉谷还是多推敲治理方案才好,要知道,价格因素、效率等都是极大的挑战……”
岳建平介绍道:“戴教授此前也带领团队负责湘省的一个污染土壤修复试点,持续了近4年,修复了近二十亩被污染的土地。因此他的经验颇为丰富……”
戴教授团队同样面临着怎么治的难题。
换土倒是最简单,但全国污染地块这么多,污染土壤往哪堆,又从哪找新土填充?
生物修复法还处于实验室阶段,既不适合大面积推广,也不便宜。按照戴教授计算,即便种植较便宜的植物,每亩的修复成本也得每年数万元,还需连续种植数年,总投入可想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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