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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而言之,就是在大麦产量紧缩时,大麦首先流向畜牧和食品业,在保证食物供给的基础上,才会将额外的大麦用于啤酒酿造。
所以,据估算,在现有变暖趋势得不到改善的情况下,在极端情况下,将导致全球啤酒生产量减少16%,啤酒价格可能将翻一番。
……”
总之,通篇文章就是为了说明一点——啤酒大麦供应要下降了,是时候涨价了!
这种观点在今年全球多地遭受极端天气影响,譬如欧洲因干旱导致大麦产量下降的背景下,似乎很有说服力。
多家“权威机构”也发表预言,啤酒大麦短缺将是一个席卷全球的大趋势……
嗯,齐政对此只想说,自古套路得人心。
“全球变暖”这个戏码,真的是屡试不爽。
就如应该被列入人类历史上最成功的骗局——“自然资源枯竭论”一样,“xx资源因为人类过度汲取将要在xx年内枯竭,人类社会将会面临崩溃……”其实,无不是利益使然。
这其中,“全球变暖”总是被宣布为人类的灭顶之灾。
嗯,最有名的梗就是北极熊将要消失的传闻了——各路“家养”专家、“野生”专家纷纷以预言这种庞然大物的灭亡期限为能事。
但真相是,过去二十年间,北极熊的数量“稳定到上涨”,靠近北极圈的加拿大甚至在考虑提高捕猎配额,因为熊多成灾,影响了因纽特人的社区安全。
不过,谁在乎真相呢?
“熊灭绝”永远比“熊没事”更能吸引眼球——被嘉谷国际“驱使”的专家,出于同样的心理和利益,甚至比齐政想象还要顺利。
“啧啧啧,人心不古啊!”齐政摇头晃脑道。
钟华志一脸黑线地看着始作俑者。
不过,他对此还有点不明白:“按照啤酒工业的用料来看,我们推高啤酒大麦的价格,不是容易拉低啤酒大麦的销量吗?”
齐政呵呵一笑:“老钟,你要知道,时代不同了……”
钟华志的说法,是基于工业淡啤的生产现状而言的——工业淡啤就是人们夜宵撸串时常喝的啤酒。它们价格往往几块钱一瓶,但味道嘛,说得好听点是口感清爽,说得不好听点就是越喝越无味。
这是因为,这种啤酒最大特点是,在原料中添加大米、玉米等淀粉类辅料,降低麦芽和啤酒花的比例。
本来嘛,加点大米没什么,但坑爹的是,大米使用的比例在逐年升高——以国内的青啤为例,在02年的生产成本中,麦芽占据了12.6%,大米的比例为2.9%。到了今年,大米已经占据生产成本的8.1%了。换言之,原来作为辅料的大米,现在已成为“主料”。
更坑爹的是,“麦芽不够,大米来凑”,这件事情在全世界啤酒工业中都不是秘密。
后面更是发展到什么程度呢——从大米或者其他的谷物中提取麦芽糖,然后再加入一点点大麦芽的麦芽汁,或者是麦麸,显得有一点点麦香。所谓的麦香,其实是里面加了一些麦麸。
——你喝的不是啤酒,是啤水。
归根到底,降低麦芽的浓度,是为了压低成本,获取更高的利润。这就是钟华志的疑问了,本来就因为成本降低啤酒大麦用量了,再提价的话,不是让啤酒商们更理所当然地“偷工减料”吗?
“所谓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如果不是清源啤酒横空出世,人们估计还一股脑喝着工业淡啤。”齐政解释道,“现在嘛,喝过劲儿够的,人们更觉得工业淡啤难以入口了。”
清源啤酒为何能在国内啤酒高端市场上与百威英博分庭抗礼甚至强压一头,原因就在于清源啤酒没有“麦芽不够,大米来凑”。
坚持用大麦芽、水、啤酒花和酵母作为主要原料酿造的清源啤酒,香气更浓郁,风味口感更醇厚,连浮在酒体上的泡沫也绵密扎实得多——很多人这才第一次喝到了“活的”啤酒。
随着清源啤酒登顶中国啤酒业界,还能走出国门大杀四方,国产啤酒商们都意识到,啤酒口味再怎么“淡”下去,就没得玩了!
由此,国产啤酒的大麦芽需求量,开始稳步上升。当然,这也是基于国内啤酒大麦基本能自给自足。
“跟国内一样,随着清源啤酒在东南亚、在南韩,甚至在更广阔的海外市场上开疆拓土,这将倒逼全球啤酒业改善产品结构,全球啤酒大麦需求必将继续增长……”钟华志显然明白过来了。
所以,推高国际啤酒大麦的价格,对于整个嘉谷体系而言都是利好——啤酒大麦供应端肯定因此受益;而其他啤酒生厂商的成本因此增加了,清源啤酒反而更具竞争力……
当然,如同食糖一样,涨价肯定是有一个周期的。说到底,价格高了,供应量也会跟着上来——“全球变暖”都喊了这么多年了,也没见全球粮食产量有多大减产。从历史上来看,变暖期还都是人类的繁荣期呢!
“我们也只需要这几年,清源啤酒的全球布局就稳了。”齐政眯着眼道,“更何况,从大麦开始布局全球粮食贸易渠道,总归不会太引人瞩目……”
……
第487章 国际粮商的新江湖时代
九月初,嘉谷国际与澳大利亚最大的粮食出口商cbh签署了入股协议,项目投资7亿澳元,嘉谷国际持有cbh的25%的股份。
加上之前收购的艾莫德粮食公司,嘉谷国际在澳大利亚的粮食贸易,尤其是大麦贸易中,能够影响到的粮源,超过了800万吨。
而这其中,大部分的大麦贸易是用于满足国内需求。
澳大利亚大麦,对中国谷物及食品加工业意味着什么?
近年来,国内啤酒行业的发展和嘉谷的推动,啤酒大麦种植面积大为增加,但大麦总体播种面积呈下降趋势——由此可见国产饲料大麦种植的颓势。
相反的是,国内旺盛的畜牧养殖需求对饲料大麦有着较高的需求预期,其中,来自澳大利亚的大麦占中国大麦进口总量的50%以上。
背靠着国内的巨大市场就是嘉谷国际的底气,而在澳大利亚的粮食贸易中有了一定的话语权后,嘉谷国际首先推动改变的,是澳大利亚谷物业的一个持续且不容忽视的问题——农药残留。
澳洲麦农倾向于用草甘膦来处理成熟的饲料大麦作物。虽然国内并没有为进口大麦中的草甘膦残留量设定上限,但大麦中的草甘膦残留量依然是较大的食品安全威胁。
说白了,嘉谷农牧每年也需要进口一批饲料大麦,含有草甘膦的大麦可无法满足嘉谷饲料原料标准。
嘉谷体系完全控股的艾莫德粮食公司自不必多说,而入股的cbh为了保护与中国之间的贸易关系,也完全赞同嘉谷国际的草甘膦无残标准。
在大麦收割前的一次新闻发布会上,cbh公开表示,它有责任维护出口市场,为此,cbh选择自行禁止向中国出口经草甘膦处理过的饲料大麦。
这就是掌控海外粮源的另一重好处了——除了贸易盈利,还有助于推广嘉谷体系标准甚至中国标准,从进口源头维护食品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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