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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5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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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保界人士很意动,这是他们梦寐以求的“变废为宝”技术;石化界人士也很意动,这可能是目前最为廉价的生物基塑料生产方式了。

中石油的马奎就很满意,而他在满意之余,还注意到不同寻常的一点:“齐董,我看到种植基地里的员工貌似年纪都不小了,这是专门培训出来的老员工吗?”

齐政失笑,摆摆手道:“马总您误会了,他们之前都是拾荒者,我们整顿了这个垃圾填埋场,也带动了周边一些贫困户的就业……”

一群人恍然。

不过,各人对此各有各的感触。

有人看到的,是种植塑化柳枝稷的又一个优点——容易管理。一群不能干什么重体力活的老人,都能照顾塑化柳枝稷基地,起码说明了塑化柳枝稷容易打理。

有人看到的,是能借此获得政府的支持。一般垃圾填埋场土地再也无法进行商业开发,只能建成生态公园或任其荒废。如果能建成塑化柳枝稷基地,既能解决环境问题,又能带动周边农民就业——君不见,正在参观的官员们已经是眉飞色舞了吗?

当然,也有人只在盘算能不能赚钱,再次是如何获得嘉谷的技术,至于环境安不安全,人民幸福不幸福,他们是生意人,与他们又有什么关系?

……

第662章 新兴植物改变世界(下)

就在各公司高管各怀心思之时,中石油的马奎副总看着油画般的柳枝稷基地以及被围起来的齐政,却是千思万绪。

作为大央企的实权派高管,他自有骄傲,很少会佩服某个人或某家企业。

虽然很多人说起国企,都是垄断资源、享受政策、效率低下;哪怕一些国企很赚钱了,但也不令人佩服,因为国企赚钱也不是凭真本事,凭的是政策优势……巴拉巴拉的。

马奎向来是无视这种声音的。

你们只看到了享受政策优势,怎么不说说国企除了缴税,利润还要上缴国家财政?怎么不说说国企承担的额外社会责任?

哦,你说作出这点贡献是理所应当的,但要知道,企业都运用资源,国企与别的企业都一样。换言之,资源不由国企运用,即为别的企业运用。由国企用,产生税收、上缴利润和就业;由别的企业用,产生税收和就业。难道没有国企,资源就一定会利用得更好?

无论哪种所有制的企业,都有生生死死;体量大了,都可能产生腐败,都要占用大量资源,都可能垄断行情、欺诈背信等等——微软不见得比国企少几分官僚之气,谷歌也不见得比国企多几分节操。

但是,在高原上修铁路,在地广人稀的地方建基站,在深山险涧间拉电线……这些肯定不会是谷歌微软之流会做的。

当然,马奎也承认,国企需要变得更好。但如果全部企业都只考虑赚钱而不考虑其它,人们就可能连水电气都用不起,也难得在西沙也有电话打,在青藏高原也有高速公路跑。

然而,马奎对于嘉谷这家公司,对于齐政这个人,观感却是很不一样的。

如果说,国企是享受了政策优势从而需要承担额外社会责任,被坊间称为“最像国企之民企”的嘉谷,则是在走完全不同的一条道路——通过技术变革,推动行业进步,还让更多人有了创造财富的机会。

纵观历史,每一次科学技术的进步及划时代的变革,总会创造出新的行业、产品及服务,因而会创造出更多的就业岗位。马奎觉得,嘉谷在新兴生物技术领域的成就,值得同样的褒奖。

中石油与嘉谷集团的交集,是从嘉谷的超级麻疯树能源项目合作开始的。

虽然没有像“嘉豆13号”那样过多的报道和关注,但嘉谷的超级麻疯树,却可能是改变人类能量获取方式的浩大工程的一个开端。

从三年前开始,中石油与嘉谷在晋省建设的麻疯树能源林基地,迄今为止已经超过了一百万亩。最早建设的能源林,已经进入盛果期,“平均亩产六百多公斤”、“出油率平均高达80%”、“炼1吨生物柴油的成本比利用其他所有生物资源都要低”,嘉谷所承诺的,都已经变为了现实。

同样是类似塑化柳枝稷的黑科技,嘉谷的超级麻疯树通过接种特殊的菌根真菌,能分解煤渣作为营养,在废弃煤矿区“化煤炭为生物能源”……据他所知,晋省以及国家能源局已经启动对两家共建的麻疯树能源林基地的全面考察工作,为将晋省建成新兴生物能源之都而作论证。

届时,按照麻疯树能源林基地的经验,晋省因煤改以及煤炭行业黄金期终结而失业的大批煤矿工人,将找到一条新出路。

因此,当其他人还在怀疑嘉谷环保的解塑菌以及能长塑料的植物的真实性之时,马奎是笃定了嘉谷将再创神奇。

因为这就是嘉谷之路——将一些过去用途及价值几近为零的植物品种,驯化为用途广泛、增值潜力巨大的重要原材料产品。

别的不说,就在十几年前,麻疯树还是生长在荒郊野岭的毒树,而今天,它已经成为绿色能源开发的标杆植物;就在几年前,柳枝稷还是生长在北美荒原上的野草,而今天,它已经成为生物基塑料开发的样板植物……

而且,他不知道嘉谷是有意还是无意,嘉谷驯化的新型植物,都适合生长在不毛之地或贫瘠之地——这些地区,往往是贫困潦倒,最需要资源投入的地区。

他倾向于这是有意为之,因为这就是嘉谷承担的额外社会责任!

他还有理由相信,嘉谷之路,才刚看到起点。

既然植物可以生产塑料,那么,是否有一天,人类将拥有一个完全环保的地球。需要黄金的时候,我们不需要去开采矿山,而是直接烧一把黄金草就行了;当工业需要钢铁的时候,我们就处理处理钢铁草……

还别说这是异想天开,就他知道的,嘉谷实验室正在研究更强的金属元素超富集植物,有望像塑化柳枝稷一样,从垃圾填埋场中直接吸收重要金属元素。

马奎突然又有些幸灾乐祸。

毫无疑问,无论是超级麻疯树的诞生,还是塑化柳枝稷的诞生,都是值得中国能源化石界永远纪念的时刻。

他们还有机会同步革新,但是,对于外国同行来说,“旧有”技术体系的价值性势必大打折扣。

这是新旧时代交织所必然产生的后果。

想及此,马奎打点起精神,挤到齐政身边,问出了一个核心问题:“齐董,我们想与嘉谷环保合作的话,权益如何分配?”

齐政显然早有答案,一个磕绊都没有,笑吟吟道:“我们不做重资产投入,嘉谷环保只给予各位技术指导,嗯,嘉谷环保公司希望成为环保行业的斯伦贝谢。”

斯伦贝谢是世界最大的石油技术服务商,他们自己不采油,就是靠着做技术服务的,成为了世界五百强公司。

嘉谷环保公司专注于技术服务,既能快速回笼资金,而且,同样能获得相当的行业控制权和影响力。

但这对于现场不少公司高管来说,绝对不是一个好消息。

嘉谷环保不打算出资,自然要求合作方资金实力雄厚。实力不济的公司,很难染指嘉谷的黑科技生物技术了,起码,很难在第一波扩散中染指了。

而有实力的公司高管,互相打量的目光刹时火花四溅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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