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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7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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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泽宏粗略地看了一遍抨击媒体与支持媒体的骂战,首先赞了武镭一句:“你这回击的很有力,得,你这‘御用记者’的名头怕是脱不掉了。”

“脱不掉就脱不掉呗,与嘉谷绑在一起,多少人求之不得。”武镭淡定如常。

张泽宏赞许地瞟了他一眼,心里已经暗想着,今年分配给这小子所在媒体的广告费,要不要提一下了。

虽然嘉谷不怕被媒体骂,但就怕被媒体一边倒的骂。

“反嘉谷党”掀起的波澜,其实超乎了他的预料。

但好在关系友好的媒体也不甘示弱,愣是将挨骂变成互斗,很是减轻了嘉谷的舆论压力。

就像武镭说的那样,媒体界吵个架什么的,实在是稀松平常。但如果是众口一词地唾骂,嘉谷的名声就没法挽回了。

所以现在的情况是,嘉谷在摸寻“幕后黑手”,各大媒体在论战,民众在兴致勃勃的吃瓜。

媒体本身就具有导向的作用,更何况,此事原本就是挺有关注点的。

在这种压力下,工商总局也加快了评估调查,并正式答复提起诉讼的律所:“……经审查,嘉谷集团的所有经营活动,并未涉嫌垄断以及滥用市场支配地位……”

农业部也针对这一热点专门做了答复:“发展农业适度规模化经营,是发展我国现代农业的迫切需要。当然,这要在保障农民合法权益、保持农村和谐稳定的前提下。嘉谷集团作为国内最大的农业规模化经营主体,农业部会坚持对其的监督之责……”

这就完事了?

不少吃瓜群众和媒体都表示遗憾。

但是,不少感觉灵敏的人,只觉风雨欲来。

并未让他们等待太久。

嘉谷体系在上游生产环节最紧密的合作者,农民专业合作社,有多家同时站出来公开表示:嘉谷给的收购价,很多时候完全是企业一方的意愿,合作社并没有决定权,导致白白错过出价更高的购买者……基于此,合作社希望与嘉谷解除合作关系!

消息一出,舆论一片哗然。

所有人都在看着嘉谷,这一次,嘉谷如何解释,又会如何选择?

……

第734章 逼宫之路

江南省,回民乡。

一万多亩的水田,地势平展,田丘方正,都是粮食高产田。这片田畈中,有的种上了水稻,稻苗青翠喜人;有的还长着杂草,沉睡未醒;更多的田块,或有拖拉机翻耕,或有插秧机播绿,空气中飘散着一股泥土的芳香。

而在田边,回民乡合作社社长柳汉池面对记者,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首先简述道:“我们合作社已经与嘉谷合作超过五年了,当初我们都是主动入社……”

“对于嘉谷公司,我们最初都很感谢的,是嘉谷公司帮我们打开了大田种植的大门……”

“但是,我注意到,嘉谷公司与我们知道的信息,是完全不对等的。比如说,其实我们种的水稻,能卖出更好的价格。大家是不知道,在农村,能多卖一两分钱都是好的,我们的收入就指着这一亩三分田的产出。但在公司的安排下,不行,只能接受公司给的价格……”

他的形象是不用说的,一副老农形象,尤其是当他用恳求的语气谈起希望与嘉谷解除合作关系的时候,更是令人心生同情。

记者们眉飞色舞,满足的不行。这些话,到时候放在媒体上,简直是要爆炸啊。

观众们喜欢什么套路?是以弱胜强,是小农保护自身利益,勇敢反抗大公司的案例。

嘉谷集团、以大欺小、还有新时代下的农业经营主体,都是吸引人的噱头。

记者很满意,柳汉池也很满意自己的表现。

同情从来是因为弱小,而不是强大。当农民个体对上大鳄,天然地让他拿到不少的同情分。

不过,他心有成算,但合作社里其他人很是没底。

记者们离开后,合作社蒋干事忧心忡忡的道:“闹得这么大,怕是真的不好收场了。其实,我觉得与嘉谷好好谈谈,让嘉谷将收购价往上提一提,不是皆大欢喜吗?”

柳汉池用“你逗我呢”的表情看看他,道:“你管这叫皆大欢喜?想屁吃呢。再说了,嘉谷要是能好好谈谈,还用等到今天吗?”

“唉,我就是觉得,我们这是不是……”蒋干事想说“忘恩负义”、“白眼狼”之类的形容,但瞅瞅社长的面色,还是吞下了尾音。

但就算他不说,柳汉池也知道他的意思。

有一点是必须承认的,嘉谷给他们带来的福音是实实在在的。

在嘉谷合作社进驻前,大伙都知道要转型才能赚钱,但谁能一直将技术跟踪到位?谁能帮着农户将生产出来的农产品卖出去?这才是关键。

待加入嘉谷合作社后,越来越多的当地农民发现,地原来还可以这么种。

全程机械化播种收割,一台机器抵得上二十多个劳动力;减少化肥农药的投入,但水稻反而更加高产;呈黄褐色的土壤是越种越“肥”,踩上去感觉松软;燕子、麻雀、蜻蜓、青蛙等“害虫天敌”纷纷回归,环境肉眼可见变好……

当然,增收才是大头。从这方面来说,嘉谷还是厚道的,从来没有发生过违约“跑路坑农”。对他们来说,只要按订单种植,嘉谷便会照单全收,且不管行情如何,利润都有所保证。

五年前,这对于当地农民而言,是想都想不到的好事。但五年后,还是那家公司,还是那批农民,想法却截然不同了。

嘉谷的种植技术,大伙该学会的也学会了;水稻优质品种,又不是只有嘉谷才有,只要他们不乱来,即使换一个品种也能保持粮食品质;最关键是,有公司承诺能用比嘉谷更高的价格收购。

对于柳汉池来说,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嘉谷系合作社的管理太严格太规范了。

就拿财务来说,不仅要对全体社员公开,嘉谷还有定时的监管和不定时的抽检,几乎将可钻的空子堵得死死的。

人家一个村干部,都能上下其手捞点好处,他一个大型合作社的社长,每年除了领自己的那份分红与工资,再没捞着任何好处了,几年下来,他憋得慌啊。

不脱离嘉谷,可以想象,他还要继续憋下去,这得多蛋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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