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节(2 / 2)
李鱼却叹了口气。
此时此刻,她就好像那皇宫里的太皇太后一样,一个眼神、一声叹息,都能吓得这些人屁滚尿流。她一叹气,整个包厢的气氛立刻又冷了下来,都等着她接着说话。
李鱼道:“可是你们暖香阁惹了我,不见血不死人,那是不行的,可我又想要你们的买命钱,那可怎么办呢?”
她垂下头,长长的睫毛一颤一颤的,似乎在很认真地思考,半晌过去,她忽然抬头,喜滋滋地道:“要不这样好了,你们竞价,价高者活,出价最少的那几个……”
她抿着嘴,忽然不怀好意的笑了,这笑容本是美丽,可看在这些命悬一线的男人们眼中,就只觉得格外的恶毒、格外的残忍了。
而这主意出的也的确恶毒。
李鱼并不知道他们的底细,也不清楚他们到底有多少钱。
更重要的是,她不知道这个世界的钱多少算多、多少算少。要按照正常中国古代来说的话,中国并不是一个银储备丰富的国家,一年能有三十万两白银出产就很了不得了。可是一点红杀人,动辄出价就是几万两,而在路上听到人家说什么江湖大事的时候,动不动就是丢了几百万两银。
李鱼的听后感:“……”
打扰了,这个世界根本不能用常理来判断!
也因此,现在这一出,就是她摸清楚这里物价的好机会呢!
而她出的难题,本就很难有人能爬出这个坑,更不要说这些个酒囊饭袋了,一时之间,人人竞价买命,竞得是脸红脖子粗,最后竟然竞价竟出了十几万两的高价!
李鱼:“……”
这个世界的物价果然不科学。
不过科不科学这种事先放在一旁不论,李鱼开开心心、喜气洋洋地看着这些人支使着下人回家去取银票了,因为她没说这一屋子人到底要死几个,因此人人心里存着念想,都忙不迭地取了银票来。
取了银票,李鱼又交给一点红一一验过。一点红这杀手做的,简直是样样精通,一眼就能看出是哪个钱庄出的通票子。
确认过钱没问题之后,李鱼翻脸不认人。
她笑着道:“可我实在是讨厌你们,要不之前说的都不作数了,这钱呀,等你们死后,我再送回你们家去,怎么样?”
——那怎么可能呢?
众人一时如五雷轰顶,皆是被她这幅当场翻脸的样子给震住了,只有一点红,却实在忍不住要勾嘴角。
她这来钱的本事,也实在大得很,简直比去抢还快。
心黑手狠,是为她也。
与他愉悦的心情相比,这些砧板上的鱼肉们就显得悲苦、激动了许多,有人忽然站了起来,发了疯一样的,指着李鱼的鼻子骂什么“妖女”之类的话,一点红头都没抬,甩过去一根透骨钉,正中眉心,此人扑通一声倒了地。
余下的人经历了一场残酷的精神折磨,再也支撑不住,哭成一片,嘴中不断求饶,李鱼视若无睹,一点红这杀神倒是饶有兴趣,一个个挨个给发了便当。
唯有崔旭,被特地留了下来,因为李鱼已说过,要他也尝尝那小伎女死前的痛苦感受。
这自然是不用一点红动手的,只肖威逼几个暖香阁的龟公就行了就行了,也不必抬出城外去埋了,直接就在暖香阁的院子里挖坑吧!
碎了膝盖的崔旭就扔在一旁看着,他吓得牙呲目裂,浑身颤抖不止,发出凄厉的哭声来,竟似是已被吓疯一样,暖香阁的姑娘们先开始只是躲到暗处看,等后来,竟是一个个争前恐后的拿着锄头也开始挖坑,挖了一个很深很深的坑。
一个胆大的姑娘朝李鱼叫道:“女侠,英雄!能不能叫我们把他埋了!”
李鱼抚掌大笑,道:“那自然是好的!”
于是姑娘们就伸出芊芊细手,推推搡搡地把崔旭扔进了那坑里,崔旭吃了一嘴的土,嚎着求姑奶奶们饶命,换来一阵快活的笑声,土一层一层的撒在他身上,崔旭惊恐地用手抹掉脸上的土,换来的却是更多的土……
院子的土被填平,姑娘们个个气喘吁吁,脸上却红光满面,眼睛里也亮得惊人。
今天她们都干了一件惊天动静的大事!
结果李鱼又指挥她们把暖香阁直接烧了!
她或许就是有这种振臂一呼的魅力,这群姑娘们简直就是疯了!亲手杀死了压在她们头上魔鬼的感觉太过舒爽,她们亢奋得不得了,笑着叫着应了,去打翻灯笼、踢倒火烛,看着窜起来的火苗欢呼。
李鱼坐在暖香阁对面的屋顶上,光着脚晃来晃去,看着对面的火光笑得花枝乱颤,抚掌大笑。一点红双手抱胸,静静地站在她身边不远的地方,冷冰冰地盯着对面的火光。
姑娘们则都站在暖香阁的外头,盯着这葬送了无数人的华美地方。花街上的人早吓呆了,尖叫着四散而散,左右毗邻的青楼怕火烧到他们家去,急得上窜下跳,叫了一堆龟公提着水桶来灭活,被一点红随手甩出的透骨钉钉死几人之后,再无人敢动。
李鱼站了起来,她居高临下地望着下头几十个莺莺燕燕地姑娘,然后把搜刮来的银票扔了下去!
第34章
李鱼的行事作风,实在是出格得很。
在现代时,李鱼也并不是一个温柔和顺的“好女儿”。
生长在她这样的家庭里的女孩子,若是没有十成的狠心和毅力,都会被拖到泥潭里起不来,自己辛辛苦苦一辈子,全供养了弟弟买房买车娶媳妇。
像她,在大城市里找到了高薪的工作,她妈妈便打电话给她,厚颜无耻的叫她上交工资,李鱼当然拒绝了她,等到了后来,她和这家人图穷匕见之际,她妈打电话来辱骂她、四处企图找到她的工作单位去闹。
而李鱼也很疯,家里各种和稀泥的亲戚在微信问个不停的时候,她直接反手把她妈辱骂她的聊天记录甩过去,叫他们连句“好歹是一家人”的话都说不出来。
她为人情商高、处事灵活,有底线,但骨子里却似乎永远都在压抑着一种愤怒,一种“凭什么我的命运是这样”的愤怒。
如今行事如此出格,似也有畅快发泄的意思。
她笑得脸上都浮起了病态的嫣红,这嫣红顺着她苍白的脖颈,没入到了她的衣服领子里。
一点红双手抱胸,立在一旁,居高临下地盯着李鱼,脸色平静,不知心中在想些什么。
突然之间,他猛地转头,一口青莹莹的掌中剑已挡在了身前,只听当当当一阵乱响,数十根惨碧碧的毒针已落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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