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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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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欢一下被击中,嘴唇微抿,不肯表露。

齐岷接着道:“想与你耳鬓厮磨,同衾共枕;想与你光明正大,日夜相见。”

虞欢眼眶蓦地一热。

齐岷道:“想你的一切。”

船外是呼啸的冬风,炉火在船舱里爆织着火星,哔哔啵啵的,似有焰火绽放在心口。虞欢看着齐岷锐亮、深情的眼睛,揶揄道:“不也还是三行?”

“想要几行?”齐岷声音宠溺。

虞欢故意道:“你能有几行?”

齐岷道:“你所要,我皆能有。”

虞欢微愣,终于笑出声。

“笑什么?”

“原来,威严冷酷、不解风情的齐大人也会说情话呀。”虞欢歪头,用目光描摹齐岷的脸,语气更揶揄。

齐岷欲言又止,表情多了一分羞窘,少顷才道:“夫人调*教,不敢有负。”

虞欢笑容更灿烂,想了想,俯身在齐岷鼻尖一亲,算作奖励。

齐岷眼神顿暗,待虞欢离开后,伸手按住她后颈。

虞欢眼眸微亮。

果然,齐岷二话不说,以唇欺上。

久违的触感、气息袭来,间以那被千万只羽毛挠过一样的、酥酥麻麻的痒意,虞欢拱肩,克制着全身上下的战栗感,搭在齐岷肩膀上的手收拢,环起他脖颈,开始吻回去。

齐岷舌尖一挑,勾起贝齿里的一派旖旎,虞欢张口承上,又反客为主,趁着齐岷缩回时,奋力追逐,在他唇瓣一咬。

齐岷微怔,不解其意。

虞欢眼波促狭:“不是要夫人调*教?”

齐岷眼神更深,似涌浪在即的海,虞欢复笑一声,转头,鼻尖擦过他鼻尖,再次含起他唇瓣,用贝齿轻摩,用灵舌勾勒。

齐岷沸腾,大手下移,收住她不盈一握的后腰。

船外雪景苍茫,炉火烘热船舱,一室春光。

*

此次离京,送齐岷的乃是辛益。下船后,瞪大眼看着这么一座树木葳蕤、飞檐耸天的园林,辛益叹为观止,难以相信花费竟只一千两。

虞欢不吝于向旁人展示自己的功绩,派春白前去给辛益介绍,又看张峰落单,便叫他一块陪伴辛益。

经虞欢请人改造、修缮后,园林占地共五亩,以进大门后看见的那一堵照壁为界,左边是倒座及后宅,右边是原本便修建得差不多的私人花园,挨墙落成一座花厅,外围栽满栀子花,茂盛的枝叶被覆在积雪里,仅存零星绿意。

虞欢挨个向齐岷介绍,参观完后,领着齐岷走进一座阔大的跨院。这里坐北朝南,古树掩映,便是园林主人的住处了。

进房后,虞欢从里间橱柜里取来一物,齐岷一看,认出是先前拿给她的那一方锦盒。

“完璧归赵。”虞欢打开锦盒,展示里面的羊脂玉玉佩。

齐岷关上锦盒,朝虞欢一推。

虞欢:“?”

“齐家家传宝玉,由女主人继承。”齐岷解释完,学着虞欢的口气,“完璧归赵。”

虞欢心口一震,半信半疑:“果真?”

齐岷举步往里间走:“何时骗过你?”

房屋里外由月洞式落地罩隔开,垂帘并非珠玉,而是一串串五光十色的贝壳。齐岷抬手拂开,听见风吹大海一样的泠泠声,展眼看,见墙角摆放着一个束腰高花几,上面放有盆栽,旁边是黄花梨四件柜、镜台,台面上铺满各式各样的胭脂盒,一旁的衣架上还搭着两三件衣裳。

朝南的窗户前是一条方几,左右各摆一张圈椅,方几上放着个玉壶春瓶,一枝早开的腊梅从壶口探出,姿态孤美。

再往里,则是靠墙的拔步床,重纱叠帐。

虞欢捧着木匣跟进来,听见齐岷道:“还未请教夫人,齐某该下榻何处?”

虞欢腹诽明知故问,道:“寒舍逼仄,不知郎君可愿屈就,跟我同住?”

齐岷回头,道:“却之不恭。”

虞欢站在他面前,仰脸道:“我发现你变狡猾了。”

齐岷唇微挑,从怀里取出一物,认真道:“明媒正娶,婚书为证,并无耍滑之心。”

虞欢看见他手里拿着的婚书,一愣。

齐岷拉起她一只手,放进她手里。

虞承出狱那天,齐岷亲自前往大牢接人,虞承起初不明所以,又感动又惶恐,及至府门外听得齐岷要入内一坐,才后知后觉齐岷并不是单纯来接人而已。

那天是皇帝入皇陵后的第二天,齐岷已入宫和皇后谈妥,愿意掩藏程家以前和东厂勾结、以及她买通田兴壬刺杀虞欢的罪证,并在朝堂上支持刘佩文让皇帝庶子暂代皇位而非继位的提议,条件是放虞欢自由,并写下懿旨,准虞欢和自己成婚。

事情和想象里的大致无二,皇后听闻自己要和虞欢成婚,当场大怒,质疑他为何会和虞欢产生私情,然后很快反应过来,田兴壬弑君一案是否另有玄机。

齐岷坦然应对,先称私情的产生是源于护送,但一直发乎情止乎礼,并无半分僭越。后就田兴壬弑君一案再次复盘细节,末了反问:“皇后是想要太后之位,还是要所谓的‘另有玄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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