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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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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房里,方老太太带着三个儿媳妇在做饭,方瑾被他爷和他奶围着伺候,程瑞听到动静就自己爬起来收拾。

方瑜今天起得也早,陪着小瑾同学吃完早饭,方家的马车就过来接他们了,刘勤书和关秋茗也过来给师弟加油打气。

等到方瑾和程瑞这两个考生进了考场后,一行人才回来。

大爷爷和大奶奶到家后就累趴下了,之前全凭着一口气撑着,现在是又累又困又焦心,头晕目眩地在炕上哼哼。

等到晚上第一场考完,方瑜见程瑞满脸通红,眼睛里还带着些红血丝,可方瑾却脚步轻盈,神采飞扬,心里就有了预感。

果然,等一场县试成绩公布出来,方瑾考了第九名,程瑞榜上无名。

方瑾乐了,大爷爷和大奶奶也是乐得不行,连声说要去给祖宗烧香,都是祖宗保佑啊。

方瑾还小声对堂弟说笑道:“我看那题都可简单了,我全都会,我写得可高兴了,还以为能考个第一第二呢,没成想才考到第九,啧啧,咱们乐平县果然是人才济济啊。”

程瑞就坐在不远处,把方瑾的玩笑话听得清清楚楚,他觉得很没面子,头有千斤重,怎么也抬不起来。

方老秀才在替孙子高兴之余,也扫到了程瑞的沮丧,心下一叹,也很可怜这个学生,就趁别人不注意时,拍拍他肩膀,把他带到一个小酒馆去,要了个雅间,安慰程瑞。

屋里没了别人,程瑞这时也终于忍不住了,趁着低头给师父倒酒的功夫掉了两滴泪。

“你也别灰心,像你小舅子和四妹夫那样的人毕竟是少数。对于绝大多数学子来说,科举哪有这么容易的,一考就考上了,十几岁就是个秀才老爷了。”

方老秀才回想起他自己那么多次的赶考经历,叹道:“他们是条件好,为师和你的经历很像,都是家里第一个走读书路子的,也不是特别聪明,考了许多年,人到中年才读出了一些名堂。你这才哪到哪啊,好孩子,别泄气,读书科举是一辈子的事呢。”

程瑞喝了半壶酒,有些微醉,但人很清醒,他把师父的话当成了圣旨,又坚定了继续努力的心。

方瑜看方瑾已经获得了府试的资格,就心满意足地收拾了行李,打算和勤书师兄一路回府学上课。

方瑾觉得县试后面的考试也没什么用,就反正第一场过了就有资格参加府试,他这么一个淡泊名利的人也不在乎什么排名,就打算直接跟刘勤书和方瑜一道去府城备考。

关秋茗因为院试成绩靠后,就只能入县学读书。所幸关秋茗并不在乎这些,觉得在县学读书更好,守家待业的,还能多陪陪妻子和女儿。

方宜佳今年却不能陪着丈夫和弟弟一起去府城了。她刚刚有孕,受不了马车的颠簸,就只能留在县城婆家养胎。

方瑜特意过去看她,还特地安慰她说今年会早点和姐夫回来的。

方宜佳温柔地抚摸着她的肚子,笑道:“这边有公婆的照顾,还有奶奶爹娘和姐妹们,你就不用担心我了。”

临走之前,大爷爷和大奶奶拉着方瑾和方瑜嘱咐了一大堆话,兄弟两个乖巧点头。

五日的路程在背书中度过。

方瑜现在已经适应了长途马车的颠簸,但他怕没出过院门的方瑾不适应,还特地带了不少缓解眩晕呕吐的药和话梅,结果都没用上。

方瑾的身体就和小牛犊一样,半点晕车的模样都没有。

方瑜看他神采奕奕的模样,就拉着他背书,方瑜出上句,方瑾接下句,十分流利。

等到了府城,方瑾就更活泛了。虽然也知道学习,但通常他就只能安心学半天,剩下半天就像心里长草了似的,想着去外面逛荡。

方瑜现在有一半心神都花在看方瑾学习上。

他现在就好像那高考学渣考生的父母那样,各种焦心与无语,有时候真想那鞋底子抽方瑾。

方瑜跳脚道:“就一个多月的复习时间了,你就忍忍呗,等考完府试不就随便你玩啦!到时候我陪着你,你就算是想去花楼我都陪你去!”

“真的?”方瑾来了精神,笑嘻嘻地说:“其实我一直都挺好奇我那个爹为什么总去花楼花那么老多银子呢。”

“快去学习!”方瑜虎着脸,撸起袖子,掐着腰。

最后还是刘勤书出面调解了一下紧张的堂兄弟关系,说让方瑾上午和下午都专心学习去,中午可以有半个时辰出去逛。

等到四月时,考生进了府考考场大门,方瑜和方瑾同时松了口气。

等到最后一科考完出来,方瑾刚坐上马车就说没考好,估计得明年再来考一次了。

方瑜压着气,小心翼翼地观察堂哥心情,发现这破孩子居然不怎么难过。

“唉,我明年好好学,嗯,小鱼啊。”方瑾没骨头般倒在方瑜身上,嘿嘿两声,说:“你之前说的话还算话吗?我明儿上午躺着补觉,下午咱们就去吃一把花酒呗!”

“滚!”

方瑜脸黢黑,一把推开破小孩。

考完府试,方瑾也不想回县城,想留到冬天,和方瑜再一起回去。

方瑜烦透了这个小破孩,就撵他赶紧回私塾学习。方瑾挣扎两次,最后还是没打过堂弟,被正好在府城看生意的孙家舅舅给一道带回去了。

秋天时,刘家来信,说方宜佳平安生下一女,刘秀才这个爷爷给取了个保儿的小名。

方瑜知道这事后,嘴上不能说先生的不是,心里却已经是满屏吐槽了。

保儿,保儿,保证下次来个儿呗。这不就是招娣的变体嘛。

至于吗?他家四妮这么年轻,又才是第一胎,至于这么催孙子嘛!

方瑜特意关注了刘勤书的心情和脸色,发现比平时还高兴一些。

“姐夫,你想好给我小外甥女起什么名字了吗?”方瑜想,只要刘勤书不是那种特别重男轻女的丈夫就能好些。

刘勤书思量片刻,乡试中举的榜单又叫桂榜,而天下学子又都希望能够进京赶考金榜题名,便说:“叫金桂吧,刘金桂。”

怎么土土的感觉呢,方瑜越想就越觉得别扭,总觉得这名好像在哪里听到过。

“不再想想啦?要不从诗经里给孩子起名也挺好的。”方瑜委婉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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