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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九扩写(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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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要娶妻了,娶的是当地一个老秀才的二女儿,前些日子他托慕府的小厮送进来了一封信,信里提到了娶亲的日子,邀添乔来喝一杯喜酒。

添乔由衷的替他高兴,她坐在桌边掰着手指算了算日子,十一娶亲的当天恰好是她当值的日子。

这些年她一直谨小慎微,几乎没请过一天假。可十一是她从小一起相依为命的好朋友,她实在不愿错过他的婚事,于是思索再叁还是迈入了青九的房间,跟他讲了原因,希望他能找个人跟她换一下值班的时间。

青九想了想就点头答应了,让添乔第二天再去当值,还从红木抽屉里拿了一小块银子塞在了添乔手里。

“这些年你在府里也辛苦了,这次出府也去给自己买根钗子,或者其他你喜欢的小玩意”男人大手一下一下扣着桌子,看着眼前清丽的少女。

当初进来的时候还是一个脏兮兮的小乞丐,在自己手下养了六年,出落成如今这副模样。

他私心里把添乔当做自己的小女儿看待,这些年她混在男人堆里,性格也沉闷,已经是十四五的年纪了,却没有半点女儿家的俏皮灵动。

添乔乖巧应了一声,向青九道了谢以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下午是她当值,她把银锭子装在自己的钱袋里,想了想,又从钱袋里拿出了大半积蓄,准备下次一起给十一,算是贺他新婚的礼物。

等到去小厨房领了饭吃了以后,添乔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自己,就往叁公子住的梨浣院去了。

时间还早,叁公子还在用午饭,抬头看见她来,冲着她招了招手。

她低着头走了过去,和莺歌并排站在一起。

慕潋从上到下打量了她一番,“回去把你的侍卫服脱了,换上侍女的衣服。下午跟我出去一趟。”

她应了一声,刚转身,还没迈出一步,就又被叫住“等等,不用换了,就这样跟我出去吧”

少女闻言又温顺的站在了他身边,低眉顺眼的样子却让他心头涌上一股邪火。

他想到了昨晚的梦里,眼前这个温顺的少女,在他的身下浪荡的模样。

二哥前些日子来他这明里暗里的向他打听添乔的事,还说愿意用叁个美貌侍女换她过去,被他找借口拒绝了。

虽然明知道以添乔的性格,断不会勾引二哥,估计就是二哥被她的美貌吸引。可慕潋的心中还是不舒服。

“过来替我布菜”少女听出了他有些奚落的语气,可也不知道哪里惹了他的脾气,也只能温顺的替他布起菜来。

等到出门,这位少爷又变了卦,突然让添乔回去,换了个侍卫跟着自己出门了。

添乔有些委屈,但也无可奈何,本来该当值的下午突然没了事干,临时便去了习武场跟着其他侍卫一起训练了一个下午。

傍晚的时候莺歌来找她,给她带了几块点心。

“快尝尝,爷赏的桂花糖糕,好吃的”莺歌眼儿笑得弯弯的“你猜下午我们跟爷出去见到谁了”

“谁呀”添乔拿了一块糖糕吃着,入口满是桂花的清香。

“见到叶小姐了!叶小姐可真好看,我看到爷都脸红了呢”

叶小姐,是定安侯的独女,貌若天仙,才比班昭。

添乔有点晃神。

莺歌兴冲冲的说了一会,看到添乔兴致不高的样子,也就慢慢的停了下来,关心了两句以后就又赶紧回梨浣院了。

添乔捡了一根树枝,在泥土地上划着,神思却飞到了天边。

少爷,也到了要娶亲的年纪了。

当年她和十一两个乞儿流浪街头,十一高烧不退,她跑到街上哭着跪求了半日,才换来了两个黑面馒头和几个铜钱。

可哪里都有欺弱践贫的人,她和十一两个无依无靠的小乞儿,在乞丐堆里也是整日被欺负。几个大乞丐不仅把铜钱全都抢走,连那两个黑面馒头都不放过。

十一还滚烫的躺在破庙里,这两个馒头是救她们二人命的东西,添乔哪里肯让出去,只能死死的把馒头护在怀里,盯死带头的老乞丐狠狠的咬了上去。

老乞丐一边凄惨的痛叫着,一边狠狠地扯着添乔的头发, 想把她拽下去,可头发都拽下去一小把,那女童还是狠狠地咬着胳膊,直把那块肉都快咬了下来。

旁边的乞丐们也七手八脚的上去扯着添乔,还没来得及打两下,凌厉的黑鞭就抽了下来,打的乞丐们皮开肉绽。

老乞丐还和添乔在地上撕扯着,胳膊上的血都流到了地上。添乔的状态也不好,头皮带着血,身上也被打得青一块紫一块,脑子已经不太清醒了,只是凭着本能护着怀里的馒头,死死地咬着老乞丐。

挨了鞭子的乞丐们告着饶赶紧跑了,那持鞭的人又狠狠地抽到了老乞丐和添乔的身上。

两鞭下去,老乞丐痛的眼泪都出来,一边讨扰,一边恨恨的骂着身上的小乞丐

“还咬,小畜生,赶紧松嘴”

添乔也挨了一鞭,却死忍着不出声,最后被一个男人捏着嘴从老乞丐身上扯了下来,扔在了地上,昏了过去,恍惚间看见一双雪白的缀着绿玉的靴子。

等再醒来,她已经在慕府了,身边的人告诉他,救了她的是叁公子,叁两银子买了她。

从此以后她就跟在青九的身边训练,成了叁公子身边的一个侍卫。

而那叁两银子,她偷偷跑出去给了十一,十一借着这笔钱跟着一个老中医学了手艺,开了个小医馆。而她一下也在慕府呆了六年。

思绪越飘越远,树枝在泥土地上划出的字也越发清晰,是“潋”字。

晚上的梦中,添乔梦到了叁少爷,还是和老乞丐撕打的那一幕,她被粗暴的从老乞丐身上扯了下来,扔到了一边,又看到了眼前那双雪白的缀着绿玉的靴子。可这次她没有昏过去,而是抬头看到了那双白靴子的主人。

那是一个姿容清丽的少年,唇瓣嫣红,矜贵又冷漠的看着狼狈的趴在地上的她。

同样是做梦,慕潋的梦就要奇怪的多。

叶沅是名动京都的第一美人,又是他自幼定下的娃娃亲,他情窦初开的年纪,怎会不对这样一个惊才绝艳的女子动心。

白天在云梦阁的惊鸿一瞥,已然让他心中小鹿乱撞。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到了晚间,那灵动的少女跑到了他的梦中,和他一起泛舟湖上,共赏满天繁星。

情至深处,他主动低下头去,吻上少女柔软的唇瓣。

可身下少女的脸突然变了,方才灵动的桃花眼变成了一双清冷的杏眼。

是添乔,那个跟在他身边的女婢。

按理说他应该愤怒,质问添乔把叶沅藏到哪里去了,可不知为何,梦中的他在看到添乔后,反而涌起一股浓重的欲念,方才蜻蜓点水的亲吻也变成了唇舌捻转的深吻。

又是她,她又到了他的梦里来勾引他。

怀中少女一改往日的清冷,那双眸子水润润的看着他。

他想到了从二哥那里看到的春宫图,图上的女人双腿大开,脖颈往后仰着,一脸欲色。男人在她腿间,乌黑的肉棒就插在女人的穴里。

他还没做过那事,不过听二哥说,是极快乐的。

添乔这么清冷的人也会像画中的女人一样,仰着白皙的脖子,满脸欲色的承受着他的插入吗。

梦里的一切都是随他心意的。身下的少女娇软的娇吟着,一双藕臂缠在他的脖子上,他们就这样在湖上木舟中敦伦行乐。

等慕潋从梦中醒来时,下身冰冷一片,他伸手探了探,是腥膻的白浊。

又是添乔。慕潋擦了擦手,从床上坐了起来。

少年人的欲望强烈,下面的玩意还硬邦邦的杵着,想到梦里和少女的亲近,慕潋的呼吸也紧促起来,忍了片刻终究是受不住,大手握住淡粉粗大的肉棒上下揉弄起来。

他闭着眼,眼前全是添乔衣衫不整,满眼春色的浪荡模样,手下动作越来越快,他闷哼一声,白浊落在他手上。

最近每天床上都有是一大片的白浊,莺歌抬头偷偷看了木桌前坐着的像仙人一般的公子,脸有些发烫,赶紧收拾好,换了干净的新床具后,抱着脏的被褥出去了。

而桌边的慕潋一口一口的酌着杯中的碧螺春,正在努力的将昨晚的春梦从自己的脑子里清出去。

添乔掰着手指一天天的算着日子,可还没等到十一的吉日,一件天大的事发生了。

慕家卷入了贪污案,被查封了,上上下下带奴仆叁百多口人被关进了监狱。

终于在七月的下旬,圣旨下来了,慕家成年男子全部斩首示众,其余男丁杖责叁十后发配边疆,女丁充为官奴,和慕家仆从一起发卖。

添乔长的好看,想买她的人很多,十一拿出了几乎一半的积蓄才把她救了出来,和他的新夫人一起接了添乔回家。

狱里的日子并不好过,不仅吃的差,环境也是脏乱的很。但添乔本就是吃苦出来的人,这些日子倒没有多憔悴。

张氏递了杯热茶给她,朝着她拜了拜,把还在神游的添乔吓了一跳“多谢姑娘当年救我夫君一命”

“嫂嫂说的哪里话”添乔有些局促,慌忙把张氏扶起来“从前十一也救过我很多次,更何况这次也多亏了你们,不然我还不知会被卖到哪里”

张氏冲她温柔的笑了笑,添乔咬了咬嘴唇,还是问了出来“嫂嫂最近可有听说关于慕家叁公子的消息”

“说是流放,后天就要启程了”十一从厨房端了两迭热菜过来

添乔心里难受,张氏看她脸色难看,只当她舍不得旧主,安抚了两句后又说道“好妹妹,你不用担心。我和十一已经商量好了,你可以一直留在医馆帮忙,这样我们彼此之间都能有个照应。”

十一递了一个荷包给她“这些是你这些年断断续续送出来的钱,我和你嫂嫂又做主加了一些,你拿着”

添乔推辞半晌,荷包还是被强硬的塞到怀里,只能向他们道谢,菜已经全部被摆了上来,已经大半个月没吃过正经的饭,面对一桌子的菜食,可她心里却莫名烦闷的紧,一口也吃不下。

张氏和十一都照顾她,对她体贴关怀,可梦中,往日里矜贵娇气的叁少爷就血淋淋的趴在地上,脸上满是血痕,让她一刻也安生不得。

慕家流放的那天早上,她起了个大早,紧紧的束了胸,又换上了粗麻衣服,涂黑了脸,一番装扮下来,就像一个清秀的少年。

在给十一和张氏留下书信简单的告了别之后,她拿着荷包去药店买了一些伤药,又去采购了一些简单的粮食,然后就去城门口等着。

辰时叁刻,流放的队伍来了。

她看到了被锁链绑着的慕潋,和梦里一样,狼狈不堪,形容枯犒,走路时一只腿还有点跛,双眼无神,满身血痕。

她跟着流放的队伍悄悄的走了两天,远离了京城后,那些看惯的狱卒态度也变得松散起来。她拿出来一半的积蓄塞给了狱卒头目,又求了半天,终于换得了能够贴身照料慕潋的机会。

她见到慕潋时,已经是傍晚。

慕潋一身囚衣,抱着膝盖安静的坐在那,一身死气。

她蹲下身来,撩起他的裤腿,脚踝那里已经青紫起来,肿胀的像个馒头。

慕潋认出了她,似是不解的看了她半晌,终于开口道“你怎么在这里,不是应该被卖了吗”

“我被朋友救了出来,心里挂念二爷,就跟着来了”添乔从包裹里取出消肿的药,小心的敷了上去。

慕潋没有再理会她,就安安静静的坐在那发着呆。

“你走吧,你不该呆在这”

添乔没有回答。

他身上的味道并不好闻,已经好多天没有洗澡,后背杖责的伤已经生脓,一股腐烂的味道。而眼前的少女虽然狼狈,可依旧秀丽。

不知为何,他心底突然涌起一股恨意,突然一脚踹到了她的肩膀上,把她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滚,我不用你在这假好心”他的声音里仿佛淬了毒药

添乔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一言不发地走了。

呵,他就知道,她哪里是真心来救他的,平日里他对她也没有多好,如今又对雪中送炭的她这个态度。她估计也厌烦的紧,这不,可不就是头也不回的走了。

少年眼角却红了起来,后背的伤又痛了起来,这次痛的格外的厉害,他一言不发的看着地面。

慕家未成年的男子,除了他便只剩一个四岁的弟弟,杖责叁十下来,也已经咽了气。

赶紧死了吧,他想。

等到夜幕来临,大多数人都昏昏沉沉的睡去。

添乔又靠了过来,轻轻的推醒了慕潋。少年潋滟的眸子看到她时还带着一丝迷茫。

“爷,让我给你处理一下后背的伤口吧。”她语气轻柔“我知道爷心里不好受,但只有活下去才有希望,夫人小姐们都只能仰仗爷了。”

为了不吵醒别人,这番话她是靠在他的耳边说的,热气呼在他的耳朵上。

月光照在她的脸上,她的神色温柔又坚韧:“我不会抛下爷的。”

也许是害怕就这样死在荒野,也许是挂念被卖为奴仆的家人。

最终,慕潋转过身去,撩起脏污的衣服,让她帮他处理了后背的伤口。

她用随身携带的一小瓶酒给刀具消了毒以后,把手伸到了慕潋的脸前“我得帮爷把后背的腐肉处理一下,爷要是疼,可以咬我。”

眼前的手并不那么光滑,反而有些粗糙,带着细碎的伤痕。

少年眼神冰冷,轻蔑地勾了勾嘴角,当真咬了上去。

当刀割去背上的腐肉时,慕潋的指甲几乎要嵌入肉中,似是报复一般狠狠地咬着她的手,添乔也疼的两眼发黑,可咬着牙忍了下来,专心的帮他清理着腐肉,没有痛哼一声。

可片刻后,少年松开了牙齿,沉默把头扭到一边,轻轻颤抖着。

添乔手下的动作越来越快,等到她终于包扎完,少年已经疼得昏了过去,脸色苍白,满身冷汗。她去河边沾湿了棉布,帮他简单擦拭了一下。

感到左手疼得厉害,她抬起手看了一眼,咬痕已经变得乌青,带着血印。赶了一天的路,她满身疲惫,简单的处理了一下左手的伤痕后,把包袱抱在怀中,守在慕潋身边安静的睡了。

后面几天,少年不再反抗她为他包扎上药的举动,可从不主动跟她讲话。

添乔本身也是个沉默的人,于是两个人除了包扎时几句话外就再没说过什么。白天只是安静地扶着他走,晚上守在离他大约两米远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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