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节(2 / 2)
那人躬身:“见过小将军,小将军有何吩咐?”
周乔随手塞给他一小锭金子,“劳烦公公去宫门口的周家车乘,去将我的蛟舌大弓拿来!不过羽箭不要拿,宫中不让私带利器,这个你比我清楚吧?”
一锭金子吓得小公公手都在颤,忙点头,势必要好好完成小将军交代的差事。
周乔胸有成竹地走进了大殿,且看她今日如何翻云覆雨,技压众人。也好叫某些人明白小将军魅力无边,最好别错过。
大宴之上,北晋皇帝被众人轮番敬酒贺寿夸得红光满面。
酒过三巡,周乔兴奋地搓搓手,重头戏要来了。
只见皇帝摆了摆手,四周立刻安静下来。
“诸使臣远道而来,一路辛劳,今夜酒也喝了,不妨寻些乐子?”
“但凭陛下安排!”
周乔转了转脖子,又束紧了腕口,已经准备起身去拿她的宝贝大弓了。
“往年列国大宴都是在宫中校场上办,各家儿郎们大秀身手痛快得很!不过每年如此,也有些乏味了。今年就改为对诗作曲如何?”
“什么?!”周乔身子一歪,险些坐到地上去。
她弓都搬来了,居然要对诗?不仅对诗,竟还要作曲?
周璃扶住周乔,低声问:“乔儿你怎么了,可是哪里不适?”
周乔颓然摇头,何止是不适,简直是头痛欲裂。谁不知周家三姑娘除了兵书,其他带字的一概不碰,幼时上私塾那是睡得先生叫都叫不醒。
周乔歪着身子看看对面,果然,顾霆尉脸黑得像抹了二斤锅底灰。
前几日起早贪黑练的新招式花样,现下全都没了用处。论带兵打仗,论兵法谋略他一个顶仨,可要咬文嚼字对诗,哼哼唧唧作曲,他也只能两眼一抹黑。
两人像还没上场就败下阵来的小战马,恹恹地看着宫人将笔墨纸砚备了上来,各家公子小姐们跃跃欲试,嘴里已经开始念叨些听不懂的辞藻句子了。
但就此认输不是周小将军的性子,她隔着老远给顾霆尉打了个手势,又朝周璃道:“姐姐我出去一下,很快回来!”
周璃知道周乔坐不住,叮嘱了句别跑太远,也就没再多管。
大殿之内,已经响起了高声对诗和众人的赞叹声。大殿之外,周乔和顾霆尉正在想歪点子。两人出来时还无精打采,但周乔回去时却又胸有成竹。
周璃见周乔盯着那些彩头双眸放光,温声道:“乔儿想要那些吗?那……姐姐去试试?虽然不一定能赢。”
周乔惊讶:“姐姐不是一向最不喜欢与人比试争夺的吗?”
周璃确实不喜欢这些,眼瞧着大殿中间对诗两人本还以礼相待,对着对着就有些面红耳赤,明明有理不在声高,偏有人要以声服人。
但周乔似乎很喜欢那些从他国来的稀奇玩意,周璃这才产生了上殿比试的念头。
周乔看了眼殿中因为一两句诗争论不休的两人,不由撇撇嘴,吵架这种事她最在行,哪里需要劳烦姐姐去费口舌。
“姐姐心意我可领了,但我想要的东西,须得自己弄到手。姐姐在此饮茶闲谈,远远看着便是!”
一轮又一轮,周乔时不时望望殿外,又时不时看看殿上,终于等到了一人连赢且无人迎战的局面。
那人是芙蕖小国使臣随行的一位才子,貌不惊人却文采了得,一连对下七八人,眼看着无人再上阵。北晋皇帝面上虽笑,可众臣都战战兢兢,这要是输给一小国,面上实在是挂不住。
“可还有谁家的儿郎愿意上来与这位才子比试一番?”
众人噤声,此时周乔站了起来。
“我来!”
第8章 彩头
顾盛远正喝着酒,忽然看见自己带出来的小将军跑上去对诗,险些一口酒喷出来,咳嗽了好几声才止住:“这、这孩子莫不是得癔症了?我就没见她看过书!”再遥遥一看自家儿子,席位空空,像是早已被“对诗”二字给打下阵去,这才是情理之中嘛。“哦?是周家的小将军上来了?”皇帝眯眯眼,满是赞赏。且先不说对不对得赢吧,至少勇气可嘉。周乔阔步上来,“正是!”对方打量了下周乔,虽未多言一句,但那番从上到下的打量,像极了当初私塾先生考她背书时候的样子,似是在明晃晃地问她:你识得几个字?可周乔不是幼时了,扯谎装相无一不精,她傲气地扬扬下巴,莫名地底气反倒让那书生心里虚了几分。莫非是真人不露相?“朕只知小将军身手不错,却不知你还会对诗?既如此,那你们且对来听听,你不用有负担,只是一乐,无需在乎输赢。”“陛下,”周乔拱手,“就这样干巴巴地对诗,似是有些无趣呢。”皇帝摸着胡子,“那你待如何啊?”“既然作乐,总要有些逗人一笑的本事才是。”周乔看向书生,“你可会些其他本事?”那书生一愣,“我……我只会读书。”“切。”周乔就差在脸上写上不屑两个字,她左想右想,想了个最简单的,“那猜字谜总会吧?”这一问连皇后都好奇了,含笑道:“小将军这又是哪一出?”周乔答:“娘娘,这对诗他一句我一句,大家无非就是听个热闹,无趣得紧。不妨加上猜字谜,字谜和诗句都能对出才算赢,如此在座各位都可一猜,岂不热闹?”皇帝哈哈大笑:“你这丫头总能想出些稀奇古怪的点子,那便按你说得来,朕和皇后也来猜猜!”周乔得意一笑,看向书生:“你先出诗,如何?”那书生点头,想了想,开口道:“那我便以寒冬做景,抒愁肠之情做题。”周乔听不懂,但装作很懂地样子,故作沉思后点了点头。“雪落嵩山岭,半月挂残晕。”书生望着她,在等下一句。周乔清清嗓子,“不慌不慌,既然你先出了诗,那我先出字谜总可以吧?你把这字谜答上来,我便对上下一句。”听起来没什么错处,于是书生点了点头。…
顾盛远正喝着酒,忽然看见自己带出来的小将军跑上去对诗,险些一口酒喷出来,咳嗽了好几声才止住:“这、这孩子莫不是得癔症了?我就没见她看过书!”
再遥遥一看自家儿子,席位空空,像是早已被“对诗”二字给打下阵去,这才是情理之中嘛。
“哦?是周家的小将军上来了?”皇帝眯眯眼,满是赞赏。
且先不说对不对得赢吧,至少勇气可嘉。
周乔阔步上来,“正是!”
对方打量了下周乔,虽未多言一句,但那番从上到下的打量,像极了当初私塾先生考她背书时候的样子,似是在明晃晃地问她:你识得几个字?
可周乔不是幼时了,扯谎装相无一不精,她傲气地扬扬下巴,莫名地底气反倒让那书生心里虚了几分。莫非是真人不露相?
“朕只知小将军身手不错,却不知你还会对诗?既如此,那你们且对来听听,你不用有负担,只是一乐,无需在乎输赢。”
“陛下,”周乔拱手,“就这样干巴巴地对诗,似是有些无趣呢。”
皇帝摸着胡子,“那你待如何啊?”
“既然作乐,总要有些逗人一笑的本事才是。”周乔看向书生,“你可会些其他本事?”
那书生一愣,“我……我只会读书。”
“切。”周乔就差在脸上写上不屑两个字,她左想右想,想了个最简单的,“那猜字谜总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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