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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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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到自己军帐时,一进去险些被地上的酒盏给绊倒。满帐子都是酒气和胭脂气,里面的摆件更是乱做一团。

她拧眉看向床榻上大喇喇睡着的男子,上前踢了踢他的脚:“喂,起来了。我送你离开。”

“嗯……”唐烈云惬意地伸了个拦腰,揉了揉眼睛,声音还带着睡意:“午膳吃什么啊?”

周乔翻了个白眼,敢情这人是住习惯了,拿她当女使使唤了。

“你不是嫌这儿破破烂烂配不上你身份吗,我现在送你离开行了吧?”

唐烈云懒懒地拿手支着脑袋,笑得邪里邪气:“过河拆桥,卸磨杀驴,念完经打和尚,是吧?”

周乔面无表情:“不敢,撵和尚而已。”

“走也行,这几日我又是写药方,又是诊治那些个染了瘟疫的百姓,时不时还得去瞧瞧汤药,甚是辛苦。你把该结的银子结了我就走。”

周乔就知道请神容易送神难,但看病付钱天经地义,于是她问:“要多少?”

唐烈云伸出他那只白皙又修长的手比了比,周乔心肝一疼:“五百两就五百两,你等着我给你取去。”

刚转身就听见身后之人说:“是五万两。”

“什么?”周乔回过身来,“你用的都是些随处可见的药材,也就那什么椒目仁贵些,可也没有这么贵吧。”

唐烈云坐起来,“药材是不贵,可药材怎么用才是最重要的。本药王来之前,那些个庸医可是守着遍地可见的药材束手无策,就是给五十万两也救不活那些百姓。怎么,现在嫌贵了,你觉得上千条人命该值多少钱?”

这厮三言两句听着吊儿郎当,却又有几分道理,周乔没脾气地睨着他:“知道了,那先欠着行不行?”

唐烈云蹭地站起来:“你们没银子啊?没银子你看什么病!”

周乔听了这话脖子一梗:“没钱就该死吗?说什么医者父母心,你怕不是什么后爹后母吧,居然这么歹毒。”

唐烈云虽不会武功甚至连马都没怎么骑过,却也是身量极高之人,他人高马大地杵在周乔面前:“你少装好人,你在战场上杀的人少了?现在跟本公子讲起仁慈来了,你要这么仁慈你把天底下可怜人都救了呗。切。”

“……”周乔也是头一回遇上嘴皮子比她还利索之人,半天没想好反驳之语,她一抱胸:“反正现下拿不出这么多钱,你要继续住就住吧,横竖我们也要回上京了,你自便好了。”

“你这是要赖账是吧。”

周乔挑眉:“姑且是的。反正你也不缺那五万两。”

“我看你不仅是举止粗鲁蛮不讲理,还抠搜小气爱耍无赖,我行遍天下都没见过你这种女的。”

若是旁的女子被人这样说了,定是要面红耳赤羞愧难当。

然小将军脸皮厚:“那你现在见过了?我出门在外这许多年,也没见过你这种自以为是傲慢无礼,还见天穿得像个竹子一样招摇过市的男的。”

“你说谁是竹子?我这上好的翡绿连云锦你怕是见都没见过,瞧瞧你穿的这是什么?甚是寒酸。”

周乔说不过他,撸了袖子就要打人,恰好楚渊进来连忙给拦下,“小将军小将军,车乘都装好了,回程还是药王大人原来那辆马车,同行的还有那位车夫老伯。”

周乔哼了一声:“你走不走?要走现在走,不走就永远别走了!”

唐烈云二话没说就往外走,走到马车前一掀车帘,顿了顿回过头来:“这些是什么?”

周乔恶声恶气:“眼瞎了啊?吃的喝的看不出来?”

眼见着两人又要吵起来,楚渊赶紧开口:“药王大人,这是小将军吩咐我们去置办的,我们感激大人出手相救兖州百姓,不过军库银钱都拿去救济百姓了,我们实在没剩多少银子,就买了些你上次夸赞过的芦苇烧鸡、桃花芡实糕、百合酥……还有几坛月峰小酿,就是你每日都说要喝的那酒。我等都记着呢,路上有美食相伴也不白走这一遭。”

唐烈云瞥了眼一旁的周乔:“谁稀罕。”

小将军是一忍再忍,最后还是没忍住,她一把攥住唐烈云的腰带准备摔人,未曾想手被膈了一下,她忽然眼睛一转,迅速从他腰间衣服里掏出了什么。

果不其然唐烈云怒吼一声:“你敢拿我的回春丸!”

周乔朝楚渊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一笑,看着有礼实则有力地把唐烈云给塞进了马车,紧接着一拍马屁股,马车在官道上疾驰而去。

唐烈云的骂声越来越远,没一会儿就听不见了。

周乔宝贝似的摸着那装着两枚回春丸的小盒子,眼里放光:“有了这灵丹妙药,下次上战场就能多救两个弟兄!”

楚渊看着那马车走远,挠了挠头看向周乔,“中郎将,属下有一事不明。”

“什么?”

“虽然估摸着那药王大人也是不肯说的,但咱们真的不再问问是谁让他来的?上次你在名萧山受伤一事,我们都守口如瓶,他又是怎么知道的?怎么想也觉得蹊跷。就这么放他走了会不会不妥?”

周乔收好了回春丸,看着马车消失的远处,也若有所思。

第36章 让步

次日,北晋皇宫。大殿之上,皇帝看着奏折连连称赞,“想不到兖州之乱竟是不费一兵一卒就平了,看来顾太尉不光教了兵法,还教了智谋啊?”朝堂之上,众大臣纷纷点头。顾盛远听了陛下此言,站出来含笑道:“是陛下信任,放权给这两个孩子,若非如此,他们又怎么得到历练。臣替犬子和小将军谢过陛下。”“爱卿不必自谦。”皇帝看到奏折的最后,笑容略僵了下,“嗯,不过这两个孩子是还需要历练。”听见话茬不太对,顾盛远看向皇帝手中的奏折。“陛下,”此时刑部主司大人段江站了出来,“兖州军官勾结一事,本应由刑部遵圣意后再行发落,但听说沈怀生父子二人已经身首异处,不知陛下当初可授权云麾将军代为行刑?”此言一出,众臣面面相觑。

次日,北晋皇宫。

大殿之上,皇帝看着奏折连连称赞,“想不到兖州之乱竟是不费一兵一卒就平了,看来顾太尉不光教了兵法,还教了智谋啊?”

朝堂之上,众大臣纷纷点头。顾盛远听了陛下此言,站出来含笑道:“是陛下信任,放权给这两个孩子,若非如此,他们又怎么得到历练。臣替犬子和小将军谢过陛下。”

“爱卿不必自谦。”皇帝看到奏折的最后,笑容略僵了下,“嗯,不过这两个孩子是还需要历练。”

听见话茬不太对,顾盛远看向皇帝手中的奏折。

“陛下,”此时刑部主司大人段江站了出来,“兖州军官勾结一事,本应由刑部遵圣意后再行发落,但听说沈怀生父子二人已经身首异处,不知陛下当初可授权云麾将军代为行刑?”

此言一出,众臣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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