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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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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乔说:“那个,昨晚我伤了四皇子。”

“什么?”顾霆尉莫名其妙地看着她。

“反正一冲动……就给了他一箭。”周乔看了眼帐门口,“他故意扣着御医不放,你这边命悬一线他那边歌舞升平,我就放了把火趁乱找出御医,然后又给了他一箭,让他无暇接着使坏。但这事我没跟顾伯父和顾夫人说,他们若是知道还有这么一遭,定会心寒。”

顾霆尉先是惊讶,听了来龙去脉便明白了。他沉默半晌,“难怪母亲说昨晚来的三位御医,今晨只来了一位。说是四皇子病了。”

“他若不是皇子,这会子尸身都被拿去喂狗了。”周乔说,“将来若是这样的人做皇帝,百姓可要遭殃了。”

“谁说不是呢。”顾霆尉靠坐着,“如此不分青红皂白地杀人,还不知道将来会有多少冤案。现今连太子都不是,就想着要满朝文武臣服于他,拉拢不成便要杀之,比胡疆那起子人心思还毒。对了,他没瞧见你吧?”

周乔摇头:“应该没有,当时天也黑了,院里混乱一片。若是看见了,应该不会到现在都不做声吧?”

顾霆尉点头,舒了口气。

“哎。”周乔问,“这事你到底打算怎么办,忍了?这次不成,万一还有下次呢。”

顾霆尉嗤笑一声:“忍?我忍了他会领情吗?谁入主东宫,谁继承大统我本不关心,想着顾家只管效忠新君护佑疆土便是。但他这样心思歹毒地赶尽杀绝,也休怪人奋起反抗。”

听了顾霆尉这话周乔就放心了,“那你打算怎么做,顾伯父知道吗?”

顾霆尉啧了一声:“你打听这个做什么?就不告诉你。”

“切,本将军才不稀罕听。横竖不是帮着那个老是做作怪的四皇子便好。”她把玩着剑柄,冷不丁冒出句:“真要说当太子,我瞧着睿王都比他好。”

顾霆尉想了想,“睿王……嗯,左不过就是后宫佳丽八千,总好过动辄谋杀朝廷重臣。但我看这位王爷不像是想上位的样子,人家皇后母子四处拉拢朝臣,他呢,好像谁也不讨好,每日就知道喝酒下棋逛窑子。”

账内两人还未操心出个所以然来,帐帘掀起,顾夫人笑着进来:“乔儿,去吃点东西,小小年纪可不能总饿肚子。”

“这就来!”

前脚还在琢磨江山社稷,后脚便被吃的吸引去,顾霆尉摇摇头,赶忙叫住她:“喂你等等!”

周乔回头:“干嘛。”

“让你帮着在周公子面前美言几句,你言了没?他有没有透露些什么?”

说来说起还是绕到了这事上,周乔一本正经:“按理说,我大哥肯定是瞧不上你这种诗词曲乐样样不通的人。”

话还没说完就见顾霆尉黑了脸。

“但是吧——”

“但是什么?”

“虽说我姐姐是受你连累,但横竖你将她护得好好的,连根头发丝都没伤着,大哥心里是有数的。说不定还要登门谢你呢。”

“这有什么好谢的,本就是我该做的。”顾霆尉觉得她说了等于没说,“让你去还不如我自己去,你快去吃你的早膳吧。对了,明日是我当值,你替我一起巡了呗。”

“想都别想!”

小将军走得头都不回。

***

行宫的荷花池旁的凉亭中,宫人正缓缓将一副画卷展开。

画卷上是淡墨画成的荷花团簇,线墨虽简,却形似韵真,比起池中的真荷花都毫不逊色。

“怎么样,可猜得出是此画出自谁手?”临舟手上扇着一把纸扇,“你再瞧我这扇子上的题字,与这作画之人可是同一人?”

“丹林画翁,傅凛生。”战兰泽合上手中的古籍,将之放好。

“没劲。”临舟坐到旁边,“我寻了傅老翁半旬,又花了重金请他新作了这画,竟叫你一眼你瞧出来。”

宫女上前为他满上酒,临舟看向石桌上的古籍,“这是什么书,方才就见你一直拿在手上看。”

“记录民间轶事的典籍罢了,只因是借的,需早些看完。”

“是什么古籍连你都没有,还需去借旁人的?”临舟伸手拿过来翻了几页,“大篇的农事记载,这你都看得下去?”

“你仔细些,别弄坏边角。”战兰泽说,“种田养蚕,通渠翻土,里面学问不少。”

他饮了口茶,又补充句:“反正是比王爷府上那些禁书有趣得多。”

“也是,你这种和尚,也就只能看看这些个农事旧书。”临舟调笑,“我府上那些书可不借你,放在你那里蒙尘实在是暴殄天物。”

随手将书放在一旁,临舟端起酒盏,正要饮上一口便看见了不远处的那人。

见那人也看了过来,临舟一笑,“周大人。”

战兰泽循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周慕白负手而立,不知是经过还是特意来了此地。

周慕白走过来,“见过睿王。”

他看向战兰泽,也略颔首:“兰泽公子也在。”

平淡温和,谦恭有礼,一如传言中的那般。仿佛初见时的微妙对峙从未发生过。

“正巧,周大人也是爱画之人,不妨瞧瞧这画出自何人之手?”临舟走到画边,“淡墨作画之人甚多,但画功如此精湛的可没几个。”

周慕白看了一眼,淡道:“丹林画翁,傅凛生。”

临舟愣了下,随即哈哈大笑起来,“你们二人竟都能只看一眼便认出来,还答得一模一样,看来反倒是本王不通诗画了,还以为能难住你们这等爱画之人。”

“罢了罢了,来人,将这画收起来,还是带回王府兀自琢磨去。”宫人仔细地将画卷收好,见临舟摆摆手,便一个不落地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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