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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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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乔没想到唐烈云平日里就会吹嘘损人的破嘴居然真的派上了用场,这倒是省去不少麻烦,周乔一扬下巴:“答应!”

那边周乔和唐烈云聊铺子聊得热闹,但此时的书斋却静得骇人。

战兰泽看完关外传回的密报,将之放在了案上。疾风上前一步,这才看见上面写了什么。

“草原戎族?他们与咱们多年相安无事,如今竟也生了异心。”疾风看向战兰泽,“殿下打算如何?”

“骊州靠近建安,与草原相距甚远。旱灾一事不应这么快就传到草原。”

疾风当即反应过来,“殿下是怀疑……”

战兰泽抬眸看他,疾风立刻噤声,将后半句话咽了回去。

“按兵不动,静观其变。”

“是。”疾风拱手,“属下这就暗中加派人手盯着那边。”

他正要出去,却被战兰泽叫住:“等等。”

疾风回过身来:“殿下还有何吩咐?”

“她那边也盯着些,铺子买在何处,何时何地施粥都立刻来报我。”

“是!属下遵命。”

***

施粥的摊子支在了建安最繁华的大街上,蜂拥而来的难民把唐烈云都惊得退到了铺子里面。

不过半日,预备的干粮就被一扫而空,但闻声而来的难民却只增不减。

周乔不仅命人开了王府的粮仓,为了更快的拿到粮食,还高价买了方圆五里内所有粮油米铺的粮食,然后就地施给灾民。

唐烈云身边放着盏上好的茶水,手里摇着把扇子,看着眼前之景是直摇头:“赔死了赔死了。”

正巧拂冬端着一大摞洗好的空碗出来,唐烈云侧身就挡在她面前,“牛丫头,你再不回去告知你家殿下,回头王府垮了你指不定被卖到哪户人家扫茅厕去了,还在这儿傻里傻气地洗什么碗啊。”

自从那晚战兰泽的一句“外男不得入后院”的命令,唐烈云算是被拂冬给盯上了,被她连拖带拽地赶走过几次后,药王大人就给她起了这么个称号。

力大如牛的牛丫头。

拂冬忙得满头大汗,看见唐烈云歪在一边又是喝茶又是扇扇子,不帮忙也就罢了,竟还使唤她回去告王妃的状,奈何这又是王府的客人,拂冬嘴巴一噘哼了一声,理都不理他就走了。

“哎,叫你牛丫头你还不乐意,你这不就是牛脾气吗?简直跟你主子一模一样。”

说她可以,若说周乔不好,那拂冬可就忍不住了。她利索地把一大摞碗往大锅旁边一放,蹭地回过身来走到唐烈云面前。

后者警惕地瞪着她,“干什么,又想拖拽本公子?我可告诉你牛丫头,我堂堂烈云药王可不是好欺负的,再动手动脚当心我一副毒药毒瘫了你,叫你小小年纪只能躺在床上数房梁!”

拂冬到底是个才及笄的小姑娘,纵然胆子再大,一听这话还是被唬住了。她瘪了瘪嘴,忍着不让眼泪流出来。

“你、你怎么还哭了啊。我可不吃你这一套,”唐烈云扇子也不扇了,“不过只要你以后对本公子客气些,我就不对你用毒药了。我那些药可贵了,用在你个牛丫头身上我还嫌不值当呢。”

“那药王大人,”拂冬声音哽咽,“你也不许说我家王妃。她是天底下最好的主子,你看这些灾民,还有那些小孩子,他们都饿成什么样了?你一定没挨过饿吧,饿极了的时候,就是树皮都是能嚼嚼咽下去的,这一碗粥一点干粮是比命还重要的东西。”

她用袖子擦了把快要流进眼睛里的汗,“连我都知道我们正赔银子呢,难道王妃不知道吗?可她说了,只需撑个三五日,最长也不过七日,待城里的灾民都填饱了肚子,是去是留自然就分明了。能回故土,谁又愿意流落他乡呢?”

“倒、倒也是这么个理。”唐烈云看着拂冬那双乌黑又坦然的大眼睛,不自然道:“那……你继续洗你的碗去呗。”

周围人来人往,她要真哭起来可说不清楚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一个大男人欺负小孩呢。

想到这里他就觉得口干舌燥,随手端起那盏已经不烫的茶正准备喝一口,就见眼前的人正眼巴巴地望着他,准确地说,是望着他手里的茶。

唐烈云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茶,最后不耐烦地往前一递:“这茶放这么久都进灰了,你去给本公子倒了。”

“不用倒,我能喝!”拂冬接过那杯茶一饮而尽。

唐烈云本想来凑个热闹,结果是茶也没了,还被一个小丫头给训了顿话,偏他没说上两句她又要哭,真是落了灰的豆腐拍不得打不得,他摆摆手:“你这地方甚是无聊,我走了!”

“大人你等等!”拂冬一盏茶下肚舒服不少,还胆大包天地扯住了他的衣袖,指了指某处。

唐烈云看过去,看见了不远处的墙角下的一对母子。幼童蜷缩在母亲的怀里,闭着眼睛,脸蛋通红,不用问都知道在发高热。

“刚才她们来领粥时,那个小孩子就病恹恹的,好像是在来的路上就病了。大人,你精通医术,能不能帮着瞧瞧啊?”

还瞧瞧?

正所谓蹬鼻子上脸也不过如此了!他是懒得与这小丫头费口舌才退了一步,这下可好,还真以为他唐烈云好欺负了。

“你知不知道我看诊得多少银子?她付得起吗!”

“我来付。”拂冬答得脆生生的,甚至当着唐烈云的面从身上各处拿出了银子,并在一起双手捧给他,“我上个月的月钱有二十两,都在这里了,你看够吗?”

“……”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人能傻到这个份上也是不容易。

唐烈云看她那副傻样就来气,不客气地一把薅下拂冬手里所有的银子,“你就等着上街要饭去吧!”

说罢就走,拂冬看他气冲冲地走向了那对母子,这才松了口气,又转身进了铺子,去搬洗好的粥碗。

午膳时,整个王府出奇地安静,来侍奉午膳的也只有一位庖厨。

院里连个洒扫的小厮也没瞧见,疾风不由问道:“府上人都去哪里了?”

“禀殿下,禀疾风大人,府上的人都被王妃身边的拂冬叫走了,说是人手不够,又来不及寻些得力的,就干脆叫了咱们府上的人,就连那位药王大人也去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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