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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伊念也烦她:“那最好,赶紧搬,空了正好齐蔬可以住进来。”
话落,叁双眼睛齐刷刷望向倚窗而立的人。
齐蔬没说话,倒是焦濛没忍住白眼翻起。
“想想你手里的烤饼,还有昨天的蛋饺,前天的排骨粥……”
赵伊念转过弯来,在嘴上比了个拉链手势,做闭麦状,立场瞬间明确了。
最后一口饼吃得有些急,焦濛噎住了,锤着胸口好半天下不去,齐蔬递给她矿泉水,灌了一口,终于顺了。
“谢谢啊。”救了命了。
齐蔬看了眼时间:“还有五分钟。”
“这么快。”
“赶紧,第一节是老班的课。”马虎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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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点半,晚自习的下课铃打响。
一整天的纷扰繁杂在响铃的这一秒才算落幕。
往校门的那条路尤其宽,两旁的行道树和路灯交错排列,散落一地斑驳。
从教学楼的方向望过去,此刻路中央的小小身影,不过夜色里极其微渺的一粟。
她习惯把手缩在校服口袋,步伐缓缓,双肩书包只背了一边,落空的另一边晃晃荡荡垂在半空,书包的拉链也没有完全合上,总之很不规整。
出了校门往右转,过两个红绿灯就到了她住的地方,来回不超过一公里。
小区是前两年的楼盘,门口保安亭24小时有人值班,进出门都得刷卡,朱咏珍选择这里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看中这儿的安保设施,让她远在A市也能稍稍安心。
房子是租的,当年全家离开晗城时,能变现的固定资产都变了现,是没想回来……
没想到,还会回来。
七楼到了,电梯门开正对出就是她的那一户,门牌号704。
进了门,只有玄关的声控灯亮起一盏,她站定了一会儿,等眼睛适应了房间的黑暗,然后才开始换鞋。
校服外套和书包顺手堆在餐桌上,她走进厨房,冰箱泄露出一片冷白光,叁角区域里,女孩拿起已经开封大罐装牛奶仰头喝了几口,又翻出半袋临期吐司,包装口打开,面包味已经很淡了,把干掉的边缘撕掉,剩下的余料大约叁五口的量。
这个时间吃东西并不因为饿。
忘了从什么时候起,进食与她而言就像是例行公事里的某一环,如果非要说有什么益处,摄入热量让身体在夜里迅速暖和起来确实很奏效。
洗漱完回到房间,落地窗帘永远拉开一小半,不算亮的光线斜斜打在她的手臂上。
齐蔬侧躺着,眼睛一眨不眨望着黑暗里的某处,没有焦距,更像是放空,脑海里播放着错乱回忆的默片,思绪漫无边际的扩散。
她想了很多很乱,想起赵伊念问她为什么走读,想起焦濛适时的解围,想起回到晗城这些日子,想起那些见到的没见到的生疏面孔。
天光透出一丝亮的时候,身体到达了钝挫的临界点。
齐蔬没来由想起刚回晗城的那一天。
姑姑齐青来机场接机,当晚直接回了爷爷奶奶住的老屋,见了乡镇里帮她托关系找学校的叔辈,一桌子半生不熟的人吃了不尴不尬的一餐饭。
临走前爷爷再叁嘱咐,一到周末就回家里住,她明明点头答应的挺好,到现在都没有兑现。
眼看着,马上又到周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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