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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前去儿子卧室收拾碗筷。
看到安神汤喝空了,张明丽的脸色回暖了许多,微微笑的眼尾迭出几层褶,显得整张脸都松快了许多。
“明早想吃什么,妈妈给你做。”
“我路上随便对付一口就行。”
“路边摊都是地沟油,哪有家里做的卫生。”
胡须皱眉,仍是摇摇头:“不用了。”
“奶黄包好不好,还是馄饨,煎饺也有。”
- 听不懂中文吗,我说了不用。
写公式的签字笔倏然顿住,耳畔回响起白天的对话。
原来是这样的心情啊,厌恶,烦躁,想不顾一切逃到十万八千里,这样的心情。
胡预好像懂了,她并不是装冷淡,是真的不想和他多一丝的牵扯。
“煎饺。”他回答。
“再加两个水煮蛋和热牛奶。”
“妈你看着办吧。”眼看是不愿在说下去了。
“行,早点休息。”
得了肯定答复,张明丽心满意足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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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蔬和胡预的熟人关系在彼此的淡然处之里变得意外又没那么意外。
周遭的人从刚开始的不可思议到后来的不过如此,渐渐淡了趣味,该上课上课,该吃饭吃饭,和从前没什么不同。
这是表象,内里的烦躁只有齐蔬自己知道。
上学路上,晚自习结束,同一条路来回两遍,“胡预号”麻烦像影子似的紧盯着她的脚步。
她不知道他到底想做什么,只是一昧在等。
等他失去耐心,等她爆炸崩塌。
或许到了那时她才敢不计后果转过身直面他,顺便也看一眼他瞳眸里的…从前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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