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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是边上,中间隔着一块砖的距离。

她挺直腰板走路,马尾辫左一撇右一荡,模样倒是精神,只是左脸隐约浮起一个掌印,与原本的肤色相悖,微微发红。

胡预走在她的左边,一路看,一路醒目。

不远处有个药店,胡预停下,正想拉她衣袖时,一个错身,她已经管自己往前走了。

骨节分明的手指在空气里假意抓了抓,什么都没有,胡预看着她的背影,仿佛能透过单薄的肩胛看到她的正面,看到她如昨天前天一般,低头面无表情永远在走自己的路。

心脏某处有一丝痛感,像是极细的针扎了一下,很迅速,快到他分辨不出前因后果。

俩人间的距离越来越远,他迈开大步追上去。

“喂,你…… ”

“不用。”她懒懒搭腔。

这点淤青连热毛巾都派不上,是他没常识。

胡预闷了一下,然后问:“你又知道我要说什么。”

齐蔬停下来,很轻快地看了他一眼,又收回目光,“猜的。”

停下的地方是一个公车站。

还剩下叁站就到小区了,齐蔬仰头数着站牌上的地点,驻足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总是这样,差最后一小步就泄了气,连带着先前的路都白走。

“齐蔬”,约等于半途而废的“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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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回老屋,齐青一个电话飞过来,尽量压住火气,还是漏了几句质问。

齐蔬说忘了,语气很淡,乍一听特别没心没肺。

齐青不说话了,电话也不挂,像是被她气噎住了。

齐蔬也不说话。

隔着音频的两个人沉默无言,齐蔬听着电流微妙的声响,和姑姑极力克制的深呼吸。

“算了,你早点休息。”

话音落地,齐青挂断。

她没说老两口巴巴盼着她回家,饭菜凉了又热几回;她没说A市那边来了电话,朱咏珍二婚第一胎生了,母子平安;她没说,齐年的忌日快到了…

手机听筒里从嘟嘟声到彻底没有声音,齐蔬握着电话,许久还是维持接听的姿势,等回过神来,将关了机的电话顺势扔进书包内袋。

她进去厨房,洗手液大把大把压在掌心,揉搓冲洗,重复叁遍。

看着微微起皱的指尖,大脑皮层激起一阵期盼已久的爽感,她这才觉得操控着行动那份的压迫感稍微散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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