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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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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太医心知躲不开,干脆恭谨行礼:“国师大人。”

邓国师淡淡应了一声:“老大人腿脚看着还利索。”

“哪里、哪里。”廖太医摆了摆手。

邓国师又道:“贫道听说,老大人前几日往安国公府出诊,请大夫的正是他们府上二姑娘。”

“是。”廖太医答道。

邓国师白色的眉毛微微一扬,低声问:“她当真有孕在身?”

廖太医的喉头滚了滚。

善者不来、来者不善。

那日定国公让他不要瞎掺和时,廖太医就猜到晋舒儿腹中孩子的父亲身份不一般了,只是没有猜到二殿下头上而已。

当然,他也更猜不到怀孕之事会以那样一个方式宣扬开,后续二殿下与永宁侯府又是这么一个反应。

廖太医听说的时候,下巴都险些掉下来。

就这状况,沾上一丁点边,他不想掺和都难。

谁让他依着定国公的意思,让安国公府请秦大姑娘上门驱邪呢?

说白了,晋舒儿那傻愣愣的状况,从头到尾就是布置好的战局。

既已半推半就着给定国公当回了擂鼓兵,此时如何说,还用犹豫吗?

“那日看诊,老夫并未诊出喜脉,”廖太医沉声道,“今日一早,皇上点派了童大人,照童大人今日所断,晋姑娘确实有孕在身。”

邓国师道:“这么说来,廖大人失手了?”

“女子初有孕,喜脉不明显,前后相差了几天,老夫当时诊不出来,”廖太医顿了顿,道,“可能是才疏学浅吧。”

“哪里的话,”邓国师眯着眼,缓缓道,“老大人也说前后差了几天,兴许就是这个缘故。”

廖太医不吭声。

邓国师打量了他几眼,没有再揪着不放,往御书房方向走了。

廖太医拧眉看着他的背影。

他知道,国师并不信他的说辞。

不信就不信,他咬死得这么说。

邓国师在廊下候了一小会儿,才由徐公公迎到了御前。

皇上靠着椅背闭目养神。

邓国师行了礼,道:“贫道听说,您让人把永宁侯抬回去了,如此,恐不大体面。”

“他压根也不想要什么体面!”皇上睁开眼睛,眼底满是怒气,“那老东西,当朕看不出来他是装的?”

“装的?”邓国师讶异极了,尖声道,“他怎能在皇上您跟前,弄虚作假呢?成何体统!”

第46章 没得选

从徐公公手中接过茶盏,皇上一口饮尽。

想到永宁侯在御书房里的举动,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老臣为赵家,征战几十年,落得一身伤病,自认鞠躬尽瘁,功劳苦劳都有。”

“老臣一介武夫,不会教养精细姑娘,在京里的那个养得每天只知道舞刀弄枪,送去山上的长孙女更是,山野兔子一只,京城贵女那一套一套的,她不懂,更不会。”

“殿下看不上她,情理之中,老臣高攀不上,只当没有这门亲就是了,实在不用一而再、再而三的给老臣一家难堪。”

“老臣不会说漂亮话,就是想来问一问皇上,老臣到底做错了什么、要让全天下看这等笑话?”

“安国公两父子死了,就是比老臣这么个活着的金贵了,说到底,是老臣没有死在战场上,才祸害子孙了?”

长篇大论、兴师问罪。

皇上根本没有找到打断的机会,只听着永宁侯从开口到说完,中气十足。

若话语有形,永宁侯那身量、那气势,句句掷地有声,简直就如八月半澎湃的海潮,连片着把御书房都淹了。

最最让皇上气愤的是,永宁侯在说完这一长段之后,身形往后一倒,直接“厥”过去了。

以至于,皇上憋了无数反驳、解释、打太极的话,一个字没有说出去。

只能硬生生塞在嗓子眼里,堵得胸口发闷。

那么壮硕一人,前一刻还声如洪钟,下一瞬就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骗鬼呢!

皇上看穿永宁侯是装的,但他骂不动了。

骂人,有两种最没有劲。

一是骂赵启那样的,他不顶嘴了,左耳进右耳出,从头到尾是对牛弹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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