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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之前丢过魂,府上请我来施法,你才渐渐好转,”秦鸾顿了顿,道,“我是修道之人,虽无仙法,但也有一两样能耐。
我当日能驱邪,那今日呢?
我先前就告诉你了,落地罩上贴了符,你便是大喊大叫,也传不到外头去。
屋里只有你和我,你一个不懂道法的孕妇,你拿什么与我斗?
我若出手,真把你的魂魄逼出身体,然后告诉你家里说我无能为力,让他们另请高明呢?
没有人会怀疑我,国公夫人、世子夫人她们都亲眼见到了你的状况,你的症状与我无关。
以国公夫人的品行,也断断做不出污蔑我的事情来。
那之后,她只能老老实实禀告宫中。
再往后,会发生什么,我刚刚,也都告诉你落了。
你看,你不止是站在危墙之下,你是四面楚歌。
你确定,你要和我闹下去?”
第239章 软硬皆施
晋舒儿的瞳孔,不住颤着。
之后会发生的事,秦鸾确实都说了。
不管能不能“好”起来,一个接连中邪的母亲,绝对不可能母凭子贵。
她所要的一切,都会成为水中泡影。
原本,走不走到那一步,是她说了算,她是主动的那个,而现在,她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她错了。
她把自己置于了绝境之中,能不能脱身,全看秦鸾怎么想。
瓮中之鳖、俎上鱼肉,就是说她了。
思及此处,浓浓恐惧终于沉沉压了下来。
难以自抑的,颤抖的不再仅是她的瞳孔,她的眼皮、唇角,都跟着抖了起来。
大颗大颗的泪珠从眼中涌出来,不受控制。
晋舒儿根本无法管好自己的神情,她也顾不上去管,因为最恐惧的,始终是她的心。
她怕极了,也后悔了。
她为什么要去招惹秦鸾?
明明桥归桥、路归路,她为什么非要……
秦鸾坐在椅子上,静静看着晋舒儿。
看得出来,晋舒儿已经被她吓住了。
对付晋舒儿这样性子的,好言好语不行,一味强硬也不行,软硬皆施,才能让她从心底深处心生恐惧。
一个人,只有真的会怕,行事此会有所顾虑。
就像那算计兄长的道士,一碗符水灌下去,就不敢事事以邓国师为先了。
可是,与人有关的事,就没有绝对,更何况,眼前的晋舒儿又不是個拎得清的。
行事顾虑,需得知晓轻重,遇事想三分,不能冲动。
显然,这些词,与晋舒儿都挨不上。
这会儿是怕得不要不要的,等“危机解除”,被怒意裹挟着,不计后果地胡乱嚷嚷,那麻烦的还是秦鸾与永宁侯府。
手指扶着拂尘,秦鸾认真思考着。
真跟吓唬晋舒儿时说的那样,把人弄傻了,看似解决了晋舒儿这么个麻烦,但秦家一样还在泥潭里。
皇上还在一旁虎视眈眈呢。
得让晋舒儿闭嘴,又让皇上无从切入发难……
秦鸾认真考量着,脸上依旧淡淡含笑。
她的“困境”,怎么可能展现给晋舒儿呢?
另一厢。
皇上从午歇中睁开了眼睛。
缓缓坐起身来,他从淑妃手中接过了润嗓子的茶,慢条斯理用了。
“朕歇得不错,”皇上道,“说来,朕占了榻子,碍着你歇午觉了吧?”
“臣妾说出来,您可不要笑话,”淑妃柔声道,“这些年,臣妾闲得慌,无所事事,除了初一、十五要大早去与皇后娘娘请安,其他日子,睡到日上三竿。上午睡得多了,便没有歇午觉的习惯。”
闻言,皇上笑了起来:“难怪爱妃晨起困倦。”
淑妃抿着唇笑,满满羞涩,只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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