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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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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日来谢珩已让姜宝鸾疲惫不堪,再加上谢谨成受伤,徐太后和姜昀又各有所想,姜宝鸾已是精疲力尽,姜怜的怀里又香又软,还像抱个孩子那样抱着她,姜宝鸾吸了吸鼻子,闭上双眼。

姜怜说的道理,其实姜宝鸾自己不是不明白,但压在自己心里想着,和别人说出来开解她,却是大有不同。

“什么贞洁,什么尊严,若你当初真的犯了傻,我们可就见不到你了,你且想一想,光是本宫和你的母后,为了你怕是都要哭死了。”姜怜轻轻地拍着姜宝鸾的肩膀,“这一回来,不光是你一个,如今还多了一个孩子,粉团团一个,本宫喜爱你,自然也喜爱你的孩子,倒还乐得他日日在眼前呆着,这又有什么不好呢?只是这话你母后听不得,知道了未免责怪本宫不是自己的亲女儿便站着说话不腰疼,她这个做母亲的确实是心疼你的,这点上你也不必埋怨你母后,她亦有说不出的苦,只会比你更难受。”

“嗯……”姜宝鸾只应了一声,还没说什么,便已带了哭腔。

“可是……阿弟,阿弟他……”姜宝鸾哽咽了几回,才把话说出来,“赐婚先放一边,谢珩总不至于强娶,可是阿弟却说殊明哥哥他回不来了……”

闻言,饶是姜怜也是面色一沉,低声道:“大魏还有什么可用之人,这次的叛乱是怎么来的,大家都心知肚明,不过一个昭宁侯还忠心罢了,这……”

姜宝鸾伏倒在姜怜膝上,牙关紧咬着,想说什么,却如何都说不出口。

姜怜沉吟片刻,忽然皱眉问道:“宝鸾,你其实已经知道法子了是不是?”

“阿弟他下了令,京中不会有人再敢违逆他的意思,朝廷也再没有多余的兵马了。”姜宝鸾抬手把快要从眼角坠落的眼泪擦去,“只有他,我能见到,手上也有兵。”

“可是于公于私,这都是一件险事,无异于明晃晃地同朝廷作对,那人又是容殊明,他未必肯听你的。”

“我不能看殊明哥哥就这么被害了,我想去试一试。”

姜怜很快便悠悠叹了口气,说:“宝鸾,只要你想清楚了,那便去做罢,姑母不会拦你,哪怕日后万一真的有了什么事,你也不要自责,姑母也知道这事,左右姑母是陪着你的。”

姜宝鸾从她膝上直起身子,定定地看着她。

姜怜伸手点了一下姜宝鸾的鼻尖,笑着说道:“国库早已空虚,当日那五百万两银子,也有本宫的私房在里面,还不少。可这些银钱最后又有多少到了百姓手里呢?这是我姜家的天下是不假,可百姓又何辜何错呢?再要是害了容殊明,却是再难有好报了。”

说到痛处,姑侄二人皆都没有再说话。

一时有照顾谢谨成的婢子过来,告诉她们谢谨成醒了,人看着倒是没事了,只是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哼哼唧唧。

姜宝鸾另有事情,便只能先将谢谨成放在一边,总归没有性命危险便无妨。

姜怜对她说道:“昨夜也醒来闹过一次,本宫去看了,他人睡得还迷迷糊糊的,嘴里却只说要他的一件什么小被子,许是自小带着的,不拿着便不安稳,这才闹腾的。”

姜宝鸾马上便想起了她昨日看见盖在谢谨成身上的那床像极了百衲衣的被子,只怕谢谨成就是要这个东西。

她与姜怜说了,姜怜便道:“本宫倒是这么想的,那些伺候的人都不得用,你便亲自往谢府去跑一趟,替他把这被子给拿回来。”

话到此处,姜怜的心意姜宝鸾已然明了,她起身便朝姜怜行了一礼。

她自然是要往谢珩那里去一趟的,恰好谢谨成落了东西在谢府,姜怜便替她想了这个借口出来,好让她前往谢府见谢珩时能体面一些,心里也不至于觉得自己太难堪。

“走便走了,还行什么礼?”姜怜朝姜宝鸾摆摆手,又让人去召了面首过来相陪,“本宫要乐自己的了,你快去快回,否则你那儿子怕是不肯安心睡觉休息。”

*

姜宝鸾到达谢府的时候已时近中午。

日头照下来却已不太猛烈,姜宝鸾这才惊觉已经快要入秋。

谢府的下人看见她来了也并不阻拦,只是往里去通传,姜宝鸾不问便知谢珩已经醒了。

她再怎么也是闺阁女子,一巴掌把人打晕也太夸张了些,更何至于打完一日都醒不过来,传出去都不知该笑谁。

她只问旁边的人:“谢珩在哪儿?”

回话的人又是怕姜宝鸾,又是不敢耽搁,忙不迭地给她引路。

谢珩还是在昨日姜宝鸾见到谢谨成的那个院子里,他仿佛就是住在旁边的厢房里头,姜宝鸾过去时,他正倚在榻上看书。

只是姜宝鸾一进来,他便立刻放下书,眼中似是有讶异之色。

看他的模样,姜宝鸾心里倒是愣了愣,好像是真的病了,与昨日的模样都相去甚远,苍白又有些颓然。

李夫人若是见了宝贝儿子这副样子,定是要痛骂她打伤了谢珩的。

但姜宝鸾也没过去,只远远站着,轻轻抿了抿唇,说道:“谢谨成要他的小被子,你着人拿了给我,我好带回去。”

谢珩是聪明通透之人,绝不会认为她仅仅会为了一条被子就亲自跑一趟,姜宝鸾一时不知如何开口,便不如让他问。

谢珩先没有和姜宝鸾说话,只是点了点头,让下人去收拾。

两个人一动都没有动。

仿佛素不相识的陌生人。

谢珩咳了几声,终于问道:“长公主有何事?”

“我有一件事想请你帮忙,不知你肯不肯。”姜宝鸾也不绕圈子,直接开门见山。

窗外一只黄鹂从叶底穿过,极悦耳清脆的一声响,却令屋子里头显得更寂静。

谢珩的大拇指不住地搓着一页书角,他默了默,说:“是容殊明。”

姜宝鸾忽然松了一口气,与聪明人说话就是好,不像昨夜与姜昀说话那么费劲,省去她一番口舌和尴尬。

但她还是忍不住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他出京时匆忙,身边带的兵马本就不多,只等陆续支援。眼下还打了胜仗,正是要乘胜追击的时候,陛下却迟迟不再发兵,显见得是有了问题。”谢珩说。

姜宝鸾忙道:“他因叛军都是百姓而不肯杀俘兵,惹恼了陛下。”

谢珩点了点头,垂下眼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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