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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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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信?那就走着瞧。”他的眉眼唇角俱是含笑,手再次继续方才的动作。

姜宝鸾再说话,也没有再阻拦他。

直到谢珩手指一动,她死死咬住嘴唇,浑身颤栗起来,嘴里却还是发出一声呜咽。

他见好就收,知道不能操之过急,便抽出手指,将坐在床上的姜宝鸾顺势往里一推,然后把被子盖在她身上,自己则转身出去清洗。

许久之后,谢珩再度折返,躺到了姜宝鸾身边。

他身上带着水气,又异常寒冷,一近身姜宝鸾就觉得很冷,明显是用冷水洗了澡。

姜宝鸾悄悄往旁边挪了挪,却将被子推了一点过去。

谢珩拿过盖到身上,转身便也睡了。

*

此后春尽夏来,很快便又到了赤日炎炎的时节。

朝中渐有让谢道昇立储的声音。谢珩是中宫皇后所出,既嫡且长,又向来与谢道昇父子同心,是他的左膀右臂,先前因是谢道昇才登基,诸事未定这才暂时未立太子,如今一切皆定,最合适的人就在眼前,没有理由再拖下去。

然而出人意料的是,谢道昇还真的就这么把此事搁置了,只说储君一事再议。

虽他什么都没有说,也并未显露出对谢珩的不满,但他心中所想已经是昭然若揭,谢珩不是他属意的储君人选。

谢道昇心思难测,便有风声露出来,说是谢珩没有被立为太子,一则因他的右手有疾,二则因谢道昇对他身边的姜氏女多有忌惮,只恐姜氏女狐媚惑主,这天下竟再被姜氏分一半去,或是干脆重新取而代之。

当然,谢道昇闻之只哈哈大笑几声,直斥“无稽之谈”,他对于姜氏一脉多有礼遇,怎会有此担忧?

但话虽如此说,谢道昇也并没有惩罚传这些话的人,甚至没有把一开始造谣的人找出来。

不过几日之后,李皇后便因热症病倒在床,虽无大碍,但终日缠绵病榻不得起身,谢道昇也只是偶尔让人传一些安慰的话语过去,自己则还是很少步入揽月宫。

情形如此,姜宝鸾只听了谢珩的话,寻常不往宫里去,也不让谢谨成入宫,免得生出什么事端,又命人看紧了姜行舟,更留了姜怜暂时在宣王府小住,同姜行舟在一起。

大的事情她管不着,即便带着姜行舟一同去了谢道昇跟前表面忠心,谢道昇肯定也是不信的,所以能做的就只是顾好自己,不让别人有可乘之机。

谢琮吃了那么大的闷亏,绝对不可能善罢甘休,而谢道昇的态度暧昧不明却是最致命的,不立谢珩为储君就几乎已经说明了一切。

姜宝鸾心里很清楚,也不得不承认,大魏是早就回不来的,能留下这几条命已经是上天见怜,特别是姜行舟,能安安稳稳活下来的前朝遗孤几乎是闻所未闻的,她也不想旁的事情,只想着不负盛妙容所托,把姜行舟照看到长大成人。

若是谢珩占了上风,他们就尚且有一□□气可以喘,若是谢珩在谢道昇和谢琮面前败了下来,对于他们来说或许就会是灭顶之灾。

朝中关于立储的风言风语一直从盛夏持续到了入秋,这才渐渐平息。

李皇后的身子也好起来,她这原也是心病,一日是皇后便不好一直这样病着,日子总要过下去,到了她这个年龄也早就已经看透了,抓着手里能抓到的才是最重要的,若是她都倒下来,谢珩便更没了指望。

但因她先前病了,温贵妃原本就协理着六宫事宜,中秋宴便顺理成章由其操持。

谢谨成的生辰就在中秋前几日,上一年的时候姜宝鸾不在他身边,便当没这回事,眼下是不行了,乳母早就同他说过要过生辰的事,谢谨成提早好几日就眼巴巴地等着了。

但姜宝鸾不打算张扬,她清楚暗中有不少人正盯着宣王府,不仅是如谢琮这般和谢珩对立的,亦有尚且还在观望之中的,姜宝鸾自知自己的身世不同寻常,连带着谢谨成也是,有些时候凡事不出声才对他们对谢珩都好。

所以宴席什么的便全部都免了,外面的人甚至不知道宣王的庶长子要过生辰了,便也没有任何人情往来,等外人知道了便以为是这么平平淡淡过去了。

不过姜宝鸾也不会亏待谢谨成,不当着众人的面过,不代表就不过。

谢谨成虽然淘气些,但也不是特别难缠的孩子,他的喜好分明,只要给了他喜欢的东西,他便能乖上许久。

白日里姜宝鸾便派人出去市集上买些谢谨成喜欢的小玩意儿,顺便让人去支会了谢珩一声,说是夜里给谢谨成过生辰,但谢珩没说来也没说不来,姜宝鸾并不在意,立刻丢在脑后随他去了。

傍晚的时候姜宝鸾也让姜怜把姜行舟带了过来,四个人一块儿热热闹闹坐在一起,虽没有大操大办,但也是家常趣致。

秋风一起便有肥美的螃蟹,不仅个个个头大,一剥开来里头全是黄澄澄的蟹黄,天气凉下来又适合吃锅子,姜宝鸾便让人上了鸭肉锅子,螃蟹性寒,锅子又是热性,这么一搭便刚刚好,姜怜素喜喝酒,光看见螃蟹和锅子便点头直笑。

谢谨成和姜行舟也另有他们喜欢的吃食,谢谨成喜好甜食,姜行舟也不遑多让,姜宝鸾干脆给他们面前都摆了两个食盒,打开食盒里面便是一格又一格的吃食,有沙糖冰雪冷元子,缠枣圈,缠松子,雕花红团花,荔枝蓼花等等,还有各种时鲜果子,谢谨成一看今日能吃个饱,眼睛都亮了。

姜宝鸾自己略陪着姜怜喝了三四杯酒,便放下酒杯不喝了,只给姜怜添酒。

“这些时日辛苦姑母了,自谨成中毒以来便把姑母请来照顾行舟,一直也没把姑母放回去,姑母在这里可还习惯?”姜宝鸾笑着问道。

她平日里为了不惹人眼,很少亲自往姜行舟那里去,便是姜怜来了也是如此,只日日听人来报姜行舟那里如何。

姜怜夹了一片才烤上来的鹿舌细细嚼了吃下,这才说道:“我知道你的难处,左右我如今也无牵无挂的,成日在自己那里也没意思。”

谢谨成已经和姜行舟下去玩了,两人时而过来拿了东西吃,正被乳母们追着跑,姜宝鸾看着他们,眼中倒是也有了笑意。

“妙容把行舟交给我,我便一定要看顾好他,”她对姜怜道,“若不是姑母,我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何必说这个,如果没有你护着,行舟早就跟着他的父母一起去了,我也只是帮你多看着他一些。姑母老了,也没办法再帮你什么,只是往后的路要怎么走,你须得自己都想好了。”

姜宝鸾默了默,说道:“我明白。”

一时花厅里起了凉风,姜宝鸾自己起身去把琉璃窗子关上,今日已经是八月十一,月亮渐圆了。

姜怜放下酒杯,道:“不喝了,做些鸭花汤饼来我吃。”

鸭花汤饼上来,姜宝鸾瞧着样子不错,便也吃了一些,才放下筷子,便听人来报,谢珩过来了。

作者有话说:

尾气……我先说了,嗯,怎么不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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