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2 / 2)
封弋察觉到她的视线,随口一问:“你觉得真的假的?”
南知踮起脚,本想凑到他耳边,却发现即便如此,还是距离他的耳朵有一段距离。
见她丧气地鼓了鼓嘴,封弋眉眼间染上笑意,俯身将耳朵贴近。
南知压低了声音说:“以前我们去陶瓷小镇实习,我舍友不小心打碎过一个一模一样的,赔了店家十块钱。”
“……”封弋的舌尖拱了拱左颊。
他知道这值不了多少钱,却没想到封云挽已经抠到了这种地步。
这家店一楼是大厅,二楼是用镂空屏风隔开的雅座,三楼则是大包厢。
俩人预定的是雅座,刚上二楼,就有服务生将俩人带到了最靠里、也最安静的一角。
南知看着菜单,点了几个菜后,仰头期待地问服务生:“蟹黄面有吗?”
服务生立刻点头:“小姐运气真好,本来已经被预订完了,但刚才正好有一桌退款,所以还剩一份。”
南知开心地说:“那就再加一份蟹黄面。”
“好。”
服务生拿着菜单转身而去,不过十几分钟后,就又回来开始上菜。
南知尝了口那被吹得天上有地下无的蟹黄面,眼神一亮,面条劲道,蟹黄口感绵密,鲜美又不腻,的确对得起这价格。
吃到中途,封弋的手机震动。
他扫了眼,停下筷子,走出雅座接电话。
南知便放缓了夹菜的速度,耳边隐隐传来隔壁女生说话的声音,像是在给人介绍餐厅里的食物。
南知边听边吃,倒是莫名觉得多了几分趣味。
大概两三分钟后,她的余光察觉到有一个男人身影从面前的过道经过,以为是封弋回来了,她抬头一看,却意外地对上一张,令她不自觉起鸡皮疙瘩的熟悉脸庞。
那是她在高一时的噩梦——
钱文超。
那时候的钱文超,家境不好却嚣张跋扈,仗着体型高大,就爱以作弄女生为乐,是学校很多女生避之不及的异类。
而那时候沉闷、话少、瘦弱的南知,便是他主要的欺负对象。
南知找老师求助过,但每次也只能让他暂时收敛,过段时间,就又故态复萌。
直到高一升高二的那个暑假,钱文超突然像是转了性子一样,见到她就躲,最后还辍学离开了烟里,让南知的高二恢复了平静。
四年多未见,钱文超看着成熟了一些,但依旧没有换掉他那一头显眼的金发,他嘴里叼着烟,不顾餐厅禁止吸烟的规定,吞吐着云雾,皮肤比之前黑了一些,看起来流里流气。
钱文超显然也认出了她,嘴角扬起一丝轻蔑的笑意。
“哟,这不是……林班长吗?”
他拉开封弋的座位,以吊儿郎当的姿势坐下。
南知静静看了他一眼,低头继续吃面,像是完全没在意面前多了个人。
钱文超伸手,被烟熏得微黄的指尖,触碰到她的碗沿,将她的碗朝自己的方向拖。
“怎么不说话?林班长,几年没见,现在在哪儿工作呢?”
南知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将筷子放下,抬头扫了眼四周后,目光落在钱文超身上,嗓音柔柔的:“读书,你呢?”
“还在读啊,你们这些学霸就是没意思,学那么多年有什么用,出来了不还是要在我们这种差生的手底下工作。”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扔到了南知面前。
南知低头,轻声念了出来:“讯文科技营销经理,恭喜啊。”
“好说。”见南知似乎并没有很抗拒,钱文超有些惊喜。
打量的目光,从南知无可挑剔的脸庞开始缓缓下移,喉结滚了滚,他开始得寸进尺:“几年没见,要不一起看个电影叙叙旧?”
隔壁雅座的说话声小了很多。
南知的态度也突然有了点改变,柔中带了些冷淡:“我们之间,有什么好叙旧的吗?是说说当年你无缘无故把我锁在杂物间里一下午,还是大冬天从二楼把凉水倒在我身上,还是,为了好玩故意把蛇塞我课桌里?”
“这些事,你还记得啊。”钱文超啧了一声,把烟直接暗灭在纯白的大理石桌面上,“都多少年前的事情了,林班长,没必要这么记仇吧?开个玩笑嘛。”
南知抬头看他,语气很肯定:“钱文超,这些仇,我永远不可能忘记。”
钱文超向来是个不经激的人,此刻被甩了脸,他心里的怒气一下涌了上来。
“哦,所以呢,你能怎样?”
见南知没有说话,他又嗤笑了一声:“林班长,没他护着,你算个屁。”
南知微愣。
他?
他是谁?
南知笑了笑,镇定自若地反问:“你怎么知道,我俩现在没联系了?”
“林班长,人呢,要有自知之明,就人家这家世,什么名媛娶不到?谁还记得你这个小村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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