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不虞之隙(2 / 2)
唐欢避而远之:“我自己戴!”
“你不会,需要用法决。”
“你告诉我,我现在就学。”
晏翡皱眉道:“很麻烦,过来。”说罢直接将人堵在床头,温凉的手指划过滚烫的皮肤,慢条斯理地将耳饰戴回。
唐欢别过脑袋不看他,长睫低垂轻颤,隐隐透出水润的眸光。此刻他面上红晕还未消退,丰盈的唇瓣微微抿紧,色泽瑰丽,说不出的诱人。
戴好一枚后,晏翡瞥了唐欢一眼,捏着他的下巴转向另一侧继续,淡声问:“长欢宫的弟子死了,宫主还打算参加新秀大会么?”
救出长欢宫弟子是他们交易的条件,如今条件没达成,交易自然也就算不得数。
“你若不想去便罢了,留在点苍山等我回来。”
唐欢是不太想去,但没想到这话会由晏翡来说,怔愣问:“你放弃那道剑灵了?”话音未落,他自己便否认了,书中反派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找坠天剑,怎么可能轻易放弃。
果然,晏翡似笑非笑地反问:“宫主觉得我赢不了其他人?”
唐欢不是怀疑反派的实力,只是今时不同往日,他强调:“距离新秀大会只剩两个多月,我可修复不好你的识海,不用神识,你怎么赢?”
“是有些难。”晏翡突然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如果我用唐欢的情报,跟百晓阁换一个进灵气秘境的名额,百晓阁应该会答应吧。”
唐欢:“......”
唐欢木着脸:“你不如一开始就威胁我参加,说这么多干什么。”
晏翡笑了两声,起身道:“开个玩笑而已,宫主不用参加,何况谁说只有赢了才能夺来剑灵?”
说罢便向屋外走去,打算去武器阁帮唐欢随便登个记,然后再回来修复识海。
这话一出,唐欢右眼皮便一阵猛跳。
俗话说的好,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就是主角和反派最初的写照,原书的剧情到底还是走向了正轨。
唐欢叫住他,不死心的问:“你怎么突然改变主意,不劝我参加了?”
晏翡停下脚步,将唐欢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
他改变主意,自然是有原因的。
风云月报榜单众多,三界新秀榜却是唯一一个真正通过比试决斗而得出的榜单。
百年一度的盛会上汇聚了各界强者培育出的新鲜血液,这些新秀背后的势力会与之同行护道,几乎没有一次大会能以和平收尾。
人族、魔族、妖族、正道、邪修、鬼修,数不清的势力碰撞在一起,为的便是寻机袭杀各派天才,所以在新秀大会上,死了算是时运不济,不死则是鸿运当头,参加大会的年轻修士仅是存活下来,便能在三界拥有姓名。
如此混乱的局势下,美人榜上数不尽的修士于此销声匿迹,不知被掳去了哪里,唐欢若是再早出生几十年,萧长离根本不用四处逮人,一届大会便能打包无数天才。
今时的确不同往日,如今他识海重伤,对危机的感知力趋近于无,以唐欢这样的长相,他一刻不留意,恐怕就会被人抢走。
既然如此,还不如将人留在点苍山。
晏翡答得直白:“因为很危险,现在的我保护不了你。”
唐欢呼吸乱了两拍,对上晏翡认真的眼神,目光莫名开始躲闪,说不上是尴尬还是什么,他有点口干舌燥,“我是元婴巅峰,三界没几个人比我强。”
晏翡弯弯唇角,敷衍点头:“宫主说是便是吧。”
说完他便走了,留下唐欢一个人纠结剧情。
晏翡从武器阁给唐欢取了把淡青色的细剑,剑灵也偷偷挪了窝,之后的两个月,晏翡没再出过房门。
唐欢去了半个月紫霄峰,将能学的功法通通记好,之后便借口跟不上,想先自己练基本功,把风翎仙尊气得面色铁青后,理所当然的不再去了。
两个月的时间不足以修复好晏翡破裂的识海,却足够唐欢将点苍山的基础功法融会贯通,原因无他,他找了个人教。
晏翡主修的就是剑道,又是水月宗的亲传弟子,结丹比风翎仙尊更早,眼前有个现成的天才,唐欢却是如今才放心征用。
一开始,晏翡嫌麻烦,并不想教他,于是唐欢便也不好好修复识海,时不时故意用神识戳一戳,进度几天没变化。
终于某天,他一个人在院中练剑,被一块灵石正中后腰,晏翡黑着脸出来道:“挺直!”
得逞后的唐欢眉眼弯弯,狡黠一笑,飞快将地上的灵石捡起来收好,重头开始练剑。
恼火的反派极其严苛,就连他剑尖指的方向都要挑刺,晏翡和风翎不同,碰起他来丝毫没有顾及,以至于他对剑道的体悟突飞猛进。
短短两个月,唐欢只用剑和晏翡交手,竟然一时半会儿也不落下风,当然,若是真的厮杀,各种法决和手段齐上,他必然不是对手。
不过仅是这样,已经足够让晏翡震惊。
传闻中的唐欢名不副实,三界风云榜的位置却名副其实,论起天资,他是当之无愧的第一。
树荫之下,晏翡携剑而立,远远望着已经在钻研如何改善剑法的唐欢,借树影掩住了眼底的阴霾。
一个无论相貌、资质还是功法之秘,随便一样都足够搅动三界的存在,如果不趁早扼杀,未来必定会成为极大的变数。
...天选之人?
还是如一些人猜想般,是一道化作人形的坠天剑灵?
不远处,唐欢莫名有些后背发凉,转头一看,就瞥见了站在树荫下,浑身像是冒着黑气的晏翡,心中顿时一紧。
魔气诞生的速度果然变快了,这还不到一天!
担心路过的师兄师姐有所察觉,唐欢当即朝人冲了过去,快得晏翡还没来得及调整表情。
一阵香风扑面而来,晏翡后退半步,身体几乎抵上了树干,面上划过一抹惊异,问询的话皆被两片温软的嘴唇堵了回去。
唐欢亲了一会儿,有些奇怪地看着晏翡,眼里写着:你怎么还不渡魔?
晏翡也只是看着他,一句话不说。
又等了片刻,唐欢身体骤然僵住。
接触之下,他感应到晏翡体内的魔气并不太多,方才看到的黑气,貌似只是...枝叶的落影。
又搞错了。
红蔓沿着脖子一路爬上脸颊,唐欢羞耻得浑身都在打颤,事已至此,他硬着头皮用舌尖撬开一点晏翡的唇,眼底水光潋滟,隐约透着一抹哀求。
...渡点魔气吧。
否则一个毫无缘由的吻,他没法收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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