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节(2 / 2)
温临趴在马桶上,血流滑过面颊,他喘着气,说话也说不清楚了:“你……你就不怕被叔公他们压折脊梁骨吗?”
要不是家族里那群长辈给他父母频频施加压力,他会容忍这傻逼吗?
靳博屹冷笑了声,眸中的邪佞转变而成耐人寻味的高深:“这关我老婆什么事?她从来没招惹过你们。”
“……”
“你们对她做过的那些事,她选择性无视,不跟你们计较是在考虑一个最周全的局面,亦是她从小的教养令她杜绝参与欺凌。”
“……”
“你们一次又一次拿她的磊落善良当成有恃无恐的筹码,是当老子不存在吗?”
“……”
那把丢在盥洗盆上的瑞士军刀被拿起,靳博屹眉梢眼角俱是冷峭的寒霜,他说:“欠我老婆的,必须偿还。”
门里的惨叫声不绝于耳,每块地板都在回荡,听得人心神都颤了。
温临被救护车带走了。
符礼晋推开门进去,靳博屹正在洗手,水流冲刷过他的手指,迅速和鲜红的血液混在一起。
语言被冻结化为了沉默,符礼晋一连做了几个深呼吸才缓过来,看着靳博屹温淡冷贵的侧脸:“你打算怎么和二房、三房交代?他们算计、虎视眈眈你们家又不是一二天了,你今晚怎么做,不是给了他们一个剥夺你权利的理由吗?”
“……”
符礼晋默了一秒,还是说出了那句话:“哥们儿,为了一个林以鹿,真的不值得。”
靳博屹抽了一张纸,随便擦了擦手就揉成一团丢进垃圾桶里,往外走,嗓音有些喑哑深邃的漫不经心:“我心甘情愿。”
家产可以不要,但她,绝对不能受委屈。
.
林以鹿没有回家,一个人去了东郊墓园。
她擦干净墓碑,放下那枚狗牌,静静地看了会儿妈妈的照片,陷入了无悲又无欢的状态。
有那么一瞬间,周围的一切似乎失去了原有的颜色,她看什么都是黯淡无光的。
没待多久,林以鹿便回了唯爱公馆,洗完澡,躺在床上,什么也没想,也不知道该想些什么。
只觉得发生的这一切真是糟糕透了,她像是一个陷入绝境的困兽,走的每一步都很无能为力。
寂静的夜色里,迈凯轮跑车发动机轰鸣声由远及近。
客厅,电视机开着,林以鹿坐在沙发上,也就十几秒的时间,她听到智能电子门锁被打开的声音,随即鞋柜发出吱嘎吱嘎响。
靳博屹放下钥匙,在林以鹿身边坐下,沙发微微弹动,手上酒杯里的液体晃了晃,落地窗外吹进来的夜风缠着他衣角,把他身上那股清淡的鼠尾草香打散,性感又漠然。
她看着电视,他看着她,什么都不说,伸手过来把她的酒杯拿走,放下。
一只手越过她的腰,靳博屹抱起她放着自己的双腿上,一双黑白分明的深邃眼睛凝望着她。
她没喝醉,清醒,但很迷茫,灵魂像是沉落到了谷底。
靳博屹身上滚烫的热度轻易就渗透了林以鹿衣服,蕴热了她的肌肤,在酒气渲染下,她透着难掩的颓意,额头抵着他的额头,倦怠地闭上眼微弱吐息,眼角有眼泪渗出。
双手环上他的脖颈,与他接吻时,几乎忘记,现在的他们已经没有了任何关系。
被他抱回床上,在清醒与迷糊中来回挣扎,她不想让他走,食指紧紧地勾住他的尾指:“靳博屹,我好像什么都没有了。”
靳博屹把她的手塞回被子里,躺在她的身边,指腹轻轻划着她的眉眼,回她的话:“你有,我一直陪着你。”
绵长的酸涩感直入她的心田,他的一字一句都让她震动。
小时候她很喜欢吃一种糖,无色,入嘴时也无味,慢慢的,各种滋味都有了。
她说:“靳博屹,我爱你。”
“我感觉到了。”他回。
窗外天光乍破时,淡淡的雾气尚未消散,触目所望,模糊又朦胧。
靳博屹被关禁闭了。
靳家那群老头盯他盯着紧,切断了他与外界的一切联系。
靳父在美国处理紧急公务,靳母在挪威秘密保胎,短时间内,谁也回不来。
在此期间,温临和靳添联手算计靳博屹他们家的公司。靳添懂得掌控人性贪欲,诱导内部高层入套的同时拉拢高管人才,致使公司人才流失。
温临虽是个毫无道德人性的纨绔,但他有遗传到靳老爷子经商那一套,为了取得利益,不择手段,欺骗玩弄了不少上京市里有名的千金大小姐。
那几个千金大小姐得知自己被温临算计了,把所有恨意报复到温凝的身上去,一个接着一个侮辱她,就像一场无休止的欺凌。
最严重的一次是,温凝差点被人强.暴了。
她躲在洗手间里,捂着耳朵,不想听到外面那些男人的乱七八糟的污言秽语,唇颤栗得厉害,无助又恐惧。
温凝给温临打电话,温临不接,给温母打,温母让她别害怕,那些大老板不会对她怎么样的,只要能把合作谈下,被摸几下没什么,妈妈年轻时都是这么过来的。
温凝失望的立刻挂了电话,环抱着双膝,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落下来,还来不及擦去脸上的泪痕,外面的男人又开始拍起了门,很大声:“温小姐,好了没有啊,我们都等着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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