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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耽搁|说亲(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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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站起身来,双手如同赶鹅一般上下挥动着,道:

“你们别跪着了,起来吧,走吧,今天的事我会保密,不会泄露一个字,我没什么能送你们的,便祝你们早日成婚,早生贵女,祝我的小侄女也能有她娘和她祖母的好决断。”

只听“咔嚓”一声,刚把辛惊雨和元凭熤拥出去,元瞻青便落了锁。两人面面相觑,元凭熤咬唇不语,辛惊雨悄悄牵起他的手给予无言的安慰。

等两人走后,元瞻青复把门打开,从书箱里抱出一坛酒,吹着风独饮了一夜,口中喃喃“爹爹”。

转眼间到了年里,元主夫操持着过年诸事宜,绿珂报话说辛主子有请,他赶到主厅却见柳夫人俱在,面上不显不悦,落座下首问道:“妻主唤童过来,可是出什么事了?”

辛檀道:“你别紧张,不算要紧事。前些日子阿柳提醒我,说转过年来惊雨便能开始议亲了,虽说女子二十才成人,但亲事总是赶早不赶晚的。故把你叫来问问你的看法。”

元主夫矜喜道:“原是说呢,眼下正值国丧,虽说上边不许议亲,但民心如水,人之常情又是禁得住的?哪家不悄悄地就把婚订了?雨娘大了,再考上秀才,人常说成家立业,这业迈出第一步,家也该成了。”

辛檀点头,又道:“你外甥两个算算也到年纪了,一个还稍大了点,不过不碍事,元家出嫁妆是元家的,咱们养了他们小子两年,也少不得出一份,这便充裕了。阿柳,你知会冯叔一声,教他相中合适的千万留着先给我们家相看。”

柳夫人笑着福身,元主夫愣了刹那,揪着帕子问道:“童听不明白妻主的意思,妻主是想把青儿、熤儿嫁到外面去?”

辛檀无奈道:“我又不是他俩的娘,我哪管得到他们的婚事。你媎媎跟我提的,让我替她张罗她自己好撒开手!”

元主夫心中暗自怨怒,媎媎憨拙,定是酒席上喝得大醉,大着舌头囫囵吞枣地嘱咐妻主,估计自己都不知道说了什么;妻主听得也不仔细,竟然想把跟自己女儿一道养了两年的适龄小子外嫁出去,对他元家舅甥不经心至此令他心寒。

他方欲争辩便听柳夫人抢白道:“元主夫说的不错,等梁家的小儿子嫁进来之后,两个外姓表哥若还不明不白、不清不楚地搁府里住着,这说出去笑话的可是辛元梁叁家呐!”

元主夫指着柳夫人怒道:“你说谁不明不白?!我道你怎么上赶着去给梁家舐痔舔痈呢,原来是在这等着他儿子呢?!”

柳夫人气得涨红了脸,怒道:“元主夫可别血口喷人!梁家主夫有意主动邀我议亲,什么时候变成我上赶着去巴结人家?!”

元主夫怒火中烧道:“找你议亲?!女儿婚事均由正夫操办,你是哪门子的正夫?!”

柳夫人被戳到痛处,软下气势,脸撇向辛檀处,帕子摁在脸上堕泪。

辛檀见他们闹完了,出来收拾局面道:“梁家确是个良配,不过梁家的儿子比惊雨还小个两叁岁,两家都是不急的,不过先订上婚再慢慢看,你也别着急,他毕竟是惊雨的荆父,凡事都爱多操心。”

元主夫泣道:“阿雨不止是他柳夫人的女儿,童拿她当童的亲生女儿看待啊!她的亲事童怎么会不关心?!可是童也是元家的人,元家那两个小子妻主或许不清楚,他俩性子一个比一个倔,和阿雨长在一处两年了,她们之间怎么会一点情意都没有呢?妻主总得替孩子们想想呐?!”

柳夫人收回眼泪,冷冷道:“元主夫这话我就听不明白了,小女男生出些情愫不稀奇,只是婚姻大事怎可与小孩家儿戏相提并论?!元主夫这意思莫不是要让自己的外甥做侍?”

“我没有这样说!”元主夫怒瞪柳夫人一眼,跪地哀求道:“童求妻主叁思,婚姻大事不可儿戏,阿雨甚至不知道她要娶的人是谁,妻主总该问问她的意愿吧?”

辛檀点头道:“那便叫她过来吧。”

「1」出自宋欧阳修《秋声赋》:“商,伤也,物既老而悲伤;夷,戮也,物过盛而当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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