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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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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二年里,大福晋经常生病,可能病刚好,过了几天又病了,大阿哥也很烦心。

“大嫂病得很重吗?大哥是怎么说的?”

四阿哥:“大哥只是摇头,他说今天是咱们的好日子,不适合说这些。大哥是好酒量,今天兄弟们喝酒的时候,他却滴酒未沾,听戏的时候也是心不在焉的,我估摸着大嫂这次可能病得比较重。”

淑婉也叹了口气,“我一会儿就去收拾礼物,明天咱们就去看望大嫂。”

淑婉准备了一些滋养补品,第二天坐上马车,和四阿哥一起去了直郡王府。

四阿哥提前递了拜帖,大阿哥知道他们要来,特意留在家里等他们过来。

下了马车,四阿哥去前院书房和大阿哥说话。仆妇准备了轿子,淑婉坐轿去后院探望大福晋。

大福晋穿着茶色的衣裳,靠坐在床头。

她看见淑婉笑着冲她招手,“你快过来坐,我身上不爽利,实在没力气下地,你容我失礼吧!”

淑婉连忙上前去扶她,“瞧你说的,我是来看你的,又不是跟你假客气来的,咱们妯娌之间没那么多讲究。你老老实实地躺下,我坐在床边跟你说话。”

淑婉扶着大福晋躺下,她摸到大福晋的衣裳随手捻了捻,她身上的布料柔软透气,就是太厚实了,不适合做夏装。

“你穿这个不热吗?要不要换一件衣裳?”

大福晋笑着摇头,“不用换,我穿这个正好,并不觉得热。你瞧,我身上还盖着棉被呢!”

淑婉低头一看,还真是!别人都在过夏天,大福晋又是棉被又是厚衣裳,像是在过冬。

大福晋叹道:“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特别的怕冷。大阿哥恨不得打赤膊,我恨不得把棉衣夹衣都穿上。”

侍女搬来一把椅子放在床边,淑婉抚平衣裳后摆慢慢地坐下。

“是不是气血亏损太过?太医怎么说?”

大福晋说道:“唉,不过是那些话,什么亏了,淤堵了,心肝脾肾都有问题。太医说话云山雾罩的,我懒得听,也听不懂。他们开了药我就吃,我这身体就这样了,慢慢养着吧!”

大福晋说得豁达,眼神却很麻木,好像没有了光,淑婉看见心里一沉。

“都说病来如山倒,祛病如抽丝,大嫂还年轻,慢慢养着总能养好的。咱们这样的人家,要药有药,要补品有补品,阿胶鹿茸当饭吃都能供得起。”

大福晋笑着摆手,“供得起也不想吃,每天三顿药,胃口都坏了,饭都吃不下,更吃不进补品了。”

“我只是打个比方,说的夸张了一点,补品这东西不能乱吃,该怎么补,还是得听太医的话。大嫂放宽心养着,你家大格格已经十一岁了吧?是个大姑娘了,也该学着管家了。有孩子帮忙,你也能轻松些。”

大福晋笑着点头,“我家大格格可能干了,现在家里就是她管着。”

淑婉夸道:“真厉害,我像她那么大的时候只会淘气。”

大福晋既为孩子感到骄傲,又觉得心酸。她身体不好,孩子也跟着着急。如果不是她身子骨不中用,孩子也不必那么辛苦。

大福晋眨眨眼,勉强压住眼中的湿润。

她打起精神笑着问道:“昨天你们办乔迁宴,我去不上,心里一直惦记着。你快跟我说说,宴席热不热闹?”

乔迁宴其实没什么可讲的,淑婉告诉她请了哪个戏班子,唱了什么戏,酒席上都有什么。

大福晋跟她讲哪个戏班子哪出戏好,聊着聊着大福晋就累了,闭着眼睛睡着了。

淑婉悄悄起身告辞,派人去前面问问四阿哥走不走。大福晋的侍女和嬷嬷留她吃饭,“四福晋好不容易来了一次,好歹用过饭再走。”

淑婉笑道:“不留了,家里还有一堆事情呢!”

侍女苦留不住,只能送她出去,还请她经常过来。

“大福晋看您来了,精神头都好了很多,麻烦四福晋常过来转转,陪陪我们福晋。”

淑婉随口答应下来,前面传话的人也回来了,四阿哥也不肯留,要跟淑婉一起回去。

大阿哥亲自送他们离开,四阿哥和淑婉告别大阿哥,一起上车回家了。

在马车上,四阿哥问淑婉,“你看大嫂身体如何?”

淑婉皱眉,“我看不是很好。我进屋的时候大嫂坐在床上等着,后来躺在床上跟我聊天。大嫂是个好面子的人,若是她能起来,必定要换了衣裳打扮齐整在外间接待我。这么热的天,她穿着厚衣裳,还盖着棉被,我觉得是气血亏得太过,体内阳气不足吧!”

很多老年人气血虚怕冷,大福晋年纪轻轻就这样怕冷,淑婉总觉得不好。

四阿哥没说什么,只是皱眉。

淑婉又道:“听大嫂说,现在大哥府上都是她家大格格在管家,这孩子还挺懂事的。伺候的嬷嬷送我出来的时候又是留饭,又是让我常来。人家病得起不来床,我哪好意思留下吃饭?常去看看还行,去了陪着说会儿话再回来。”

其实去探病也很麻烦,淑婉这边要先套马车,带上一堆宫女嬷嬷去至郡王府。到了直郡王府马车换轿,进了后院陪大福晋聊一会儿再出来,这样来回一折腾,一上午的时间全没了。

四阿哥皱着眉点点头,“有空你就去看看吧!多留一阵子吃顿饭也没什么,你还能教教大格格管家。”

淑婉点头答应下来,“好,都听你的。”

这些日子又是准备搬家,又是准备乔迁宴,淑婉累得腰酸背痛,连着歇了好几天,但总觉得缓不过劲儿,根本没心思去探望大福晋。

她每天昏昏沉沉总是睡不够,腰总是酸的,也开始怕冷。淑婉派人拿帖子去请太医,她寻思着请人看看,没病当然好,有病就赶紧治。顺便给府里的人都把把脉,就当按时体检了。

宁嬷嬷放下帘子,在淑婉的手上搭了一条帕子。

太医细细地诊脉,又问了淑婉许多问题,比如有没有哪里痛啊,每天睡眠如何啊,月事多久没来了?把宁嬷嬷都问得不耐烦了。

“这位大人,你不是在诊脉吗?你什么都看不出吗?”

太医慢吞吞地捋捋胡子,“这位嬷嬷,我是太医,但我不是妇科的太医。我诊出了福晋是喜脉,只是不敢确定,所以要多问几句。”

宁嬷嬷瞪大了眼睛,“喜脉!当真是喜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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