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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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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乐小孩子气性,太妃莫怪。”

大长公主把长乐郡主拉回了座位上,自己微微靠前,挡住了太妃看过来的视线,这才含笑开口,“只是太妃一向不问俗事,今日突然这般帮谢二小姐,确实少见。”

“哀家确实不愿意理这些俗事,但今日之事事关皇室百年清誉,哀家不能不管。”太妃看了一眼依旧安安稳稳坐着的谢姝月,冷声道,“若当真有人敢做出这等无耻之举,定当处以极刑。”

谢姝月闻言倒是抬了抬眼,权当自己听不出太妃话中意有所指,只是看到皇后略带安慰的眼神,微微笑了笑以示回应。

这不笑倒还好,太妃见谢姝月这等关头还笑得出来,总觉得受到了挑衅,心中更是怒火中烧,就连看向皇后的眼神都带上了一丝不虞。

“眼下证人就在殿外,宣不宣便全看皇帝的意思了。”

今日在场的布置是满朝文武百官,更有各国使臣前来朝贺,本不该在这样的日子处理此事,可太妃竟非要在此挑明,盛帝的脸色更是冷了冷,皇后见状也只得道∶“既如此,陛下便先宣进来问上一问,也好打消旁人的疑心。”

“宣进来吧。”

丽妃自打最开始说了一句话后便陷入了沉默,但皇后瞥了一眼她的神色,心中却是留了个心眼,明知盛帝会因此生气,但丽妃却依旧铤而走险,怕是对除掉谢姝月一事势在必得。

可殷玄铮许久未归,眼下也只得走一步看一步。

皇后暗自叹了口气,这才把视线落在走进大殿的几人身上,倒是不知为何,有几个官员愣了一下,突然在下面小声议论了起来。

“这不是前几天宣平侯府那个死了儿子的姨娘吗?”

“我听说她不是因为污蔑皇室进了大理寺吗,怎么今日又出来了?”

“今天这情景,你说还能为了什么……”

“马姨娘都来了。”谢轻寒扫了一眼来人,意味不明道,“看来这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冲着你来了。”

“是啊,总得让人把戏给唱完才行。”谢姝月注意到跪在马姨娘身旁之人,抬头远远与长乐对视了一眼,给她做了一个安心的眼神。

“你们几个便是要来指认谢小姐之人?”丽妃状似无心地厉声道,“你们可要想清楚了,若是有半分虚言,便是诛九族的大罪!”

“回陛下娘娘,妾身马氏是宣平侯府上的姨娘,也是刚刚过逝的小少爷的生母。”

马姨娘的脸色苍白憔悴,不过短短几日人也瘦了一大圈,从进来起便未曾分给谢姝月几人一个眼神,眼神干枯空洞地继续说道∶“之前妾身带小少爷回娘家省亲,回来的时候天色已晚,妾身见大小姐一个人在梁河边,刚想出言提醒,便见大小姐已和旁人拥作一团,妾身不敢多言,只得先偷偷赶回府内。”

“臣女也曾见过谢姝月多次从府上的东侧门偷溜出去,她身边的侍女还在帮她望风,想必那时便是出去私会奸夫!不然何必如此偷偷摸摸!”谢雪柔冷笑地看向谢姝月,只是未见谢姝月有心虚的神色,倒是自己心里慌了一瞬。

皇后闻言皱了皱眉,这才看向马姨娘身旁的青衣男子,出声问道∶“你也是宣平侯府上的人,也见过谢大小姐出门私会情郎?”

“奴并非宣平侯府之人。”青衣男子低头嗫嚅半响,这才说道,“奴……奴名青叶,是送春楼中的小倌。”

议论之声再次响起,在场的众人还有人面色疑惑,不知这送春楼是何等地方,被同伴这么一解释顿时恍然大悟,探究的视线再次落到几人身上。

“送春楼中的小倌?”丽妃闻言面色升起一丝惊诧,难以置信道,“那你是如何认识谢大小姐的?”

“谢小姐常来送春楼听曲,所以奴认得……”青叶偷偷摸摸看了眼端坐在旁边的谢姝月,见她今日赴宴打扮更是华美异常,容色姝艳,心中暗自羞愧,连忙又低下了头。

“荒唐!简直荒唐!”太妃重重拍了一下自己面前的桌子,冷着脸对还安安稳稳坐在下首的谢姝月怒斥道,“你一个世家贵女,竟然也去这般下作的地方,干这等下流之事,怎还有脸端坐在此!”

“要说去这下作地方,那也是我陪着谢姐姐去的。”长乐郡主自然看不下眼去,只是这次得了大长公主的允许,才又起身说道,“但我们去也只为听个小曲,纵有错处,怕是也担不起太妃一句下流事情,送春楼中众人皆可为我和谢姐姐证明。”

“是,奴可以证明,谢小姐和长乐郡主只是过去听小曲的,绝没有干过其他出格之事。”青叶闻言连忙抬头补充道。

丽妃但笑不语,轻轻拨弄了一下尖锐的金丝护甲,反倒是睿王出声解围道,“既然送春楼一事是误会一场,那你倒是说说,你何时见到谢小姐与旁人相会了。”

青叶顺着声音看了过去,见睿王正含笑打量着他,脸上神色一僵,这才低声道∶“奴七月十五那日去百味轩买糕点,便见谢小姐与一位公子举止亲密,奴便出声问了两句,那位公子便带着谢小姐去了楼上的包厢,出来的时候……两人都衣衫不整。”

此话一出,不仅是在场众人看了过来,就连身边的谢轻寒看向她的眼神都意味不明,谢姝月握着酒杯的手指一顿,这才顺势将酒杯搁在了桌子上。

“那日亲眼目睹此事之人不止青叶一人,陛下尽可以将旁人唤来查证。”在一旁看了好半响的谢雪柔补充道。

“单凭区区几人的指认,怕是也不能服众吧,毕竟总有可能受到旁人收买。”

原本一直在旁看戏的南疆五皇子尉迟策突然出声道,见众人看向他,这才上前拱了拱手,“南疆办案一向讲求人证物证,两全方可定罪,想来盛朝律法森严完备,必然不会随意让人含冤。”

盛帝点了点头,表示了认可,这才又皱眉看向谢雪柔道,“你既然一直口口声声说见有人与你长姐私会他人,那奸夫到底是何人?”

“回陛下,奸夫是太学堂一个姓陆的学子,两人经常以京中的薛氏药铺作为隐藏之处,偷偷交换书信与信物。”

谢雪柔急匆匆地从袖中掏出一封有些皱皱巴巴的书信,抬手对着谢姝月扬了扬,大声道,“这封书信便是奸夫所写给谢姝月的,一直被她珍藏在房间暗格当中。”

见到书信的一瞬间,谢姝月脸色登时一变,刚想起身便又被坐在身旁的谢轻寒按了下去。

“一封信罢了,冷静点。”

谢姝月手指微微蜷起,心中暗自苦笑,那日她与殷玄铮在赌场见过后,自觉两人再无可能,便将东西一并烧毁了,唯独留下了这么一封信,竟不知是何时落到了谢雪柔的手中。

东西倒还是其次,只是其中的内容……

想到这,谢姝月脸上忍不住闪过一丝尴尬,自然没能逃过一直在密切关注她的几人的眼睛。

“这里面所写的是什么内容?”皇后见谢姝月表情有些不对劲,心中也是一凉,但面上依旧不动声色,补充道,“纵使是书信,那也证明不了什么,旁人伪造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回皇后娘娘的话,这是奸夫所写的一封情书,怕是见了都会污了娘娘的眼。”

谢雪柔冷笑一声,见谢姝月这般紧张,自觉握住了她的痛处,竟也不顾是大庭广众之下,拆开信来便念道∶

“太学课业甚是自在清闲,但唯有两大憾事,一是居处无竹,不可卧听风吟。二是未见矜矜十数余秋,难解相思之意。其中刚劲翠竹易取,然矜矜怜我之心难得。思卿常于梦相逢,愿尺素遥寄相思,静待矜矜回书。”

“这谢小姐叫谢姝月,这信中之人又名唤矜矜,怎的这位小姐便知是写给谢小姐的信了。”南疆五皇子纳罕地问向身旁之人。

谢雪柔自然听到了这番话,似乎已经看到谢姝月被太子折磨至死的模样,心中痛快无比,抬头便对着她再次质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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