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节(1 / 2)
“这不是本王的!”李宗瞿哪怕是在“铁证如山”的面前依旧选择了狡辩。
董楼拿他没办法,只好无奈道:“王爷说的是……说的是,这是那窗户纸流的鼻血。”
自从,教司坊经历了那一次大火之后,礼部也被帝狠狠地训斥了一番。教司坊需要整修,整修需要时间,大批娼妓无处安置,只能暂时居住在万福楼。
说来也奇怪,这万福楼向来与官府无从交集,这一回也不知是受了何人所托,接受了这样的差事。万福楼接受娼妓,也就意味着万福楼将不能再卖糕点,只能关闭等待教司坊整修完毕。这对万福楼来说,应当是巨大的损失。
外头总有人传言是万福楼的阿哑公子与上头的某位官僚乃是挚友,万福楼能成为杞国都城最大的商铺很大原因也是因为这个贵人官僚。只是这官僚的身份众说纷纭,甚至有人怀疑,此人可能是皇亲。
万福楼不比教司坊管理森严,澜姬花了些银两买通了小厮,偷偷溜了出来,她的目的很明确,她要去东宫,去找李宗义。
文昭的死,让她心里很清楚,一般的贵人是救不了像她这样教司坊里的娼妓的,为了活命,为了不再苟且偷生,她能够依靠的也就只有李宗义。
只是东宫不似外头那么容易进去,也好在澜姬长了个心眼,上回帮着李宗义出主意,澜姬问李宗义要了他的一枚扳指,这扳指一瞧便可以知晓是太子的私物。
宫外的士卒不敢赶走澜姬又不敢放她进去,便去东宫给李宗义传消息。
只是澜姬没想到的是,李宗义并不想见她。
士卒把手里的扳指丢给澜姬,冷冰冰道:“太子事多,不想见你,你走吧。”
澜姬慌了神,太子是她唯一的指望了,若太子不愿意帮她,那她很快就会被李宗瞿找到,上回破庙一事,李宗瞿不可能就这么轻易的放过了她。
澜姬一个娼妓,就算是被李宗瞿打死了,也不会有人理会的。
“还请你帮帮忙再通传一声。”澜姬将自己手上的手镯取下来放在士卒的手心里。
宫里的士卒都是见过世面的,冷淡的上下打量着衣着单薄风情的澜姬,由此便可以想象到她是个什么样的女子,不屑道:“太子都说不见你了,我去说再多遍又有何用?”
澜姬又取出金锭子给士卒,孤注一掷小声道:“你就告诉太子,有我法子让他娶到许府的许清如。你若帮我传达到,我定能进去。”
士卒摸着手里沉甸甸的金锭子,喜上眉梢道:“好,我再去试试。若不成,你便回吧。”
东宫,
李宗义头上的那一块伤虽然结疤了,可按照太医所言怕是依旧会留下浅浅的疤痕。李宗义倒是不介意留不留疤,反正都是许清如伤的,只要她愿意回到自己的身旁,这样的伤多也好,少也好,他都不在乎。
士卒进来把话告知了魏驰,魏驰听言微微一愣,不知道是不是该走进去回李宗义。李宗义近几日一直都是喜怒无常,魏驰也难捏不准。
李宗义在屋子内看折子,这段时间帝把一部分的政事都交给了李宗义,虽然都是些无趣的小事,但李宗义依旧不敢怠慢。自古皇帝多疑,不太会让自己的太子过早的干预政事,以免太子等不及而篡位。可帝的这一举动倒像是在试探李宗义。
李宗义瞧见外头魏驰和士卒窃窃私语些什么,眉头微皱道:“何事?”
魏驰拱手道:“太子殿下,那个澜姬……”
李宗义不等魏驰说完,便没了耐心,冷着脸道:“不是让你们赶走她吗?她一个教司坊的娼妓来东宫,让外人瞧见了不得说本宫失德?”
魏驰有些难以启齿,听李宗义的口气似乎是厌恶了这个澜姬,便道:“那澜姬口出狂言,说能帮太子娶到许府的小姐,臣听着甚是可笑,这就让人打发她走。”
魏驰回完话便眼神示意身旁的士卒去轰人。
李宗义把手里的折子放置一边,略微沉吟,叫住了士卒:“等等。”
上回破庙一事李宗义心里还有些怨怼,若非澜姬出的这么个馊主意,李宗义也不至于至今都不敢再去见许清如。他倒是想听听她还能有什么馊主意。
魏驰低着头问道:“太子的意思是……”
李宗义淡然道:“让她进来,记住别让外人瞧见,尤其是沉凝殿的。”
“是!”
魏驰同士卒一起引着澜姬到了东宫。
澜姬是第一次入宫,从前只听父亲和姐姐提起过宫里的巍峨堂皇,可如今见了才知口述的不及这真面目的万分之一。
李宗义微微抬眼看着走近来的澜姬,冷笑着:“你倒是还敢来。”
澜姬跪在地上,抽泣着怯生生道:“奴家知罪,奴家知道太子殿下受了伤,都是奴家思虑不周。”
“若是为了这个你大可不必。”李宗义冷着脸道:“像你这样的女子也就只能想出这样下贱的手段了。”
李宗义不单单是在骂澜姬,也是在骂自己当初鬼迷心窍居然会听了澜姬所言。李宗是了解许清如的,按照许清如那刚烈的性子,就算是心中有他,也断然不会从了。
澜姬用衣袖拭泪,委屈道:“太子殿下指责的是。只是如今只要太子殿下再进一步,便可让许小姐嫁入东宫了。”
李宗义挑眉问道:“你这是何意?”
澜姬继续道:“如今知晓您与许小姐在破庙之事的人不多。倘若将此事稍作修改宣扬出去,告知世人,是许小姐思慕太子您已久,并且为此勾引太子您,甚至已然失身于您,哪怕这流言是假的,传得多了便会有人信,按照皇上的性子,也断然会将许小姐许配给您。”
魏驰听了立马出言制止道:“这断然不可啊!太子,这失了名节可是大事,倘若许小姐为此想不开……”
澜姬打断魏驰又道:“太子与许小姐互相思慕此事整个都城何人不知?这样的流言传出去只会让人感慕您和许小姐的一片痴情。况且到时候只要太子您在皇上面前求一求,必然可以娶到许小姐。”
李宗义细细想着觉得也不是没有道理,名节对于女子来说十分珍贵,这样的流言一出,许清如便没有别的选择。哪怕是她恨自己也无妨,只要她能留在自己身边,做什么,他都愿意。
李宗义嘴角狞笑着,捏紧了手里的湖笔。他李宗义要的女子,哪怕是毁掉,也断然不会让给李宗瞿。
澜姬微微抬头看着李宗义的眼眸渐渐松懈,便知道他已然决定依从澜姬所言。
李宗义眉眼带笑将手里的湖笔放置一旁,站起身来走到澜姬的身侧,俯身别有意味道:“那么,你想要什么?”
澜姬跪在李宗义的脚边,梨花带雨的擦拭着眼角,抬起头来道:“奴家只求太子殿下庇佑,哪怕是待在府里当个粗使丫头也好。”
“粗实丫头?”李宗义嗤笑着,视线渐渐下移瞧着澜姬身前的一片春光,伸手轻轻抚摸着澜姬滑嫩的下巴道:“本宫许你入府为妾。”
澜姬大喜过望,刚想磕头谢恩,却不曾想李宗义又接着冷冰冰说道:“只不过,若是此事不成,本宫便让你尝尝断头的滋味儿。”
站在门旁的魏驰身子微颤,绷直了不敢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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