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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宗渠稍稍一愣,抬起头来,看着同样姿势,像两只土拨鼠的董楼和阿英,竟然不由自主的笑出了声:“哈哈哈,这俩太傻了!”
阿英还没反应过来李宗渠是在笑他们,拽着董楼的衣袖,震惊道:“王爷笑了!”
董楼连忙站起身来拱手道:“属下打扰到王爷王妃了这就退下。”
李宗渠叫住了董楼道:“不必!你过来看看本王和王妃所做的风筝好不好看。”
阿英提着裙子率先跑了进去,走到许清如边上,拍手笑着道:“这风筝真好看!只是这是什么?”
“是鸿雁。”许清如笑着道。
董楼接上道:“鸿雁寄相思。”
许清如拿起毛笔递给李宗渠道:“王爷把想和纯懿皇后说的话都写在上面,想来在天上的娘娘一定能看得到。”
李宗渠拿着笔想了想写下几行小字,在董楼和阿英的推搡下到王府的院子里。
今日的风很大,吹得树叶都沙沙作响,风筝渐渐的飞了起来,越飞越高,就像是真的飞翔的鸿雁,穿越着耀眼的阳光飞到另外一个世界去。
东宫,
“你说什么?”
李宗义拍案而起,眼神里都快要喷出火焰来。
魏驰小声道:“殿下这几日不在东宫,朝堂上蠢蠢欲动,有些大臣说后宫不可一日无后,说董贤妃诞育皇子且一直纯善,要皇上立董贤妃为后。”
“混账!”李宗义将桌案上的册子悉数拍落。
如今有了个嫡子李宗渠已经够让李宗义头疼的了,现在还要让董贤妃当皇后,是嫌李宗义心里还不够堵得慌吗?
“那些个大臣都有谁,都记下来吗?”李宗义冷着脸问道。
魏驰点头道:“都已经记录在案,这个些个大臣大多都是些不安分的。”
“那就想办法,让他们给本宫闭嘴——”?
第六十四章
朝堂上, 官员们在底下窃窃私语各个都显得慌乱不堪。
缘由是今日一早一个一直执意要让帝立董贤妃为皇后的谏官尹大人,忽然在家暴毙而亡,而这个谏官平日里身子硬朗看着像是谋杀。
杞国从未有谏官被谋杀的先例, 如此不将国法放在眼里让其余谏官更加高亢。
其中一个谏官道:“皇上,臣认为应当好好细查尹大人之死。不能让此人逍遥法外。”
另一个谏官也道:“若是此事不了了之,让我们其余谏官日后如何敢开口?”
谏官你一眼我一句,听得帝心中烦躁,便看向了重新回到朝堂上来的太子李宗义道:“太子觉得呢?”
李宗义上前一步, 恭敬道:“儿臣认为尹大人是旧疾复发而亡,仵作已经检验过了, 没有什么可以争议的。至于各位大人若是没有做亏心事又有什么可担心的, 这里是杞国, 人人都要遵守法纪,谁会如此招摇去杀尹大人。”
其中一个长胡子谏官罗大人,气得胡子都歪了, 大声嚷嚷着:“太子此言差矣!我与尹大人素来交好, 从未听说他有什么旧疾, 太子身为储君应当为臣子做主, 怎的开始包庇起目无法纪之人?”
李宗义冷哼一声道:“那按照罗大人所言, 要如何查验?尹大人素来与人为善,从未同人交恶,那便没有仇家一说。若非要找凶手是否就要将朝堂上的诸位大臣都严刑拷打一番, 看看是否有谁心中对尹大人多有怨怼?”
高瘦的谏官高大人拉了拉罗大人的衣袖,制止罗大人继续纠缠, 又对道:“既然太子殿下已有决断, 那么下官也无话可说。只是, 这尹大人为官期间屡次谏言要求皇上立董贤妃为后, 臣想问问皇上可有决断了。”
帝打了个哈欠,微带困倦道:“此事有何可议?董贤妃出生不高,样貌平平,人也不聪慧,生了个儿子还屡屡犯错,各位若是非要董贤妃当皇后,难不成是觉得董贤妃可比肩孝仪皇后?”
谏官一时间都找不到话来反驳。
高大人便道:“皇上圣明,臣也认为无需再立皇后。只是有一事臣压在心里很久了。”
“但说无妨。”帝道。
高大人细细道来:“皇上膝下三子,如今三子皆已经成年,按照杞国国法,皇子成年后就应当去封地。宁王和宣郡王皆不应该继续留在皇都,若此二人一直留着,会让朝臣百姓觉得皇上还有易储之心。”
罗大人也在一旁附和着。
李宗义听了这些谏官这么多年的废话,总算是听到了一句中听的。
一直不说话的康靖先生上前一步,道:“皇上,臣认为高大人所言极是。只是宁王刚刚丧母,心中对纯懿皇后一直多有愧疚,此刻让其离开皇都怕是过于残忍。想来皇上也还有很多话未曾对宁王说。”
帝想起李宗渠眼眸中多了份慈父的温和,便说:“康靖说的是,瞿儿忽然丧母,他一直孝顺,太后怕也是舍不得的,等他守孝过后朕再安排他去封地。”
罗大人听后便道:“那宣郡王总得去封地吧,宣郡王年纪不小了,皇上应当让宣郡王成婚。”
“臣等附议。”
帝看着一众大臣皆无异议,便道:“那便让宣郡王成婚。”
散朝后,
齐律同许清风走在一道,齐律笑声爽朗道:“你应当看见了吧,朝堂上这群谏官就是有啥说啥,谁也不护着。”
许清风心中惶恐,若非康靖先生拦着,怕是宁王也会被送去封地。只是此事本就是迟早的事情,拦得住一时拦不住一世啊。
“下官觉得宣郡王怕是不会乖乖去封地的。他的母亲尚有当皇后的心思,难道他会没有当太子的念头?”许清风小声道。
齐律踹踹手道:“那是自然,留在皇都还有机会当上太子,去了封地基本就无望了。只是这董贤妃德不配位,自以为能捡个便宜,谁知她根本不了解皇上。皇上何等聪明一个人,她私底下做的那些事情皇上一清二楚。至于尹大人一事,怕皇上心里也是明白的。”
许清风点头道:“尹大人如此明目张胆替董贤妃说话,最记恨他的怕就是太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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