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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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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因是商渔给自己编了一头的草原辫子,各色的线穿插发间,热烈、生动、又带着野性,像格桑花一样充满了力量和顽强。商渔编完出来的时候,心里有些打鼓,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不管还饿肚子的虾兵蟹将,突然想折腾两个小时的头发,心底懊恼又羞涩,以前没人在,缺水时她连头发都很久才洗一次。

她咬了咬唇鼓起勇气出来,打定让那个所谓城里来的男人高看他一眼,再不敢笑话她是草原小流氓,土鳖老帽。

她出来一直没吭声,温舟勍在追着鸡喂,说:“你养的鸡真挑嘴啊。”

商渔撇撇嘴,不满:“你才挑嘴。”

这也不吃那也不吃,刚来那几天,腿都瘸了还要折腾她。

温舟勍稀奇,今天竟然没跳起来打他,讶异的扭头朝她看过去。

商渔察觉目光落在她身上,喂鸡的动作都有点僵。

他怎么看这么久,还在看……到底有什么好看的,怎么还不走……

商渔耳朵热,正懊恼的想他再看就起来戳他的眼。

他真是大色皮,这么久盯着一个女孩看。

她正羞恼腹诽着,忽听耳边噗嗤响起一声笑。

商渔猛地抬头,睁大眼,温舟勍嘴角噙着一抹浪吊儿郎当笑看她。

背后阳光刺眼热烈,商渔的眼却忽然一热。

她丢下鸡食,仓皇地低头遮掩了一下,又气急败坏起来追着他打,“你笑什么?”

商渔心头冒火。

温舟勍无辜一躲,咧唇不正经:“怎么了,我笑还不能笑啊。”

“不能,不准你笑。”

商渔又气又恨,干什么要扎辫子,“你看你看,我也给你扎辫子,让你笑我!”

温舟勍头发不长,但以她的技术,还真能扎起个小揪揪。

温舟勍怎么可能让他在自己头发上指手画脚。

就他观察,这姑娘自己的头发都还没弄明白呢,每次洗完不是散着就是一把抓起来绑着,要多潦草有多潦草。

“不行,我就是要给你扎。”

“嘿,不可能。”

“你,你住我家!你就得听我的。”

“住我就是要住,是命运把我安排这的,你就得让我住,但是我不听你的。”温舟勍那时无赖起来,能把成年人都气疯,更别说一个还差两个月18岁的姑娘。

“你住我这!你就得听我的!我告诉你,我在这片住了两年,放眼望去的草原都是我的地盘,在我的地盘我当然横着走,所以我说你扎你就得扎。”

“哼,那你要让我躺下我是不是还得配合的说技术不错真舒服。”

商渔瞪大眼看他,好半天反应过来,“你,你无耻!”

似乎男性总喜欢对女人开些拙劣的黄色笑话彰显自己的性|魅力,熟不知女人已经在心里骂你个小鸡鸡男人。

温舟勍一直对这种劣根性嗤之以鼻,自以为另类。

因此话说完他还愣了下,但遮掩了下不想向女孩这露怯,遮完心里又是一声深深叹息。

男人啊,糟糕透了。

他没想到自己会开这种玩笑,对着这样一个裹着大红棉袄,头发炸的像虾兵的家,一言不合就拎起赶羊棍要往他屁股上挥的姑娘。

他嗔笑:“无耻如何,我就一无耻之徒啊,你记清楚了,还没人能在我温舟勍这横着走。”

商渔气得叉腰,大喊说:“那你记住了,我商渔还没不能在谁那横着走呢!”

可后来这一个又是怎么很愿意另一个横着走了呢,已经到很久以后,那是这一个求着扎头发,小姑娘却红着眼再也不愿意的故事。

*

温舟勍喉咙滚了滚,与她对视,两人都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重逢这几天,这样的默契和无言并不少。

记忆隔着时光沟壑,千疮百孔。

商渔喉咙涩了下,飞快低头走过去,拉过饭吃。

温舟勍在她对面坐下,拿起自己的筷子陪她一起吃,然后说了句:“慢慢吃,我等你下班一起走。”

商渔吃饭动作慢下。

商渔夹了口炒得很香的包心菜嚼着,目光落在他头发上,“你的头发短了好多。”

以前他桀骜不驯,混,放诞不羁,谁也不服,头发就是一种彰显。

商渔第一次见他时,他一头奶奶灰,她遗憾的想这是她见过的最帅的少白头。

白的好彻底,不过发质好好,柔软纤长,有点卷曲的浪荡飘着。

骑着马撩碍事的头发时,比她见过的蒙古汉子还野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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