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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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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旎还在犹豫,但是舒意的语气不容置疑,直接说让她在d出口等着,她现在就让助理安排司机。

就这样,岑旎再次拖着行李回到了机场大厅等待。

她在d到达口附近找了个位置坐下,旁边坐着一个中年男人。

他举着手机在看新闻,视频的声音是外放的,岑旎隔着距离也能清楚地听见主持人播报天文台发出的暴风信号:

“下午6时,强烈热带风暴集结在港岛以东约650公里……港交所也受台风影响,延迟市场的开盘交易……请市民注意安全,避免途径可能发生山泥倾泻或堕窗塌树的地方……

听到这里,岑旎猛然抬眸,“山泥倾泻”这四个字狠狠地撞进她心里,令她不可抑制的想起曾经自己的父母就是在这样的暴雨山洪中出事的。

想起父母,岑旎鼻头微酸,指尖下意识地抚上自己的脖颈,想缓解心头的难受,却摸了个空。

她忘了,她一直挂在锁骨上的那对“藤枝雀”不见了,是离开布达罗亚的那天丢的。

教堂的墙体坍塌时,她被穆格扯着护到身下,耳环就是那时候丢的,但是当时的她短暂昏迷了过去,所以并没有发现,直到后来回到帝都时才猛然发觉,但是想找回来已经没有办法了。

手腕上的钻石手链却依然泛着细闪,那是穆格在拉斯维加斯送给她的,她回到帝都后还是没舍得摘下来,这好像是某种寄托,那时候在珠宝店,他没好好给卡蒂娜挑新婚礼物,偏这挑挑那选选的给她选。

这些细枝末节现在想起来,岑旎都觉得那时候的自己是一个大富翁,拥有了太多太多来自穆格的欢愉和宠爱。

南北朝时期的谢灵运曾经写过一首诗词《拟魏太子邺中集诗魏太子》,里面有一句——

朝游夕宴,究欢愉之极。

这句诗所表达的,大概就是她当时的心境了吧。

台风天,舒意让司机直接把岑旎接到了自己的公寓里来。

公寓在深水湾,是黎彦南购置的大平层,岑旎来到的时候舒意正拿着剧本揣摩角色。

高层的全景落地窗无比开阔,海湾的景色一览无余,虽然外面的台风肆掠,但是室内却十分的平静和安谧。

舒意看到岑旎进门,拉着行李箱满身湿透的样子,连忙让小助理给她拿来毛巾和干净的衣裙替换。

等岑旎收拾好出来,便坐到了舒意旁边,问她:“我来这里是不是不方便。”

“为什么不方便?”

“万一黎彦南来找你……怎么办?”

距离开学还有不到两个星期的时间,岑旎原本打算来这里找间酒店住下,等到开学就搬去学校的宿舍公寓,没想到舒意直接就邀请她过来住。

“不会,”舒意放下了剧本,“他出差了,人在北欧,半个月都回不来。刚好我最近不用进组拍戏,所以也孤独,刚好有你陪我。”

说完,她就喊小助理去给岑旎收拾客房。

“不说说你在布达罗亚发生了什么吗?”舒意斜着身子碰了碰她的胳膊,“一整个星期都联系不上你。”

岑旎因为怕家人和朋友忧虑,所以报平安的时候都省略了很多,只是说被滞留在布达罗亚,而且因为手机没电没信号,所以让他们担心了。

“也没什么。”岑旎选择性地把在布达罗亚的经历告诉舒意。

舒意到现在还不知道她和穆格的事。

其实最初刚开始的时候,岑旎没想瞒她,但是过后又觉得自己和穆格这种关系算不上正常的恋爱关系,和她解释的时候不知道该怎么说,说是情人吗?还是sex parter?好像都不太合适,所以干脆就不提了。

而现在她和穆格已经再无可能,岑旎觉得更加没有告诉她的必要了,否则说出来她也跟着自己难受。

“那你和黎彦南怎么样了?”岑旎想起舒意在戛纳喝醉酒的那晚,便脱口问了出来。

其实她不是八卦的人,只是穆格曾经在戛纳时说过,黎彦南不久后就要订婚了,想起这个,岑旎就心头一痛。

她希望舒意和黎彦南能好好的,不要像她和穆格那样没有结果。

“还和之前一样,但又好像不完全一样。”舒意托着腮,“他还是好宠我,甚至知道我花粉过敏后找人把所有我可能接触到的过敏源全都清走了,但是我总感觉他对我好像不是爱,只是出于习惯性的守护?”

说罢,舒意又摇了摇头,说,“我也不是很清楚……”

“还能在一起就是好的。”岑旎深吸一口气,默默藏下情绪。

舒意的眼睛亮亮的,眼尾却挂着一抹细微的红。

虽然穆格说过,遇到舒意后黎彦南就再也没有找过别的女人,但或许他表达出来的爱意不足以能让舒意感觉得到吧?

要不然舒意也不会患得患失。

那之后的十多天,岑旎都在深水湾陪舒意一起住,但每天却不清闲。

为了让自己忙起来,她天天.朝九晚十地往图书馆跑,一方面是预习自己未来一年的课程,另一方面也是完成严明教授布置的任务。

她在港岛大学念的是授课型硕士,九月份开学,六月份就能毕业拿学位证,时间短任务重,所以学业肯定不算轻松,为了能尽早适应,她提前就让自己进入了状态。

9月23号开学以后,岑旎搬到了学校的公寓,套房面积不小,是舒适的双人间,她和佘诗雯是合住的舍友。

佘诗雯之前申请的时候就帮了她很多,算是她的学姐,比她高一年级,但佘诗雯念的是研究型硕士,学制上比她多一年,所以和她一起,也是明年六月份才能毕业。

基于此,岑旎和佘诗雯会经常相约着一起去图书馆,去阶梯教室上专业课,或者去找严明教授商榷课题。

佘诗雯知道她在布达罗亚发生的事,曾经问她经历过战争,会不会有创伤后应激障碍,就是俗称的ptsd。

岑旎想了想,摇摇头,不幸中的万幸,她没有,历经战火,她依旧有着坚强面对生活的勇气。比起战争,好像更令她难过的只是她差一点就失去了穆格,但是还好后来他活下来了,这对她就是最大的慰藉。

偶尔她确实会做噩梦,但有时候她也会做美好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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