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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6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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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门,就看到白水莲抱着儿子在垂泪,她的手还抚着宋慈给扣的那枚平安符,看到他来了,便露了笑。

“老爷来了。”

宋致庆看她脸容憔悴,道:“你身上伤势未愈,就别抱着孩子了,以免他压着你的伤口。”

“不碍事的,我只想抱抱他,没想到,太夫人会对翼儿如此大度,赏了这么一个平安符,可是……”白水莲说着,眼泪就滴落下来,道:“可是,我宁愿她老人家没赏,因为那代表着翼儿好好的。”

宋致庆心里有些不好受,让静水抱了孩子退下,自己坐了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膀,道:“他会好起来的,兴许就是没缓过来,所以反应慢些。”

白水莲却是满脸惨淡,道:“这话,其实三郎您心里也不信吧?且不说他的脸毁了,以后也混不到前程,还烧坏了脑子,他……”

“别说了。”宋致庆不乐意听到那个字眼,道:“有我在,这辈子谁都亏不了他。”

白水莲闻言越发的觉得心中苦涩,道:“他本就是庶出,身份就差了一层,我是个没本事的,护不了他。有您在,自然是能护着,可您若是也跟着不好,那翼儿就真的无从依靠了,可您也只是个五品官。”

“现在提这个做什么?我也才刚调回来没多久,总有机会往上升的。”

白水莲涩然地道:“若无人压着,凭三郎的本事这机会自然是不少,可若是……”

宋致庆脸一黑。

“不说这个了。”宋致庆低头看了她一眼,道:“翼儿这病没养好,太夫人那边很是生气,连带着也恶了你。以后你没事,就别在外转悠,尤其是避着她些,以免她寻由头来训你。”

白水莲身子一僵,嘴唇哆嗦着,道:“妾身做错了什么?太夫人就这么不待见我,她让我抄经我现在也还抄着,让我安分呆着我就呆着,我还能怎么做?难道我要找个庵堂住着,才叫她老人家舒坦么?”

第933章 疑心起

白水莲是真有几分怨气,她也是不明白了,从进府至今,她见到宋慈的次数简直是屈指可数,也没在她面前晃,对方怎么就跟自己挖了她祖坟似的,恶她如斯呢?

这要是问,宋慈怕是会摆出个轻佻高傲的表情来:喜欢一个人不需要理由,恶一个人需要吗?

白水莲也就是怨怼的撒气,却不曾想,宋致庆却是认真起来了。

“你这主意倒也不错。要不,你就去观音庵静养一段时间,祈福抄经修养,等过些日子我再接你回来?”

白水莲满脸愕然。

她随便说说的不止一句,这一句你倒是当真了?

白水莲双眼立即涌出了泪,惨然一笑:“原是你有了新欢,便是觉得妾身碍眼了?也罢,我去就是。”

宋致庆连忙拥着她,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觉得太夫人恶你,你去庵堂祈福抄经,她总会念你几分好的。”

“三郎,若真有这么容易,我就是住庵堂一辈子也愿意,可她会吗?我甚至替您生下了一对龙凤胎,多好的祥瑞,也不能博她老人家一笑,区区抄经祈福算什么呢?”白水莲笑他天真,摇着头道:“没用的,自古正庶不两立,做正室的又岂会容得下侍妾庶出?”

这话,多少也戳中了宋致庆的内心,他淡声道:“也不是这么说,爹身边的姨娘,她也不曾磋磨。”

白水莲笑了:“那是,因为她们无法生育,自是没有威胁,三郎难道不明白吗?”

宋致庆心头一动,沉默起来。

他此时的心里,是天人交战,一边是宋慈诛心的话,一边又是白水莲这挑拨的话。

他忽然开口:“翼儿他们遭了这一场罪,你说,真是霜露一手造成的吗?”

白水莲的心猛地一跳,见宋致庆眼睛盯着他,不由露出些许茫然,问:“三郎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只是有些怀疑,她一个婢子,一直跟在你身边,来府也不过一年多,再会钻营,也不会有太多可用之人,凭她一己之力,就能促成这事?”

白水莲心下暗惊,眼睛却是迸出一丝冷厉:“你是说,有人和她合谋害翼儿他们?”

“你说这个可能性大吗?”

白水莲沉吟,道:“这事已是过去数日,我也不知三郎怎么忽然想起这一点来。事实上,我受伤这些日一直躺着,心里也一直有个疑问,霜露怨我,害翼儿也就够了,为何还要拉上四少爷?”

宋致庆皱眉。

他淡淡地道:“那不是无妄之灾么?那一身衣服,还是你给我找来换上的,我去探望翼儿,后还去了看洲儿,也是你要求的。”

这么一说,倒是有点别样的意味。

白水莲却是神色不变,只是露出一丝苦笑:“您留在悠然苑的衣物统共也就那么两三身,我才来府中不久,也不敢太信任别人,贴身的东西,都是由霜露管的,我岂会防她?事实上,你也说的对,害了翼儿他们的,不止是霜露,也有我的罪在,若不是我大意,若不是我怕着夫人说您厚此薄彼,我也就不说让您去看望洲儿了。这都是我的错,如今翼儿这般,我真是万死难辞其咎。”

第934章 作得一手好戏

白水莲一番诉罪不说,还动了手,一句难辞其咎,就去捶自己腰腹的伤口。

“霜露她怎么就没下手重一点,直接送走妾身呢,翼儿变成这个样子,我真恨不得死了去,都是我这当娘的没做好,是我的错,老天爷把我收走了吧,我愿以我的命去换我儿的好。”

一言不合就自残,吓得宋致庆连忙拉着她的手,道:“你看你,说得好好的,怎么就咒起自己来了?快住手。”

白水莲嘤嘤地哭:“俗话说,伤在儿身,痛在娘心,你不是生翼儿的人,又怎知我心里的苦?所谓的感同身受,其实是不存在的。他傻了,我这里,空了。”

她狠狠地捶了两下自己的心窝。

宋致庆死死地拉着他:“你这也是傻话,我是他亲爹,又岂会不心疼?”

白水莲扑在了他怀里:“你说得对,凭霜露自己,肯定是干不成这个事。可她已经死了,这满府里,谁和她合谋都找不着了。三郎,我也想问她,为何要这么做,折了您的两个儿子,谁能得了这好处去?我好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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