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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3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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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妈妈走过来,劝道:“您也别怪老爷,太子一出,相信和老爷打同一个主意的人,这满京都是。”

鲁氏一呛,道:“那也得看自己的情况呀,诚如我所说,他是几品官,还是个庶子,薇儿也没有天人之姿,又是个庶子嫡女出身,想也不可能。”

“可她到底是宋家姑娘,相爷若想,总能把她推上去的,如老爷所说,正妃捞不着,四妃之一呢?”周妈妈轻声说。

鲁氏心中一动,随即摇头,道:“不用想这个,大伯要是有这想法,茜儿姐妹俩也都不会只嫁给世家了。她们姐妹,身份尊贵又是堂堂相爷之女,哪个不能堪配皇子?可她们却都只嫁了世家子,可见大伯从没想过这一遭。”

周妈妈也就不再接话,只劝说了几句,嘱咐丫头传饭。

一如她所说的,太子定下的这晚,多少掌家人都选定了姑娘留中不说亲,甚至正要说亲的也都默契的不说了,只待将来。

第1503章 兄不如弟

一如宋慈所说的那般,宋令肃和宋令杰双双中举的消息传出后,看中宋令杰的人家远比从前翻了一番,祝贺的礼物和拜访邀请宋慈江氏等人参宴做客的帖子如雪片一样飞往宋家。

出身相府,太子伴读,少年英杰,而且家规严谨,男子四十无子方可纳妾,这样的人物,不是顶尖金龟婿又是什么?

如今京中忽然就冒出了一个只有十个名额的俊华榜,在里头的全是出色的翩翩佳公子,容貌,家世,才华都不能少,哦,如果貌比潘安,家世倒是可以忽视一丢丢。

这个榜,在太子伴读那个小队伍,连同太子自己,就占了三个名额,谁?

自然是太子,承恩侯和宋令杰呀。

试问这几人,哪一样家世和才华是拎不出手的,尤其宋令杰自己,今年好像才十六吧,已是有功名在身了。

至于承恩侯,倒是还没有什么功名,但他身上有爵位啊,过门就是当家做主的侯夫人,承恩侯又是当今太后的娘家,何等显贵。

反正吧,也就宋令杰还没回京,这要是回了,定是会风靡上京,引得少女心冒粉红泡泡,荷包手帕乱飞。

宋慈他们都等着孩子们归来,而江氏在参加两场宴席后,就直呼受不了,托病了。

没得办法,儿子行情好,那些个夫人都是卯足了劲的想结个亲家,那好听的话,是她过去几十年听过的加起来也不及了,而她谦虚的笑,都快使得脸皮发僵了。

虽说没去参宴,可手里已是握了一大把贵女的名单可以慢慢的挑,把宋大夫人和鲁氏都瞧得有些眼红了。

所谓要挑花眼,大概说的就是江氏了。

宋令杰还不知道父母已经在发愁给他挑什么样的贵女为妻了,这会儿拎了一壶米酒还有一包花生米来到甲板上,一屁股坐在了宋令肃旁边,摊开花生米,放上两酒杯,斟酒。

宋令肃瞥了一眼,闻到甜甜的味道,看着那奶白色的液体,问道:“这是?”

“刚才在码头稍停的时候,船上的船夫下去买的,说当地卖得最好的米酒,我尝了下也不错,让匀了些来。”宋令杰笑道:“看这夕阳,品这小酒,倒也是乐事,走一个?”

宋令肃吃笑:“这才几天,你倒是能和船上的船夫说到一处去,就这语气也都带了几分痞气豪爽。”

“船夫么,整日在水上讨生活,你和他讲些文绉绉的话,他也听不懂,他也学不来文绉绉的来迎合咱们,倒不如我去迎合了。”宋令杰捏着酒杯,和他碰了一下,抿了一口。

宋令肃也抿了一口,甜甜的,带着米香,倒是和往日喝过的酒滋味不同。

“这酒倒也是新奇,口感不错,倒更适合女子们喝,他们可买得多,让他们让些出来,带回去给祖母她们也尝尝。”宋令肃道。

“我早已吩咐下去了。”

宋令肃又是一笑:“你行事素来周全,我这当大哥的,却是不如你,倒要跟你多学了。”

宋令杰挑眉,道:“怎么,你这是还在介怀比我名次低了?”

第1504章 扬宋家之威

宋令肃听到宋令杰的话,却是一笑,摇了摇头。

“说实在话,刚听到放榜时的名次时,我心里是有些低落的,脸上也是有些挂不住。我可是嫡长孙啊,却被堂弟赶上了,还不如堂弟考得好。”宋令肃说着,还捶了一下他的肩膀:“你这小子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可是失落过后,却是释怀了,三弟,我不如你。”

宋令杰道:“大哥,这次也是我撞上好运,这次的主考官严大人轻诗词重策论,素来厌恶那务虚之辈而喜务实,听说他挂在书房里的词是为生民立命,为天地立心呢。今年的策论题,正好是灾情泛滥,身为父母官如何为民请命,我这一路南下,所见所闻,皆有所得,答题倒是颇为得心应手,算是撞上大运。你没发现,在前面几名的,起码有四人是寒门出身的举子。”

宋令肃点头:“虽是有运气没错,可若肚里学问经论空空如也,那么做出来的文章策论,也不过是披着华丽的外衣,浮而不实。你的文章我读过,有些论点,我是远远想不到。而从你平日为人行事作风,我却是悟了为何你会作出这样的文章。”

宋令杰眉梢一挑:“愿闻其详。”

“你并不看低任何人,哪怕是处于最底层的他们。”宋令肃指着在船上忙碌的船夫,道:“你从没摆着高高在上的架子,认为自己高人一等而不屑与之为伍,正因为如此,你也才更清楚民生如何。”

宋令肃双手望在身后撑着,看着天际的红彤彤的夕阳,道:“与你相比,我多少是有世家子的陋习,矜傲。老三,若为官,我必不如你。”

宋令杰笑了出来:“听你这一席话,我都不知你是夸我还是贬我了。”

宋令肃一急:“自然是夸你的。难道我当真因为名次不如你而对你生嫌隙?人外有人,强中也自有强中手,我从不认为我永远能第一。这次纵然我只是中等名次,下次考会试的时候,焉知我会不会更上一层楼?”

宋令杰眉眼一松,道:“大哥果真是要成亲的人了,想法也沉稳了不少。”

“去你的。”

宋令肃红了耳根,啐他一口,又拿起酒杯一抿而下,看着船夫因为逆风而在转动帆的角度,便道:“这人呐,和这船一样,哪有一帆风顺的?途中肯定会遇到逆风而需要变化帆的方向,人也是一样,一辈子那么长,遇到挫折打击也是在所难免,就这么着因为名次而一蹶不振?那也未免叫人笑话。”

“大哥这话,小弟学到了,如祖母所言,遇到失败其实不可怕,最可怕的是被失败打败。”

宋令肃摇了摇头手指:“老三你错了,我们何来失败?不是头名才叫成功,是你我以未及冠之龄双双中举,光宗耀祖,扬宋家之威,这就是成功!”

宋令杰动容,看向他的侧颜,君子如玉,芝兰玉树,自有他的矜贵傲气,心中不免也生出了一丝豪迈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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