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7节(1 / 2)
宋致远心口胀痛,喉痛腥甜,嘴角溢出血来。
痛彻心扉,恨不能子代其难。
“相爷。”宋大夫人红肿着眼过来,看到他嘴角的血,不由尖叫出声,喊着太医。
宋致远拨开她的手。
楚帝走进来时,看到的就是宋致远失了魂的跪在地上,他吸了一口气,手在他的肩膀上一压,走上榻前。
“宋太夫人如今如何了?”
程医正已经收回了扶脉的手,战战兢兢地道:“启禀皇上,宋太夫人的脉象缓慢浅弱,主要伤在脑后,有渗血,而方匾从高空砸下,力急而重,太夫人年老体衰,五腹六脏恐有内伤积血……”
他每说一句,楚帝的脸就越沉一分,更别说跪在后头的宋致远了,脑子都空了。
这么大的年纪,受这样大的冲击力,便是能好,都不知道得养多久才好全,更不说宋慈的身体本就是孱弱。
楚帝沉声道:“朕不管你们用什么法子,给朕把宋太夫人给救回来,半点损伤都不能有,否则朕要你们的人头。”
诸位太医跪了下来,纷纷表示尽全力,内心却是发苦。
本来宋太夫人的地位就高,又是宋相的母亲,楚帝平日都会敬着尊着,如今又是因为救了太后才遭此横祸,不说汪太后了,就是楚帝也得看这个功,必然要她安然无恙。
可是宋太夫人这個年纪,身体又差,这一劫,能过去吗?
楚帝说了这一句,就来到汪太后身边,安抚道:“母后,您到隔壁的帐篷歇着吧。”
“哀家不走,哀家要看阿慈醒来才行。若不是哀家,阿慈就不会这样。”汪太后哭着说:“早知道哀家憋死都不要去净房了。”
楚帝张了张口,事发缘由他已经知道了,全都是逃不过巧字。
“母后,您在这,太医该怎么静得下心救治,您这尊神在这杵着,岂不叫他们更容易分心,还是在隔壁候着吧。”
汪太后听了这话,犹豫了一下,就乖乖的站了起来,看到宋致远还傻乎乎的跪着,她眼眶发红,道:“允之,你千万要振作,阿慈她,定会福泽深厚,会好起来的。其实都怪哀家,是哀家害了她。”
宋致远擦了一下眼角,向汪太后拱手拜了拜,道:“太后娘娘您千万别自责,所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这一切都是天意。娘她视您若至亲,想必她也是无悔和万幸的,万幸是她替您受了,她……”
他喉头哽咽,再多的华丽措辞都说不下去,眼泪流了下来,却更叫人愧疚。
第1710章 老天不公平
宋致远站在帐篷门口,看向楚帝,眼里露出一丝犹豫。
地动是消停了,可灾后要处理的事不知凡几,他是当朝相爷,理应跟随皇帝处理这繁琐的国事,可现在他的亲娘在里头生死未卜。
宋致远心有大国,可也有私心,他是想守着宋慈,亲耳听见太医说没有大碍的。
可这国事缠身,他头一次露出犹豫。
楚帝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满朝文武都在宫中候着朕的指令,不必你来凑,你先守着姨母。”
宋致远眼眶赤红,一撩衣袍便要跪:“臣,谢主隆恩。”
楚帝托了一下他,道:“虽说朕这话有些欠打,可该说谢的人,理应是朕才对。”
“微臣惶恐。”
楚帝叹了一口气,离开之前还是先往隔壁帐篷去,自家老娘也得安抚一二的。
汪太后惊魂未定,坐在榻上抹着眼泪,连翘等宫人在一旁轻声安慰着,看见楚帝进来,纷纷躬身行礼。
“是不是阿慈醒了?”汪太后站了起来。
楚帝过去扶着她坐下,道:“还没那么快,太医正在诊治呢。”
“能治好吗?程医正都说了她年岁已大,这一砸,只怕五脏六腑都有内伤,皇帝,内伤那可比外伤更难治,她这么个岁数,怎么受得住?”汪太后说着,又嘤嘤的哭起来,捶着心口:“这都怨哀家,啥时候说话不好,非要在这种日子在屋内坐着,哀家就是没当回事,才会让阿慈遭此大祸。”
“母后,这不怨您,若怨,倒不如怨朕,为何要把人都叫进宫里祈福呢。”
汪太后张了张口,不好反驳和指责,只红着眼道:“不管如何,阿慈就是代哀家受难,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哀家这余生也不好受了。”
楚帝心一酸,安慰道:“您也说了姨母是个福泽深厚的,定会跨过这一关的。”
汪太后伤感地道:“哀家也是往好的说,哀家心知阿慈她陪不了哀家多久了,如今遭这一难,就更是了。”
她再天真,也知道宋慈老了,本就是身体不好的人,再受这样的大罪,哪还能痛快地活?
“老天它不公平。”汪太后擦了一下眼角,道:“她年轻时为了宋家吃尽苦头,能享福了,也依旧围着宋家殚精竭虑,现在老迈了又吃了这個大亏,老天真是太不公平。”
楚帝也不知从何安慰起,只能干巴巴地道:“所谓福祸相依,或者会有别的造化呢?”
汪太后自嘲地道:“这辈子都没活好,再多的造化又能怎样?”
您这样,儿子就没法接话了。
汪太后道:“这灾后事儿多,皇帝你也别在这安慰我了,速去处理朝政,务必让百姓得到最大的救治。皇帝,今年艰难,你一定要稳住。”顿了顿,又道:“母后知你不认老,可是皇帝,小鹰总被护着,是无法展翅成为雄鹰的,太子那里,你也该让他学着帮你处理国事了。这是以大局计,也是以大庆未来计。”
楚帝微微一凛,点了点头。
第1711章 灾后
灾难过后,山河扭转,满目疮痍,仅仅是因为大地发了一场嘶吼,许多人曾经温馨的家园被化为一堆堆瓦砾,家人被埋在废墟中,家破人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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