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2 / 2)
眼前的裙据往前靠了靠,下一刻便走到姜笙身侧,将她扶起,声线略有些冷:“快起来吧,舟车劳顿定累得很,快随我进府去。”
说着便拉着姜笙往府里走,姜笙实安耐不住好奇这素未蒙面姨娘到底是什么样子,小心的抬了抬眼眸,只能瞧见谢婉的侧脸,但只是这侧脸,姜笙却是一顿,竟与已故的母亲有三分相似。
谢婉察觉到小姑娘的偷看,微微侧眸笑道:“我与你母亲是不是有几分相似?”
姜笙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虽五官相似,但气质大不相同,母亲是温婉如水的江南美人,可姨母眉目里带着几分英气,不笑的时候更显出几分肃冷,是个冰山美人。
谢婉将她带到个小院,屋内布置应有尽有,虽奢贵却极简,她很是利落的让丫鬟小厮们收拾好带来的行囊,对着柳妈妈道:“先带她去沐浴更衣吧,老夫人已经在前厅等着了。”
说罢便冲着姜笙伸出手来。
姜笙有些惊诧,心忽的便是坠入了冰窖,只觉得面前的谢婉与姜王氏相似,这,才进侯府便要问她要家产了吗?
她咬唇不知如何是好,面色已一片惨白,谢婉几乎一瞬间就了然这小丫头在想什么,身手敲了敲她的额头。
“玉佩,难不成不打算还我了?”
姜笙还未反应过来,玉岁在一旁小声提醒了一句,她才后知后觉的从怀里掏出一枚镂空碧的玉佩:“在这里,笙儿好生保管着。”
谢婉接过玉佩,对她道:“去洗漱吧。”说着便差使一个大丫鬟带她进耳房,临进耳房时,她回头看了眼,柳妈妈正附在谢婉耳边小声说些什么。
她的眉睫轻轻颤动,乖巧的跟着丫鬟进了耳房。
谢婉准备的衣裳不大合身,显然是未想到明明十岁的女娃娃,竟瘦弱的只有七八岁的大小,谢婉皱了皱眉头,替她理了理衣裳。
姜笙自始至终都乖巧的由着她摆弄,一句话都不敢言语。
“衣裳大了些,明日寻贯霓阁的裁缝来量身。”
柳妈妈低声应了句:“是。”
姜笙有些局促,生怕添了麻烦,忙推脱道:“夫...夫人,不必了,姜笙衣裳还有许多。”
谢婉抬头看了她一眼道:“你往后是宁国公府的表小姐,衣服穿戴不需多华贵但都需端的上自己的身份才可,你可知道?”
姜笙的脸募自便红了,乖巧的点了点头,还不时的咳嗽两句,谢婉只抿唇又看了她一眼,待穿戴好了,便带她往前厅去。
宁国公府前前后后共几十进的屋宅,姜笙仔仔细细的记着路,穿过两道长廊才堪堪走到前厅。
刚行至门口,远远便瞧见有一少年等在那处,那少年远远看到他们,便迈着步子走来,冲着谢婉喊了声“母亲。”
谢婉点了点头道:“回来了?先生那处今日可去过了?”
少年点了点头:“去过了,母亲可放心,即便年下功课二郎未敢怠慢。”
“嗯。”谢婉指了指姜笙道:“这是姜笙,你该唤她一声表妹。”
贺昱笑了一声,温润若陌上君子,眉眼淡笑看向姜笙喊了句:“表妹安好,我表字沢宁,你喊我沢宁表哥就是了。”
姜笙红着一张脸喊了句“沢宁表哥安好。”轻轻抬了抬眼角扫了一眼,果真如柳妈妈所言,表哥温润谦礼,是个极好相处的人。
贺昱莞尔一笑道:“时候不早了,祖母等得有些时候了。”
谢婉神色一肃,忙抬脚往前厅去,贺昱已走到姜笙身侧,边走边小声道:“表妹莫怕。”
姜笙闻言脚步微顿,心不自己有暖流趟过,冲着贺昱点了点头。
果不其然,前厅此刻已围坐满了人,他们刚踏脚进去,便听到坐在最上头的老妇人道:“来了?”
谢婉微微福了福身道:“劳母亲久等了,母亲可用膳了?”
那老妇人看了边审视的看了眼姜笙边道:“三郎还未回,还不急着用膳,这就是那女娃娃?”
谢婉点了点头,推了下姜笙道:“笙儿,快来见过老夫人!”
姜笙撞着胆子,仍旧有几些畏惧的喊了一声“老夫人安好!”
老夫人闻声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转了转手上的佛珠,神色都未变道:“你安心养在我候府就是,年纪小小磨难倒是不少,老二媳妇,她的屋子可安排妥了?”
谢婉点了点头:“早安排好了,在我院子里的,隔壁那小屋里,离我也近,也好照料。”
老夫人闻言也没再说什么,倒是一旁忽冒出个姑娘,上前一把拉住了姜笙问向谢婉:“二婶婶,她可是比我小?”
谢婉点了点头,那姑娘面上忽的一肃,转头对着坐上的女子道:“母亲,我如今不再是府里头最小的了,别在整日只约束我了,乔姐姐就能跟着二哥哥身后跑,为何我却要留在府上。”
此话一出,老夫人面色忽的便不大好看了,然而贺秋浓却浑然不知。
高坐上的女子仪态肃然,虽只端坐在那处,却叫人觉得气势震慑,姜笙只抬头看了一眼,不禁心颤,几乎断定这便是大房景沉长公主。
长公主看了眼老夫人,抿唇冲着贺秋浓招了招手道:“你这规矩才哪到哪?连声表妹都不知道喊了?明日司仪课还需得多练练。”
贺秋浓闻声面色一垮,拱了拱身对着姜笙道:“表妹好。你喊我一声浓姐姐就是了。”
姜笙闻声一惊,忙又回了个礼。
贺秋浓见她面上彷徨无措,实在有趣,冲着她做了个鬼脸,便跑到老夫人身侧撒娇道:“祖母,快用膳吧,秋浓都饿了。”
老夫人见天色不早,有些犹豫还想在等等,一旁的长公主道:“母亲先用膳吧,哪有让长辈等着小辈的道理,三郎与灵乔今日晚归,莫在等着了。”
老夫人这才点了点头,应了声好,而后便吩咐人摆膳,一顿饭下来,姜笙自始至终谨小慎微,仔细着规矩,只是人却有些虚虚晃晃,一个冷颤竟是有些辨不清人来。
贺秋浓自始至终都盯着她看,见她面色绯红有些诧异,小声问她道:“你可是哪里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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