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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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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是个女儿家,脸皮又薄,一而再再而三的见他如此推却,是个人都该心生灰念。想起方才在亭台处,孔灵乔落寞的神情,盛阙不禁心下一紧,怕真出了什么事儿?忙起身便要去找。

奈何只有他一人站起了身,贺家两兄弟却是坐在桌上巍然不动,面上更无半分紧张。

见他们俩这般情状,盛阙一时间不知是该找还是不该找,不禁又坐了下来问道:“好歹与你们也算是表兄妹一场,怎么表妹丢了?你们竟毫不担心,心未免也太狠了些吧”

贺屿安却是面无表情地端起了酒杯:“急什么?也不知丢了多少回了,老把戏了,你莫管。”

贺昱嘴角不禁掀起一丝嘲讽的笑,看向盛阙道:“你先等等吧,不出半个时辰,便会有消息”然后又对着一旁毫不在乎的贺屿安道:“今日这祠堂,你是跪定了吧?”

贺屿安嗤笑了一声,未再言语。他掀了掀眼皮,若非是母亲,这宁国公府他是一日都不想待。

果不其然,约摸半个时辰,府内家丁匆匆赶来的:“寻到了,寻到了。”

贺孔氏忙起身问道:“人在哪?她可还好?”

那仆人忙道:“安好的,安好的,老夫人可放心的。她是迷路在后头的假山里,一时间走不出来,并无甚大碍。”

须臾之间,便见孔灵乔被人搀扶着回来,她面色苍白一片,像是受到了些惊吓,自始至终都眼泪汪汪看向一旁默不作声的贺屿安,待走到他身侧不禁道“表哥你去了哪里?我一直未寻到你。”

此话一出,贺孔氏便立刻了然,眯了眯眼,看了眼一旁端坐着的贺屿安。

一时间也不好发怒,笑着对一旁的盛家人歉意道“这丫头叫我骄纵过了头,惯来乱跑,给府上添了这样大的乱,还望莫要见怪。”

盛家人自然笑脸相迎,即便心里有些不快,但看在长公主的面上,也不敢言语什么,只是道:“老夫人哪里你的话,灵乔姑娘安危要紧,无事便好。”

方才的纷乱,一时间又回归于平静。然而饭桌上的人却抑制不住窃窃私语,贺孔氏这般大的阵仗,不禁让人惊觉这个表姑娘的在宁国公府的地位果然如传言所闻。

贺秋浓夹了个糕点给姜笙,嘴里却是嘀咕道:“同样是表姑娘,祖母这心啊,可不是一般的偏呀。”

姜笙却是低垂着脑袋不语,只自顾自的吃饭,她心下无半分不平,表姑娘与表姑娘自是有不同的,这点她还是知晓的。

天彻底暗下,众人才出了盛府的宅子。因为孔灵乔的意外,回来的气氛并不大对。姜笙自始至终乖巧的地垂下脑袋,仿若无事发生一般跟着谢婉下了马车。

老夫人刚行至门口,便转身对着贺屿安道:“三郎,你随我去趟寿春堂。”

长公主闻言神色虽有些难看,但到底是未拦下来。只是贺秋浓却有些激动、说着便上前求情,却被长公主一下拦住,冲着他摇了摇头道:“你莫去,你祖母找你兄长有事,你掺合个什么劲儿。”

贺秋浓哪里不知道祖母找兄长是为了何事,可乔姐姐丢了与兄长何干?怎回回乔姐姐出了意外,都是三哥哥受罚。

贺屿安一句话都未说,只是冲着长公主点了点头,便跟着老夫人往寿春堂去了。

贺秋浓却是急得直跺脚道:“母亲,你怎么不去劝一劝?今日这事,与三哥哥何干?”

长公主闻言确是有些疲累的捏了捏额角,转头对着谢婉:“今日有些累了,我先带秋浓回了。”

谢婉点了点头,带着贺昱与姜笙便往南院里去,待行至书房,贺昱顿了一下道:“母亲,我今日的功课还有疑难未解,我想先去一趟书房。”

谢婉点了点头应好也未拦他,而是带着姜笙走了。

待行到长廊处,谢婉忽然道:“今日走丢了,你可怕?”

姜笙被问的一顿,想起今日的彷徨无措,她像是犯错的孩童一般垂下脑袋道:“是姜笙的错,劳姨母担忧了。”

第7章 罚跪(四更)

谢婉却是抚了抚她的脑袋道:“你这孩子,我只问你怕不怕,好端端的道什么歉?你不过十岁的年纪,在那样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走丢了也算是常事,我又没有怪你,你不必如此战战兢兢,你要知道,你如今是宁国公府的表小姐,没人会怪你。”

姜笙眼眸忽的便是温润了,募的低垂下脑袋忽然道:“怕的,怕极了。”

谢婉闻言一笑:“往后我多派着些人跟着你,秋浓那丫头实在大条了些,你若跟着她出去,十回能丢八回,倒也不算是个意外。”

姜笙自然知道她是在安慰自己,抿唇觉得有些好笑,点头应了声好。

谢婉忽然想起一事,神色募得肃了起来:“还有一事我必须得叮嘱你,长公主与老夫人的事,你莫要掺和,这事儿有些说不清,渐渐地你便明白了。”

姜笙一点即透,点了点头道:“姨母说的是灵乔姐姐与世子爷。”

谢婉点了点头:“灵乔那丫头,你往后躲着她一些便是了,只要老夫人在一日,便可在宁国公府猖狂一日,你可明白?”

姜笙垂下脑袋,轻轻地应了声是。

她忽然问道:“姨母是不是从未见过我母亲?”

谢婉被问的一愣,垂首看向姜笙,似乎想要从她面上辨出长姐的长相,片刻后才道:“我们兄妹几个并未见过面,自出生起便被相继卖出。”

姜笙并未想要问询长辈们的事情,毕竟那段往事实在离的久远,真谈起来只会感物伤人。

姜笙道:“我本以为母亲与姨母只在长相上有三分相似,现在发现还有一点极其相似。”

谢婉被勾起了兴致,不禁问道:“哦?你说与我听听?”

“母亲与姨母都是极其温柔的人。”

一阵风吹拂而过,长廊上高高挂起的红灯笼被吹拂的摇曳晃动,照的人影相随,平添出几分柔和来,只是不远处的寿春堂,此刻却是完全另外一幅模样。

寿春堂是宁国公府的祠堂,平日里虽然香火不断。可总是透着几分阴凉,此处的帷幕被风吹得拂起,再加此刻烛火的映照下,更显得瘆人。

贺孔氏面色不愉的敲了敲手中的拐杖,看向跪在祖宗面前的贺屿安,神色有些肃穆问道:“今日你可知错?”

贺屿安头都没有抬起,只是挺直了腰板道:“祖母若是觉得三郎错了,那便错了。”

贺孔氏见状更是有些怒不可遏,忍了一忍,手上的拐杖到底是没落到少年的身上,她沉声道:“你这话是说我冤枉了你?可是?”

贺屿安自始至终都是木着一张脸,抿了抿唇道:“孙儿并未如此觉得,祖母莫要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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