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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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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免实在咄咄逼人了些。

长公主见场面激化一发不可收拾,正要硬着头皮再劝,院门“嘭”的一下就被推开,力道之大, 还被反弹晃悠了两下。

众人侧目看去, 便瞧见贺屿安缓步踏进了院子。

贺屿安的心砰砰直跳, 目光在众人面前一扫, 一眼便瞧见姜笙那张泛着白的脸, 心募的一疼,脑海中忽的闪过一个他极其陌生的画面,让他呼吸的都滞了几分。

大雪纷洋而下, 他亲自将她掩埋于土下......

长公主松了口气,小心的看了眼老夫人, 才起身招呼道:“三郎怎么回来了。”

老夫人闻声冷哼,睨了姜笙一眼语气颇为讽刺道:“你好大的面子。”

贺屿安深吸一口气,沉静下来上前一步, 朝着老夫人躬身一拜才缓缓道:“来找祖母商量些事情。未想到这这么多人,也是赶得巧, 不必在一一通知了。”

老夫人一瞧见贺屿安便气不打一处来, 但相较于对姜笙,脾气明显是收敛了许多,到底是自己的亲孙子, 再如何都狠不下心来痛骂他。

“什么事!”

贺屿安掀袍坐下, 有些懒散的又拉着姜笙坐在一旁, 边倒茶边道:“搬出府的日子定下了。”

老夫人掀了掀眼皮道:“你来的正好,我也挑了个日子,六月二十八,三日后,这日子你觉得如何?”

老夫人先下手为强,而后淡淡的看着贺屿安,她是看透了,她这个孙子是有反骨的,惯来都是要逆着她这个祖母来,就是不知道这次又要说出个什么个花头来,也好,趁此机会恰能好好训斥这两夫妻。

贺屿安却是募的一笑:“巧了,祖母与孙儿日子恰定在一天。”

老夫人闻声却是愣了愣,贺屿安难得没有违逆她,她反而颇有些不大自在,她方才已做好了发怒的准备,这么一来她实在不尴不尬难受的很,“咳咳......那好,早日管事去安排吧,就这几日了,免得再出什么差错来。”

贺屿安闻声点了点头:“祖母说的是。”他声音淡淡,募的忽倒了杯淡茶递到了姜笙跟前,语气颇温柔道:“阿浓闹了你一日,可累了?”

姜笙一瞧见他,方才还不大明显的委屈,刹那间便要溢出胸膛,眼眸微微泛红,看了他一眼有些疲累的摇了摇头道:“还好,倒不是太累。”

两人间的相处犹如山间潺潺的清泉般舒恰,孔灵乔自作主张都微垂着脑袋,微微敛下眼皮,长袖下的手紧握成拳,这幅样子落在老夫人眼里,便是落寞与委屈。

她轻“咳”了一声道:“这不是在你们房中,注意些分寸体统。”

贺屿安闻声勾了勾唇,神色却淡漠了几分道:“祖母说的是,那我们不打扰了,先回了。”

老夫人见他今日这般好说话,只当是他想通了,本想着让孔灵乔进新宅的事晚些时候再提,见他要走,看了眼孔灵乔忙转身想也不想的拦道:“还有一事,需得与你说声,新宅子里再备两间宅子。”

贺屿安未置可否看向老夫人问道:“不知祖母有何用处?”

老夫人闻声一副替他们考虑的样子道:“姜笙此前未学过什么当家的本事,我这功夫得空,便去好好教一教她,怎么?不成吗?”

“两间?祖母是要带多少丫鬟奴仆去?非要辟开主子的宅子与他们住?”他笑盈盈的看着老夫人,若非眼里的恶劣,老夫人简直要以为是自己想多了错怪了他。

孔灵乔闻言脸色募的便白了。

老夫人拉着孔灵乔,对着贺屿安斥责道:“胡言乱语什么!我是要带着乔丫头去,我身子不好,不能时时刻刻的盯着她,有乔丫头在,还能帮衬帮衬我!”

贺屿安闻声笑募的便淡了:“祖母,我看您近来是糊涂了!”

此话一出,在场皆是一惊,长公主反映过来,忙呵斥道:“三郎!你,你胡沁些什么!”

“你,你疯了不成!咳咳.....你,你这个大逆不道的,是想气死我不成!”老夫人被气得直颤,险些气喘不过来要晕厥过去,孔灵乔忙上前轻声安抚,一双眸子泪盈盈的,很是楚楚可怜,被为难其中的样子。

“孔尚令才入朝为官,位居二品,隶属户部,是直属天子门下,我与太子的关系,老夫人是忘了不成,孔尚令还待字闺中的千金入住我新宅,老夫人是想让旁人议论孔尚令与太子及我关系匪浅?想引得圣上猜忌太子心思不纯?孔尚令连跳四级本就惹诸多视线猜想,太子明面上躲着还来不及,祖母倒是好笑,偏要往跟前凑去。”他神色越说越冷,将桌上的茶往地上一豁道:“祖母,你若想害我,倒不必如此拐着弯来!”

老夫人闻声面色一白,心咯噔一下,疑心贺屿安故意诓骗她,又回道:“乔丫头一贯便养在我身边,以往住得?现在便住不得了?”

贺屿安冷声道:“住不得!以往孔及令是什么官职,现在是什么官职!祖母若是忘记了,孙儿不嫌麻烦可再说一遍与你听!”

长公主这才反应过来,看了眼老夫人,才淡淡解释道:“圣上虽属意太子,但倒不至于现在就将手上权柄送出,尤其兴任官职,圣上惯来虽听举荐,但所思所想皆是自己做主,若是让他觉着孔尚令升任是由太子牵头引线将人送到自己跟前,无异于在他面前安插人手,必会多想,疑心太子已不甘只为储君......”

老夫人被吓得愣住,待回过神来忙摇头道:“祖母不是这个意思,只是......”

贺屿安轻笑一声,睨向老夫人道:“只是什么?是觉得孙儿这宅院太安生了想来与我添些堵,还是觉得孙儿官场太过顺遂特来与我设个坑?”

老夫人杵着拐杖,面上很是难过,一把年纪说话间尽是委屈:“我是你祖母,怎会故意害你,朝堂上的事,我这妇人能知道多少,虽考虑不周但皆是为了你好思量的。”

贺屿安募的起身道:“祖母既不知道朝堂上的,便少思量些事,莫因着为了我好,却无心之失将孙儿送入万劫不复的地步。”

他说这话时,面上竟是认真,无半分玩笑的意思。拉着姜笙便起身要离去。

脚步忽然一顿,目光落在孔灵乔身上,嗤笑一声神色清冷道:“小时候只觉得你蠢,多年未见却是有些长进,不仅蠢还坏,我贺屿安是什么混不吝的人,你忘了不成?我早告诫过你,收起你那些心思,莫在我跟前现眼,我不吃你那套!”

孔灵乔面色一白,唇瓣微颤,似伤心欲绝看着他道:“表哥......”

贺屿安勾了勾唇,神色却越发的冷道:“有胆子再喊我一声表哥?”他顿了一下看了眼姜笙道:“表嫂都不知喊,喊什么表哥?”

说罢看都不看孔灵乔一眼,扶着姜笙便甩袖离去。

姜笙被贺屿安拉着出了院子,一路上就这么由着他牵着,长廊上洒扫的奴仆见世子爷面色不善,皆缩着脑袋放慢动作,生怕怵了这位爷的眉头。

灏郎阁的屋门“嘭”的一下就被关上,姜笙还未反应过来,被贺屿安拉着上上下下细细瞧了个遍,见无外伤松了口气,皱了皱眉头,也不问一句,竟是要扒她的衣裳。

姜笙忙伸手拦住:“我,我没事的。”

贺屿安手一顿,方才还冷的沁人的眸子此刻却是燃起了烛,亮晶晶的又暖人的很:“当真没受伤?”

“没有,母亲与你来的及时,老夫人并未来得及责罚我。”

贺屿安闻声才算是彻底松了一口气,伸手一把便将她揽进了怀里,头贴在她的颈间,呼吸沉沉道:“我多怕没护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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