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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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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周呈第一次见到陈北醉酒。

漂亮的眼睛里压着暗芒,两靥生红,红唇勾得松松散散,整个人都慵懒到极致又妩媚到极致。

——都像幅浓墨重彩的画。

看的人难以移开眼。

“为什么会把自己灌醉?”

周呈没忍住,摸了摸她的头发。

女人的发丝软而密,被他一只手覆盖上去时眉眼弯弯,也没有躲避和不悦,反而拽住他的领带,将他拽近几分。

两人几乎鼻尖相抵,陈北抬手捏了捏他的耳垂,笑着说:“因为开心。”

陈北情绪不怎么外泄,这一次的开心表现得最明显。

这证明她是真的开心。

她在为木呈子公司替北鸣星创造的利益而愉悦。

而这种愉悦只能表现在深知她真面目的周呈面前。

她吻过周呈的唇,白兰地的甘甜酒香在两人唇间蔓延,温热而缱绻的一个吻。

等到放开他的领带后,陈北直视着他问:“白兰地好喝吗?”

这句话依旧落在了周呈的唇边。

他抿了抿唇,哑声说:“好喝。”

陈北闻言轻笑一声,托着下巴靠在了沙发扶手上,另一只手抬起虚空描摹着周呈优越的五官,“我向来认为经济利益关系比情感关系更为稳固。”

“现在我和你是拴在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了。”

“你开心吗?”

“开心”,周呈握住她的手贴近自己,任由她的指尖抚过自己的脸,轻声说:“我求之不得。”

“真的吗?”陈北眨了眨眼。

“真的。”

陈北有些模糊的视野里,周呈的眸光黑得似深潭,一眼望不到底。

事实上,周呈根本不管陈北把他当成什么。

情人、床伴、合作对象他都无所谓。

他只是在学着如何让陈北将他当作最佳的唯一的选择,无论是床上还是生活中,只有他一个,就好了。

他已经承受不了再失去陈北一次了。

一条绳子上的蚂蚱意味着更加密切的联系和更多的需要,他确实求之不得。

可陈北却没有在听他说话。

醉酒后的女人失去了连续性思维,但是自我的本性暴露无疑,说什么都在由着自己的性子。

她打量了一眼这间房间,抬手指向落地窗,缓缓问:“做吗?”

灯火摇曳,她醉眼迷离,却始终含笑。

周呈喉头轻滚,带着点克制的握住她的手腕,拉她起身。

他说:“做。”

没有人能知道他这一刻心口跳得有多快。

陈北靠在他怀里,半阖着眸子,不知道是在对他说还是在对自己说:“离开陈氏,我是在给自己找一条退路,而我选择木呈后这条退路显然初现雏形。”

“你们成功后我才能有时间去进行下一步计划,扩大北鸣星的版图。”

陈北很少和别人说自己心里的想法,她的计划和目标都在心底有明确的规划,并且按部就班的进行,也不需要任何人的理解。再大的压力她都已经练就了云淡风轻的面对的能力。

但是如果对方是周呈的话,她好像没有了这种顾忌。

就如同十年前一般,对父母的失望和委屈,她可以令周呈知晓,让他窥见,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第二个人这样合适任她宣泄情绪了。

说出口的话能让自己开心放松,为什么不说呢?

她的眼底闪烁着野心和愉悦。

每一个人都觉得陈北离开陈氏不可思议,觉得她疯了,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在陈氏内部斗来斗去,劳心伤神有什么意思呢?

她要一条能令自己后顾无忧,完全符合自己心意的后路。

仅此而已。

周呈吻了吻她的眼睛。

陈北下意识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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