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修仙大学开始 第233节(1 / 2)
主持注视着那蒸腾的烟气,脸上没有丝毫动容,只是看着面前新生的修者道:“你接过了他的传承。接下来,由你顶替他的位置。”
“明白。”修者收回手来,疾步上前,站上老者原本的位置,灵力燃起,瞬间补上原本的缺口,整个阵型至此终于构建完成。
这一切,都落在了旁边的苏羽竹眼中。
他看着那风流包裹的人形,脸上神色震动,不由得就转向一边的“长老”,颤声开口。
“长老,这就是…传授‘仙法’么?”
“怎么,你有何疑问?”
“这…和我想的不太一样。”显然是被方才的情形惊到,苏羽竹的神情都有些震颤起来,“我以为,学仙法至少…至少是,需要‘学习’的。”
“你所说的那种方式,已经太过原始陈旧了,不过是凡人的戏耍罢了。你方才也该看到了对于‘真仙’,传承早已不必用这种方式来进行。”
“但是…”苏羽竹的话噎住了。
若没有看见那些人的样子,他也许也就接受了这种“仙道”了。但现在,面对这番“传道”情形,他脑中却突然闪过了不久之前记忆中的场景。
在那座帝王陵墓当中,那些人,那些修者的身姿…他们与自己同样年轻,但那种力量和潜力让那时的他震惊。
那些人的修为,必然不是用这种方式得来的吧?尽管同样拥有修为,但他们比起仙,更像是…人。
修仙者依旧是人——这种认知,使得他过去十数年的人生认知打上了裂痕。而眼下,这裂痕彻底粉碎了。
“这…真的算得上是‘传道’么?”苏羽竹终是忍不住道,“这种方式…”
他忽然哆嗦了一下,因为那长老突然垂下了眼,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如同神明从云端俯瞰世间,就那样直直地注视着他。
而在周遭,所有的修者都是同样的神色,像是同一双眼睛被复制了千百遍,又安到了这些人身上似的。
“你不接受这种做法么?”
“不是,我…”
“没关系,不接受也无妨。”长老微闭上眼,冲他们的方向抬起手来,“因为,你也不需要知道这些了。”
“...什么?”
话音说到这被突兀地掐断,无形的灵力突然禁锢住了他的身体。苏羽竹僵坐在那,身边的众灵人保持着与他同样的状态,在术法的作用下分毫动弹不得。
什么?!
他张嘴想喊,但没等出声,另一声惨叫便先从旁边而起。
撕心裂肺的喊声中,只见身边的一个女性灵人双目中突然爆出鲜血,她的眼球竟如同有了生机般自行蠕动着,挣扎着自眼眶中脱出,向着前面主持的方向飞去。
环顾四下,灵人正接二连三地出现同样的状况。
有人的舌头被拔下、有人的耳朵被割去、甚至有人的手脚即刻断裂…最后,那无形的气息锁定了他,催起鼻梁处难以言喻的剧痛,像是能听到软骨嘎吱嘎吱的摩擦声。
“来吧,为道子献上你的贡品。”台上的声音说,“...毕竟,你们就是为此而存在的,不是么?”
“不…”
那疼痛能让人失去理智,除了叫喊外,他做不出任何其它的反应。他在巨大的恐惧下不断地战栗,终于忍不住开口大喊起来。
“不…不!不要!求你们不要!”
苏羽竹拼了命一般大喊,但在那威势下他就如同巨象脚下的蚂蚁,无法挪动一根指头。
最后的关头,他脑中闪过的却是那个持剑的身影。
同样作为灵人,那个人应该能真正活出另一幅样子吧?毕竟,他比自己大不了多少,就有了那样的实力…往后必然不会输给面前这些人吧?
如果那时候,他没有遵从之前的信仰回到村里,而是留在那里、成为和他一样的人…那会不会就是另外一种结果?
然而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眼看着那刃光越来越近,苏羽竹绝望地闭上了眼,等待着那寒光刺穿血肉的一刻。
但想象中的剧痛并没有到来。因为就在那刀刃贴近的前一刻,奇异的响声突然响彻整个山顶。
那声音就像是谁的呓语声,含糊不清,但所有人都为之悚然起身,几十双眼睛齐齐看向台上的主持。
在他们目光所及出,那主持始终淡漠的神色毫无预兆地变了。
他闭上眼,像是聆听了些什么,而后忽地举起手,指向角落。
“道子神识传声…这殿内,有人进入!”主持大喝,“抓住他们!”
在他话刚说到一半的时候,青白剑光已闪电般飞射而出,那剑气横过人群,拖着势同流星的残影,直飞向中央的灵人堆之中。
苏羽竹的瞳仁猛然一缩,那剑芒映在他的眼中,不亚于盘古开天辟地的一击。剑刃深深刺入“长老”的胸口,力道之大,竟是直接将其掀翻在地上,口鼻之中血流横飞。
那一秒在他的感觉中被无限地拉长,长到甚至有时间顺势转过眼去,注视着那道剑光回到主人的手中——那持剑的身影站在血月的光辉之下,背靠着死寂的天空。血色映照间,那双漆黑的眼瞳带着前所未有的厉色,像是黑夜中暴起的独狼。
他当然也看全了刚才的一幕,但为了防止暴露己方,始终强行按捺着没有出手。
但在主持开口的一刻,潜伏战略宣告流产,同时也就没有再旁观的理由——最后的一点空隙间,他没有选择立刻遁型,而是以全场第一的速度发难,先头拿下一人,连他自己都没想到自己会这么果决,甚至一点都没考虑敌我的实力问题。
大概是因为,有生以来,他从来没有如此“愤怒”过。
就像有生以来,他从未意识到这群“同类”的存在一样——可惜,只救下了一个。
握剑的手狠狠一紧,他在心里恶骂了一番自己的无能,青白剑光随即交织而起,带着暴怒般的威压环绕他身侧,就如同纵起的飓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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