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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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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遭一圈已经被人围了起来,大概都是看热闹的,伸出手来指指点点。

梨釉气得脸都涨红了,“分明是这孩子先撞上我们家……小姐,你不要信口雌黄!我们小姐都还没让你这孩子开口道歉,还想着要我们赔偿?”

“小孩子能有多大的力气?”妇人梗着脖子反驳,“况且你空口无凭,但是大家伙儿可都看到了,这鱼灯落在地上灭了可是事实,你难不成是想赖账?都说姑娘家的脸皮薄,这么多人都看着,你们瞧着也是个姑娘家,到底要不要脸?”

今日出行在外,出行清减,连侍卫扈从都没有带,人多口杂,并不适宜说出身份,梨釉也知道现在这种状况不能随意动武,不然倒是当真成了她们的过错。

只是从前在宫中哪里遇到这么蛮不讲理的人,梨釉一时想不出什么话来反驳,只能看向沈初姒。

沈初姒刚刚膝弯处被那幼童手肘狠狠撞了一下,就连抬步都能感觉到那处肌肤被针扎似的痛,她往前走了两步,恰好走到那幼童身前,俯下身去。

那妇人往后缩了一缩,戒备地看向沈初姒:“你想干什么?心虚了?想动手打人?”

好在沈初姒看着十分纤弱,妇人常年操持,倒是并不怕她动手。

生得这般模样,还不知道到底是干着什么勾当,妇人心中嗤笑一声。

“不如你自己说说,”沈初姒垂着眼睛看着缩在母亲身边的幼童,“刚刚是不是你自己撞上来的?”

其实沈初姒看着并没有什么压迫感,只是那幼童大概是有点儿心虚,看到她靠近,张嘴又是要哭,那妇人看到自己的孩子连番哭成这样,气恼更甚,抬手就要推俯下身去的沈初姒——

却不想,手才刚刚伸出去,还没碰到沈初姒,手腕处就被一个飞过来的东西被打了一下,只听到十分清晰的一声响。

还没看清到底是什么,刚刚飞过来的东西就以一个极为刁钻的角度落入了张嘴要哭的幼童嘴里。

幼童瞬间哑口,口腔之中霎时间蔓延开来的苦涩让他的脸上皱起来,只是那东西入口即化,还没等他吐出来就已经融化在口中。

妇人一时也顾不上自己的被打得红肿一片的手腕,连忙抱着幼童问道:“平儿?你刚刚吃了什么?快吐出来!”

口中的苦涩让幼童说不出话来,只能连番摇头,眼中蓄满了泪水。

刚刚正是因为要推沈初姒才出了这事,妇人站起身来,“你喂了我儿到底吃了什么!好你个歹毒的东西,撞了我儿的鱼灯不想赔就算了,现在还想害我的孩子?”

沈初姒垂眼看了看那妇人手腕上的红肿,然后抬眼看着她道:“既然如此,不如报官吧。”

听到报官两个字,那妇人瞬间就变了个神色,大概是平日里也知晓自己孩子的所作所为,又看着面前的人并不似心虚的模样。

想要讹一把的主意落空,妇人抱着自己的孩子,冷笑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先是喂了我儿吃了不知道什么东西,现在又说着要报官,不就是想拖延我前去医馆的时间!”

妇人抱着此时说不出话来的孩子欲走,却听沈初姒又开口道:“令郎刚刚撞了我,应当还没有道歉吧?”

“这事你空口无凭,”妇人站在原地,“还道歉,我呸!”

“那就先去官府吧。”沈初姒看了看满脸发皱的幼童,“既然你不信,那府尹应当会给一个公正的裁决。”

正在此时,旁边也有围观的一个姑娘家小声开口,“是啊,我刚刚确实是看到了那个幼童撞到的那位姑娘……刚刚也是这妇人先推的这姑娘,这姑娘都没有动手——”

这话声音不大,但是也足够身边的人听到了。

那妇人见讨不了好,也无意再纠缠下去,大概是怕真的要去官府,站在原地面色十分难看,半晌以后才开口道:“行了,今日就算是我犯了晦气,平儿现在开不了口,现在我就替他和姑娘你说声对不住。”

妇人看向沈初姒,“现在总可以了吧?”

……

盛京的医馆距离街市并不远,只是要穿过一条僻静的巷弄,大概是今日不顺,那妇人一边抱着自己的孩子,一边骂骂咧咧:“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杂碎,当真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我瞧着就像是个窑子里——”

她的声音突然戛然而止,嘴唇上被一个带着疾风的东西划过,骤痛过后,温热的血瞬间就顺着淌了下来。

一枚铜板滚落在地,此时正在地上转圈。

这里前后都无人,因为今日是盛京城的提灯映雪,万人空巷,所以此处僻静,并无人声,往来也没有其他人。

除了面前的一株古树发出些微的树叶摩挲声,除此以外再无其他声响,妇人抱着自己的孩子,声音带着一点儿颤音:“谁?谁在那里?”

并无人应答。

刚刚的事情实在是诡异,妇人抹了一把自己的嘴上的血,不敢细想,刚准备疾步穿过这里之时,面前却突然无声出现了一个人。

他出现得突然,连一丝一毫的声音都没有发出,妇人被吓得连尖叫都生生遏在自己的咽喉之中,只看到面前的人身穿绯衣,面上带笑,生得漂亮至极。

他的手上随意把玩着一个铜板,头发束起,姿态有点儿懒散。

“接着说,”谢容珏挑眉,“怎么不说了?”

刚刚扔出的东西,妇人不用想也应当知晓到底是出自谁的手笔,她护着自己的孩子,忍着自己的害怕,“刚刚就是你喂我儿吃的东西?我与你无仇无怨,你到底想做什么?”

“也不算是蠢到无可救药,”谢容珏靠近,“只是我想做什么,还猜不出来么?”

这人虽然面上带笑,但是看着却实在迫人,妇人知晓他应当是为了刚刚那个姑娘出头,梗着脖子道:“我方才已经道过歉了,你到底还想如何?”

“想如何?”谢容珏略微俯身,啧了一声,“你的歉意,好像实在是谈不上诚恳。那位姑娘脾性很好——”

“只是可惜,我的脾气可一点儿都不好。”

谢容珏靠近夫人怀中的幼童,不知道什么时候,手中的铜板已经变成了一个漆黑的药丸,此时正在手中转动。

幼童此时还被苦得说不出话来,看到他手中拿着的药丸,脸上更是皱在一起。

“你的夫子难道没有告诉过你,撞到人应当要道歉?”

谢容珏笑了一声,看着幼童,挑眉问道:“还想尝尝么?”

作者有话说:

今晚或者明早还有一更,早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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